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闻听,忽然一怔,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李?”
云焰暗笑,心道:“知道你个鬼,既然你喜欢纠缠,大家你来我往,忽悠你没商量。”
他心里得意,脸上可没露半分,一脸的焦色地反手拉着老头儿,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李伯伯,前段时间你得了老年痴呆跟李大哥他们走散了。也怪我,现在才认出你。你怎么在这里呢?自从你生病了就喜欢装有钱人,没想到你的病情到现在还没有好转。”
“什么老年痴呆?”老头儿没听过这词儿,一时有些迷糊,一脸茫然地看着云焰。
而他此时呆滞的神情倒真有些像得了病的老人,周围围观的人们也是对他一脸的同情,再听云焰说他喜欢装有钱人,更是一脸的唏嘘之色。
看到周围的人将愤恨的目光从自己身上转移到对老头儿的怜悯同情,云焰嘴角勾起个笑痕,但很快那丝窃笑便被担忧的苦恼给掩盖,他搀扶着老头儿向人群外走去,嘴上还关切地说道:“你知道吗?自从你走丢了,李大哥他们多着急,快跟我回家吧。”
围观的人一看,立即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云焰带着老头儿顺利地走出人群,走过熙攘的街道,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才恨恨地甩开搀着老头儿的手。
这时候,忽然听老头儿戏谑地问道:“小子,你怎么不演了?我很好奇,你刚刚怎么不直接说我是你走散的爹呢?”
“爹?”云焰一边不屑地打量着他,一边冷冷地讥讽他道:“你不会真是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吧?大白天做梦呢?”
对于云焰的轻蔑,老头儿满不在乎,反倒悠哉地笑道:“既然不愿意当我儿子,那就给我当徒弟吧!虽然我有点吃亏,但谁让咱俩有缘呢。”
云焰笑了,只是他的笑一刻比一刻冷,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冷得慑人。
只是老头儿依然不为所动,他做望天状,看着天上漂浮而过的白云,掏着耳朵,一脸的悠闲,就差嘴上再哼哼两句小曲了。
如若老头儿是个年轻人,哪怕是个中年人,云焰早就出手揍扁他了,但因为他毕竟是老头儿,云焰一忍再忍。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云焰恨恨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就想走。然而,那刚抬起的脚却因为身后老头儿的一句话又收了回来。
只听老头儿说道:“你要是敢走,我立刻到大街上喊:你这个不孝子要丢弃老子。”
威胁!****裸地威胁!
云焰倏地转过身,拳头生风朝老头儿的面门砸去。
老头儿不但不躲,还翻了云焰一个鄙视的白眼,把脑袋伸向拳头,一脸无赖地嚷道:“你打,你打,最好打得我头破血流,这样我说的话更有说服力。”
云焰的拳头在离他发丝毫厘之间硬生生停住!
老头儿面带得意,挑衅地睨视着云焰,见他拳头定在半空,还抬手伸出两根手指轻巧地将那愤怒的拳头推到一边。继而再站直身体,装模作样地整理整理衣冠。
云焰低沉的嗓音夹杂着怒火,低吼着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老头儿又朝他翻了白眼,抱着胸,抖着腿,用拽得不行的姿态,嘲笑地说道:“你小子是真笨,还是真呆?我已经说过了,说过的话我向来不说第二遍。”
云焰看他这副模样也笑了,只是他是被气笑的,目光流转,忽而他靠在身边的巷墙上,也环着胸,摆出比老头儿更无赖地嘴脸,懒散地问道:“想我做你徒弟,有什么好处?”
老头儿见他终于松口,立马高兴了,神情也严肃起来,双目烁烁精光地盯着他诱惑地说道:“做我徒弟可以继承我的万贯家财。”
“我不爱财!”云焰摸摸耳朵,嗤笑着回他。
老头儿不死心继续诱惑:“我可以教你成仙之道!”说完,老头儿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心道,这诱惑大吧,谁不想成仙得道。
怎料,他却换回了云焰一记白眼。云焰不屑地嘲笑他,说道:“难道你看不出我本就是修真炼道之人?还需要你教吗?”
老头儿突然不服气地嚷嚷道:“那不一样!”
