吃过午饭,方怀瑾就乐颠颠地跑了来,高中时代的“美女三剑客”集合完毕,开始向大街出发了。
陪着叶莺买完了东西,三个人一起来到一家沙锅店。这里以前就是她们的据点,如今已翻新了好几次,店面也比以前大了许多。这时候还不是来客的高峰期,三个人便找了个暖和的位子,点了沙锅坐下来,慢条斯理地边吃边聊。
叶莺和方怀瑾都在省城上学,只是一个在城东头,一个在城西头,也不怎么常见面,开学放假的时候倒总能一起走,所以两人各自的情况都还比较了解,只有杜语轩,省城只是个过路站,相聚只有等到假期。
问起找工作的情况,方怀瑾真是又气又好笑。其实入冬的时候,她曾经找到过工作,是一家奶制品厂的检疫员,都已经签了约了,第二个学期开始实习,毕业之后就上班,可没想到一个月后,厂方毁约了,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厂家破产了,不得已而为之。于是方怀瑾在有了工作的一个月后光荣的失业了。
杜语轩听了咯咯地笑起来,忙问道:“你不会是签到三鹿了吧?”
“靠,那也太没前途了吧!就是本地的一家奶厂,规模也不是很大啦。唉,你们说我啊,当初怎么就头脑一热来这念什么兽医专业啊?我干个什么不好啊,非得干这个?唉,我看啊,用语轩的话说,这还真是命啊,连第四志愿都能给取了去,早知道这样我填的时候就应该慎之又慎才是呢。”
“那你当初干嘛不补一年啊,如果你补,可能我也去补习了呢。”叶莺吞下一颗丸子后说道。
“绝对不补,能早一年是一年,补习那种浪费青春的事情我打死也不干!”方怀瑾想也不想就斩钉截铁地说道。说完却又想到如今的形势,不禁哑然。一年是一年的光景,但是纵观之前这几年的形势,今年似乎是差到不能再差了,国家已经在多方调控,形势应该会好转过来,明年说不定就会好起来呢。
叶莺她们专业每年都有与BJ企业培训机构合作的培训班,历时五个半月,管住不管吃,培训费八千元,说法上便是出来之后包就业,一次不满意的还可以再介绍一次。主要是BJ的公司,也有周边城市的,一开始月薪最低的也有两千五百块,发展的好一点的工资自然是很可观了。叶莺最近一直在纠结这件事情,虽然去不去都采取自愿,可是班上的同学大多都报了名,没报的基本是考研考公务员的了。她其实很想去,只为着包就业和底薪两千五的诱惑,可是当她想到要交八千块钱的培训费,心里还是挺发愁,虽然父母也没反对,可是她知道,这对于她家来说真的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她只是个大西北最平常的农民家庭,家里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妹妹和已经高三的弟弟,到处都需要花钱,如今她快要毕业了,工资没有赚到一分钱,还得让家里为她背负八千块的负担,想想已过半百的父母,心里却又十分地不落忍。
杜语轩对这件事保持中立的态度,她并不觉得不去参加这个培训就未必找不到好的工作,投入是为了获得更好的产出,如果通过其它方式也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那这份投入也就不怎么必要了。方怀瑾倒是十分支持叶莺参加培训。也许是因为亲历了找工作的艰辛与挫折,她认定没有“投入”就没有“产出”。
杜语轩和方怀瑾说的都各有各的道理,这让犹豫不绝的叶莺内心更加纠结了。就业原来也是一场博弈,就看自己最终要拿什么来做自己的机会成本。
叶莺在杜语轩家住了一天,第二天便趁着中午的好天气回家去了。一路颠簸到站,弟弟已经跨着邻居家的旧摩托车在下车的路口上等她了。看着弟弟因为放假过年而有些兴奋的脸,她心里沉重的有些笑不出来。
除夕夜。一切礼俗皆毕,叶莺一家吃过饺子,都围坐在炕上等着看春节晚会了。叶莺拿着手机在发着短信,趁着拜年的机会一并把自己决定参加培训的事情跟她们的班主任说了。
年前放假的时候,她们班就剩下她一个人还没有决定下来,班主任对她的情况也是心知肚明的,便跟她说,回家之后好好跟家人商量一下,什么结果在过年前跟他说一声就行,剩下的手续他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