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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伤愈离开

陈帆感觉自己的肋骨应该是骨折了,也许还伴随着气胸,因为每当自己深呼吸的时候,肋则的剧痛总是让他近乎窒息。好在爱丽丝一直陪伴在身边,让长期的卧床修养没有那么无聊。

一个多月的卧床生活,让陈帆又见到了这个世界的许多神奇实物,比如每天早晚,爱丽丝都会用青葱般的手指轻抚陈帆的胸口,指尖散发的红光带着淡淡的暖意让陈帆舒服的几乎呻吟,而且红光明显带有加快伤势愈合的作用,原本需要近三个月的伤情,短短一个月便近乎痊愈。可每当爱丽丝用那种奇怪的红光为自己治疗的时候,时间总是不会很长,最多也就十分钟左右,并且在治疗结束后,陈帆总能看到爱丽丝俏脸上满是疲惫,似乎这种治疗手段特别消耗体力。

这天,陈帆终于摆脱了一直躺在床上当乖宝宝的命运,在爱丽丝的陪同下离开了呆了一个月的房间,一出门,精灵部落那充满自然气息的建筑风格让陈帆惊叹不已。这处精灵部落建立在丛林深处,几乎所有的建筑都是几十人环抱的巨大古树的树干,在不影响树木成长的基础上,将树干的内部凿出空穴,做出居住的房间。除了环绕巨树的环形阶梯,树与树之间还利用树枝和藤条建立起相互交错的吊桥,使树屋之间的交通不需要频繁的行走于湿软的地面。而且,保留着湿软的地面也会给入侵的敌人留下一个不小的麻烦,再配合上吊桥和树屋窗口对于地面的远程交叉火力,会是入侵的敌人绝对承受不起的噩梦。虽然脆弱的吊桥极易遭受攻城机械的毁灭性破坏,但在丛林深处,想要运输大型攻城设备进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乌尔吉奥,我一直想问个问题,你是怎么一个人出现在丛林深处的?我在人类社会呆过不少时间,曾经也有过几个人类的朋友,你看上去年龄应该并不大,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年轻的人类能生活在丛林中。而且你的语言我也完全没听过,绝不是马其顿帝国的语言,也明显不像马其顿相邻国家的语言,你来自哪里?”爱丽丝憋了很久的好奇心,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而且,她用的是精灵语。

养伤期间,陈帆一直努力和爱丽丝交流,短短一个月时间,陈帆的精灵语已经比爱丽丝的马其顿语还要地道了,如果让精灵们只听他说话,绝对无法相信陈帆会是一个人类,而且,还是个只接触精灵语一个月的人类。可见陈帆的学习能力,绝对不辜负天才的称号。而在一个月的相互交流中,陈帆和爱丽丝也彼此熟悉了起来,陈帆也了解了精灵的一些习俗,对于自己冒失地盯着爱丽丝的耳朵看,陈帆真诚地道歉,而爱丽丝也表示不会计较。爱丽丝已经三百多岁了,可在精灵中也只能算是青年。因为在人类社会中做过精灵与马其顿王国的联络官,爱丽丝是少数对人类有着较为清醒认识的精灵,但对于他的语言学习能力,陈帆就不得不吐槽了。

陈帆满头黑线,对于这位总是喜欢称呼自己“我叫”的美女彻底无语。而且她的理由还挺强大,仅仅是因为她认为“我叫”说着顺口。如今,几乎所有认识陈帆的精灵都一直认为他的名字叫“乌尔吉奥,切尔弗兰”,陈帆也懒得再强调自己的名字了。而且精灵族似乎对于语言的学习能力实在是差劲,那拗口的“陈帆”爱丽丝就算练习了近一个月,但似乎还真没有“乌尔吉奥”听着舒服。而且怎么听,怎么像地球上位于中国东部沿海某地区方言里说“吃饭”的发音,如果真要用音译,那就是“掐烦”。

“我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曾经是一位……,呃,用你们的话说应该称作智者,因为一次意外被留在了这里的丛林。”陈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便模糊的回答。而且他认为面对这个已经300多岁的美女,自己40岁年龄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在丛林里生活了两年,开始挺艰难的,有几次差点就这么死了。可慢慢熟悉了丛林后,也就无所谓了。别看我现在这样似乎只有十岁的样子,实际上我已经40岁了。”

爱丽丝忽然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只有一米出头的陈帆,略显惊讶,“你真的有40岁了?”

