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晴,“市精神病康复中心”医生。我们是在一个灵异论坛上认识的,当知道她的特殊身份之后,我确实有点惊讶,不敢相信一个精神科医生也会对灵异事件感兴趣。几次聊天和接触之后,我才明白她加入灵异协会的缘由。
她原来也是一个无神论者,几年的医疗工作,整天面对的是一群思维独特、行为怪异的病人,久而久之使她萌发一个想法----某非真的有灵魂存在?人的一切行为都是由灵魂所控制?而这些病人正是骤然的离魂或者是一部分灵魂的丢失才发病的?……她是想从灵异学中找寻人的大脑神经与灵魂之间的关联。
(这个解释是她亲口对我说的,各位可能不是很信服,觉得很荒诞。但我是绝对相信的,至少她加入灵异协会不是为了找男朋友吧?呵呵!她是那么的年轻漂亮又胆小,不是为了这个又有那个原因呢?)
在收到晓晴邮件的第二天下午,也就是在零四年十一月六日那天,我如约来到“康复中心”门口等她。晓晴交完班后,我们一起坐上了一辆开往“东门公交总站”的小巴,打算假借医生的身份到艾云的家里去看看情况。
“win,这件事越来越怪异了。”没等坐稳,晓晴就迫不及待的把今天的发现告诉我,“昨晚那邮件你有没有细看啊?艾云说她老公三年前曾经出过车祸,撞死了一人。早上上班的时候,我特意坐上了东门公交公司的小巴,当时车上没几个人,我就找个话题和司机聊起这件车祸的事,还真邪门,你知道吗,三年前她老公撞死人的地点,正巧就在木场路,我家楼下那条灯柱的位置……”
晓晴说着说着下意识的抓紧了我的手臂。
“啊!这么说两起车祸都发生在同一个地方?”我明显对这个很感兴趣。
“嗯,所以很多司机都在怀疑,是那个不幸被撞死的人阴魂不散,三年后她终于出来报复了。”
晓晴说完到这里,我感觉她的手在颤抖。我们就这样屏息着对望(各位不要误会,这一点都不烂漫,不信你来试试)……
“小巴司机说,现在他们公司的同事都在纷纷议论,自从三年前出事以后,走这一条路线的车每次来到木场路,都会有异样的感觉,特别是晚上。不少司机说,他们常常看到一个长发女人站在路旁拦车,可是车一停下又她又消失了……”晓晴越说越细声,我几乎要把头靠过去才能听得到。
“这事也蛮惨的,他们说被撞死的这个女人,本来过几天就要出嫁的,没想到一下红颜薄命,哎!可怜啊!”晓晴那多愁善感的本性又在泛滥,居然掉起了眼泪。
“这不是小事啊!出了人命,艾云的老公怎么还能再开公交车?”我有这个疑问是很正常的,然而事后才发现,正是因为这个问题,才引发一连串的报复与不幸。
“据说这都是因为交警和公交公司的关系好,把事故的责任全都定在那女人身上……”晓晴解释说。
“对了,邮件中不是提到,是那个曾先生,曾威是吧?他做法术帮艾云搞定的吗?”我对这件事情越来越感兴趣了……
这一年的十一月初冬季节,广东虽然还没有逼人的寒意,但天色早早的就黑如墨布了。东门公交的宿舍就在总站后面,我们在门口买了一袋水果,怀着期待与困惑的心情,匆匆的走向一楼118号房……
“你好!我是黄医生,昨晚你发错邮箱,我给你打电话的那个……”晓晴在忙着跟一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女人解释(她应该就是艾云),我则趁机打量起这间宿舍。屋子里的情景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凌乱阴森,相反的很整洁很光亮,每件东西都恰如其分的摆在最合理的地方,无形中透露出一种家庭的温馨感。
一谈到丈夫,艾云马上泣不成声,“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啊!结婚这三年来,我不求什么钱势荣贵,只想过上安稳的日子,可老天为什么如此捉弄啊?我每天都在憧憬着未来,可得到的是这种结果,现在我都不想活了……”(艾云的这几句话有些文绉绉的,接下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是个语文老师)。
看到艾云声泪俱下的哭诉,我猜晓晴肯定也会受到传染(说不定哭得比艾云还要悲戚)。谁知情况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她此时却是出奇的冷静----“艾女士,能说说你丈夫上次车祸的事吗?”
“你是指……上次出了人命那起?”艾云抬头望了我们一下,眼神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紧张,“那天他本来是不用上班的,我们刚结婚,他还有几天的婚假,就是他心软,经不起班长的哀求去顶班的,谁知道这就出事了……”
艾云掩着脸咽泣,我理解她这是在为自己接二连三的不幸而悲伤,而我所不能理解的是晓晴今晚的表现,她还是那么的神情笃定,只是掏了一包纸巾递给艾云。(突然一个奇怪的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晓晴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就从踏进门的那一刻。当然,我马上一笑置之,也许晓晴是另有心事)。
“我丈夫说,他当时开得并不快,来到木场路时,突然有个女人扛着一大堆东西横穿过路面,他想踩刹车也来不及了。”艾云收拾下情绪,接这讲到,“那个女人可能是被肩上的东西遮住了视线,没看到这辆小巴,也可能是她急着回家……”
哦,被撞死的女人就住在木场路出事地点的附近?晓晴的楼下?这巧合的事情也未免太多了吧?
“艾女士,你邮件中不是说有个曾先生帮你们‘做法术’吗?请原谅我这么问,我们只想知道这件事和你老公的受伤有没有关系。”其实我的问题正是我此行的真正目的。
“这个不方便说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当时‘做法’的目的,只是想让我丈夫不被公司炒掉,并没有伤害到其他人。”
一下没有了话题,我们尴尬得手足无措。晓晴提议到房里去看看病人,这不失为一个打破僵局的好办法,还可以拉近与艾云之间的关系,毕竟我们只是初次见面,她不可能透露更多的详情。
走进狭小的睡房,艾云的丈夫正在酣睡,全身上下包裹着厚厚的石膏纱布,(此时此刻我们排着站在床前,就好比在参观一具白色的“木乃伊”,幸亏早有心里准备,才不至于落荒而逃。)
“他的伤看来还很严重,怎么不住医院?”晓晴责问了一句,一边似模似样的给‘木乃伊’诊断。
“医生说只是骨折和脑震荡,不太危险。再说他这个样子怎么能去住病房呢?半夜吓着人怎么办?公司还不趁机炒了他?”艾云无奈的说。
“他不是好好的吗?没什么异常啊!”我差点暴露此行的目的。
“哎!是还没到时间,一到下半夜他就……就来了……”艾云说到这,突然打了个冷颤,脸色越发的苍白。(大家可以想象,当一个女人在夜深人静,独对这恐怖情形时,内心是多么的震撼。)
“艾云,我这有一瓶药,是专门用来控制病人情绪的,有安眠作用,你试试每晚睡前给他吃一颗。”晓晴把药放到艾云的手里,加重语气叮嘱,“这药的药性大,每次只能吃一粒,多了会有生命危险的。”
“太谢谢你了黄医生……”艾云不停的道谢,可是她那里知道,日后正是这瓶药夺去了她的魂魄……这是后话。
(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