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护病房外的隔离看护室里,大家安静地坐着,不说话,他们都在等待老夫人的最终决定。
只有苏菲,她从进来以后,精神就一直集中在隔音玻璃后面的特护病房里。
宽阔的病房里,灯光昏白。正中央是一张宽大的病床,床边布置着各种复杂精密的仪器。两个巨大的氧气罐摆放在床角一侧的位置,像两个庞然的怪物。
有消毒水的味道隔着厚厚的玻璃窗渗出来,浓重的气味有些刺鼻。
而尹之欧就躺在里面。病床上,他戴着氧气罩,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苏菲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仿佛,她和他是共呼吸的。隐约中她甚至感觉他的心脏正在她的胸腔里面跳动着。那样疲惫,那样虚弱。
苏菲心痛地快要窒息,她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去陪在他的身边,大声呼喊他的名字把他唤醒。
你,快醒过来吧。
“苏菲?”忽然听到韩老夫人压低声音在唤她的名字。苏菲回过神来,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
“你知道吗?”韩老夫人看着苏菲,语气温和。她的眼神恢复了清亮,像是乌云散去后,那汹涌的波涛经月色的照拂,已经归于平静。
“韩奶奶,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告诉过她。”上官雅插嘴道。
苏菲却摇摇头,她有些犹豫,却还是缓缓地开了口,“我和那个名叫拉拉的女孩长得很相像,是吧?而且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上官雅、上官弈连同尹之冰都露出不可思议的惊讶表情。
韩老夫人叹了口气,点点头。无限哀伤地回答。“孩子,你真的很像她。刚才很对不起,我把你当成是她,才把所有的愤恨都迁怒到了你的身上的。我知道,你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错。”
苏菲听到这里,垂下双眼,接着说,“那么,您能告诉我,之欧学长和那个女孩的故事吗?”
韩老夫人微微愣住,那些已经被刻意归避的往事,整整一年都尘封在心底,现在却一幕幕地,如同黑白剪影的图片,哗啦啦地呈现在眼前。
老人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神色凄然地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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