“哦?怎么个不一样?”云焰环着胸,饶有兴趣地看着老头儿玩世不恭的脸变成菜色。继而,他显得很无奈地说道:“既然没有绝技,收徒的事还是免谈吧。认识你挺高兴,咱们就此别过。”
“等等!小子,这算不算绝技?”
云焰本不想再理会他,但实在好奇他还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自己离开,人不由驻足回头看去。这一看,顿时心里一惊,急忙将身上搜索个遍。突然,他逼视着老头儿怒问道:“你什么时候从我身上偷走的?快还给我!”
老头儿一手拿着一块梅花烙玉,一手举着一颗通透碧绿的珠子在那自顾自地观赏,嘴上啧啧有词地评价道:“没想到你一个穷小子身上的宝贝还不错,这珠子还能值两个钱,这玉佩嘛,啧啧,没什么用!”说着他就要甩手把玉佩丢出去。
“住手!”云焰也不再顾及他上了年纪,就要动手抢回玉佩。
然而,老头儿的身法比他还快,没见风动,他人已经绕到云焰身后,同时他对云焰冷森森地威胁道:“你要是再敢乱动,一不小心把它摔碎了你可别怪我。”说着他又扬了扬手中的梅花烙玉。
他这举动把云焰鬓角上的汗都逼下来了。“梅花烙玉”是寻找青媚师祖唯一的东西,被他砸碎了岂不全完了。
老头儿终于抓到云焰在意的东西,他笑得诡异。
云焰看着他得意的嘴脸恨得牙根都痒痒,却也无奈,心中千回百转。忽然,他朝老头儿笑得和谐,态度也不再那么冷硬,平心静气地对他说道:“老伯,我已经师投他门,如今怎好再拜师他人?你这不是叫我背负上“背叛师门”的罪名吗?所以……”
老头儿摆摆手,毫不耐烦地打断云焰这推诿之词,无所谓地说道:“我不在乎,你只要做我徒弟就行,就算你在外面不承认我这个师父都没关系。”
听他这话云焰倒是好阵惊讶,哪儿有这种怪诞的事?云焰转念还是耐着性子,强挤出个笑脸,继续说道:“那怎么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道理我还是懂的,不行,不能委屈你,绝对不行!”
老头儿听云焰说的这么有良心,顿时眉开眼笑,喜上眉梢,脸上乐得跟盛开的花儿一样。
看着他真心的喜悦,云焰心里默然一叹,忽然觉得自己对个老头儿耍心眼的伎俩有点卑鄙。想到这儿,他表情垮了下来,很认真,很严肃地看着老头儿说道:“老伯,我不想糊弄你,我真不能拜你为师,否则我怎么面对养育我的师门?面对谆谆教诲我的师父?”
然而,老头儿根本不理会云焰的苦衷,看出云焰刚刚是用缓兵之计来敷衍他,他笑凝在脸上,那伤心欲绝地表情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
这倒叫云焰也一时手足无措,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些慌乱,当真左右为难。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老伯,天下比我更适合做你徒弟的人多得是,我这人其实不怎样,别看我长的人模狗样,其实就是一不学无术的浪荡子,……”说着说着他实在说不下去,嘴角一阵抽筋,长这么大没人敢这么诋毁他,如今他竟然自己把自己说得这么一文不值,想想都郁闷。
他没看到老头儿嘴角划过的狡猾的笑痕,只听老头儿语气凿凿地说道:“没关系,我就看上你了,坏更好,可以陪我一起花天酒地。”
云焰真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通的挫败,不由深感头痛,抚着额头的手劲又加大了几分,白皙的太阳穴上活活地按出两个大红印子。
也不知老头儿是看得真心疼还是佯装,他拉下云焰那逞凶的手,疼惜地说道:“别按了,这么好看的脸再按就毁容了,要不这样,你做我徒弟,我不教你功法,只教你绝技,这样你就不算背叛师门了。”
他不提“绝技”两个字还好点,一听他提到他的绝技,云焰脸色更黑,心里暗忖:要教我做贼吗?我云焰几时落魄到要偷人家东西了。
然而,老头儿再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他突然趁其不备地一掌按在云焰的头顶。
云焰瞬间头疼欲裂,顿感全身无力,体内充盈的灵力瞬间汹涌开来,一个恍惚,好似开闸的水坝,奔腾泄去。
“你!”云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