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在太湖东山一带驻扎的薛彦涛,辖东方诸山岛驻军共八千余人,大小车船近百艘,本来和北方白子叡部、南方方析部、西方高诚舟部,四方兵力互相来往操演,已达到封锁西山岛的目的。清晨有斥候报,北方白子叡部鸣号角告急,雾大,看不见是否有狼烟。过的些许时分,又有斥候来报,白子叡部和太湖水贼交战正酣!
过了一个多时辰,又有斥候来报,白子叡部求援!
水师斥候撒出去,小舟快艇游弋各处,有情报可通过射箭传书的方式,一站一站,迅速把情报传回大营。但是大军要开赴北方却要耗费大量时间,再说白子叡兵力雄厚,水贼兵力有限,若是能打到白子叡部求援,说明水贼倾巢而出!这时候袭击贼巢,打敌回援疲师,是一举歼敌的最好时机!
而西方高诚舟部,南方方析部,先后收到白子叡求援,大家不约而同做了围魏救赵的决定!
薛彦涛部路遇南之乎前往苏州的侦察特务营,被陈思安直接领上了西山岛!薛彦涛命两千步卒,在偏将薛之何的带领下,登上了西山岛,自己率船队北上,等待水贼回援疲师!毕竟自己的军队是水师,擅长的是水上作战!再说了,登岛前斥候都撒出去了,岛上虚实两个时辰内便清清楚楚,两千人先去试探,而且其余两家的消息也传了过来,大家不约而同,目标一致,两三个时辰内,便能会师于西山岛北,到时候就算水贼是铁打的,也定能将他们一举碾碎了!
这三位都是没有和水贼正面交战的,他们虽然不认为铁臂龙王白子叡本事比他们差,也不否认白子叡已经被水贼大败两次,但是他们始终不相信,区区几百喽啰,怎么能奈何得了上万大军!即便是白子叡声称敌人有火器名震天雷,十分犀利,一枚可杀卒数十!但是也听败阵的士兵讲过,这玩意是人力扔过来的!现在大小车船都装了床弩,敌人但有露头者即死,如何扔震天雷过来……
但是自己想到的,白子叡难道想不到吗?
“报!”
“讲!”
“白子叡部战损车船二十五艘,受到重创后,怯战!以致贼车船十一艘毫发无损出重围,现正往我部驶来!”一个斥候小头目报告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白部战损二十五艘?敌船无损伤?贼人冲出了重围?”薛彦涛大惊失色!
“启禀将军,正是如此!”
“你告诉我!贼人是如何做到的?”
“贼船十一艘,原是上次白子叡兵败后留给贼人的,而今这些船身被铁甲,刀斧不毁,水火无惧!贼船也装了床弩,弩手躲在铁屋中发射箭矢,我方箭矢箭矢无效,猛火油放火,敌船有机械扬沙灭火,毒烟亦收效甚微!敌所放箭矢,巨大如椽,尖端是巨型震天雷,钉在我方车船,立刻炸开,数十枚便可使我车船四处漏水,停滞湖面上,敌船立刻撞上来!敌船首尾有巨铁,只需一撞,伤船即可散架沉没……”
“原来如此!何不早报?”
“将军,我斥候营也是才从近距离交战侥幸逃回来的军卒口中得到的消息!贼船犀利,白子叡部虽然包围了贼船,但是战损许多战船后,再也无人敢近敌船了!战损船上军卒落水,死了一部分,大量被贼人抓了活口,几乎没有逃回来的……”
“果真如此?你所言非虚?”
“将军,军中无戏言,卑职句句属实!”
薛彦涛沉默了!挥挥手让斥候下去,站在向北的船头,心事重重!
且说薛彦涛部偏将薛之何,乃薛彦涛的侄子,率两千步卒上岛,撒出斥候,却跟丢了陈思安带领的六个人。斥候们四处刺探一番,未发现敌情,于是薛之何率领两千步卒向消夏湾进发!
早有暗哨发现了这两千步卒,飞报乐和。乐和笑道:“我只有两百多老弱新兵,还有一千多妇孺家眷,可消夏湾还得守住!不然我们就完了!好在军师神机妙算,早早就做了布置……费保何在?”
“哥哥,小弟在!”
“昨日议事,军师交于你的任务,已完成否?”
“东西昨日连夜就埋好了,人员业已埋伏到位!”
“好!令‘瘦脸熊’狄成、‘太湖蛟’卜青守消夏湾!费保、倪云随我去分敌,引入我们的布置,一股一股地吃掉!”现在的消夏湾也筑起了城寨,南之乎令人烧出来的那种叫水泥的东西,粘合效果惊人,以沙子、石头为原料,起了两个小小的城堡,把消夏湾原有的寨墙连起来,人和重要的物资,但有战事一并入堡。城堡里床弩、震天雷等造多少就堆放多少,所以即便是老弱妇孺,也能抵一阵子。
薛之何的两千步卒很快到了消夏湾,抬眼看看并不高的寨墙和高大的城堡,觉得这极其奇怪,极其不协调,也不知道贼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寨墙不高,那就先攻克寨墙,进了消夏湾再说。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寨墙上的抵抗很微弱,薛之何的步卒抬着零件组装好投石机,向寨墙打了一轮石头之后,墙上的人全部钻进高大的石头城堡里去了!薛之何的步卒很快登上墙头,挥舞着刀枪,分别向高大的城堡冲去!城堡里没有动静,等他们冲近了,突然密集射出一组巨箭,前面中箭的人甚至被箭带得飞起来!接着又射出一组震天雷,炸得四处都是血肉!
薛之何没奈何,想把军队直接带进消夏湾,但是眼睁睁看着消夏湾静悄悄的就在脚下,十分寂静,毫无生气!事出反常为妖!薛之何不敢贸然行动派出斥候下了寨墙。然而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十来个斥候,一个都不见回来!
两座石头城堡相距两里左右,也就是说这个小城寨南北宽只有两里,东西长也不过三里,这么小的城寨,一刻钟,只要一刻钟,十个斥候就能踏遍了。可是他们神秘消失了!
薛之何不敢下去,怕被人关门打狗,只好退下寨墙!损失了几十个人,上了墙却不得不下来!半天了甚至连敌人长甚样都没搞清楚!两千人的队伍,就这么干巴巴地瞅着城堡,太丢人了!
薛之何于是下令强攻城堡,然而远处挨箭,近了被炸,贼人只从小小的窗口里往外射箭,投弹!己方连人家人影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