“嗯,”陈帆肯定的点点头,“也是个意外,我原本应该和你差不多高的。”

虽然是肯定的回答,可配合上陈帆现在这幅正太模样,总是让人忍不住怀疑。不过爱丽丝对于陈帆的智慧还是相当认可的,自己在人类社会经历了十几年时间才勉强学会马其顿语,而且至今不怎么流利,可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小孩子仅仅用了一个月时间就将大多数人类普遍认为是拗口难学的精灵语说的如同自己的母语一般,想想便觉得汗颜。虽然,他刚刚口称自己已经40岁了。

“对了,你刚才说你曾经有人类的朋友,他们是和我一样的人类?”陈帆忽然注意到爱丽丝话似乎人类这个词不是特指自己,便好奇的问道。

爱丽丝神情一寞,又想起了曾经的家园,看着陈帆清澈的眼神,开始慢慢讲起40年前的往事。

陈帆认真听着,明白了这个世界原来不只是有精灵,还有和自己长的极其类似的人类,有生活在北方极寒之地的野蛮人,有喜欢生活在岩石山中的矮人,有生活在茫茫大海中的鱼人,甚至有长着翅膀,可以飞翔的翼人。不过最主要的,陈帆了解到了爱丽丝对于人类的复杂心情是怎么回事了。爱丽丝在人类社会生活的时候,因为强大的实力和温文尔雅的本性,很是结交了几个要好的人类朋友,可因为40年前的灾难,让整个精灵部落都相当敌视人类,爱丽丝也因此断绝了和曾经挚友的来往。想来那几个人类朋友最小的也成了年过花甲的老头老太了,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陈帆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出现在精灵的领地,绝大多数成年精灵都对自己保持着客气的距离,有的甚至是敌视的眼神了。尤其是那个带着巨盾的名叫奥尼的男性精灵,更是三天两头到爱丽丝的家里询问自己的情况,叫嚣着要让自己滚出精灵聚居地。

陈帆犹豫良久,开口道:“人类也分好人和坏人,但对于这件事,我只能深感抱歉了。”陈帆说着,对于那些丧尽天良的人类也是痛恨不已,对于顶着压力救下自己的爱丽丝更是感激不尽,为了让爱丽丝不再为难,陈帆缓缓道,“我想,我是应该离开了。”

爱丽丝沉默的低下头,虽然她挺怀念和人类一起生活的那段时光,但毕竟自己是精灵的一员。那种血海深仇,也并不是解决掉一两个奴隶贩子就能平复的。陈帆毕竟是个人类,长期居住在这里难免诸多不便,还不如离去的好。

“你离开后向东面走,顺利的话,大概两个月就能到达丛林的边缘,那里是人类王国马其顿的领地。”爱丽丝抬起头再次看了眼眼前这个似乎有些不一样的人类,严肃而认真的说道,“无论如何,我不希望我救回来的人最终成为敌人,你可以答应我吗?”

陈帆认真地看着眼前单纯且略显伤感的爱丽丝,保证道:“无论如何,我不会是那种人类。”

听到陈帆的保证,爱丽丝高兴起来,点头道:“嗯,我相信你。”

陈帆看着这个白活了300年的傻姑娘,心想她如果碰上个演技派,还不随随便便就就要被人玩死了,便提醒道:“你还是别轻易相信人的好,精灵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人类中还是会有很多奸诈狡猾之辈的。”

看着这个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少年,爱丽丝自信的一笑,“精灵族从不说谎。”随即却俏皮地眨了下眼,“可如果你敢在我面前说谎,我绝对能看的出来的。”说完不等陈帆询问,便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陈帆若有所思,然后无奈的摇摇头,虽然不明白爱丽丝的自信由何而来,可自己行得正站的直,也确实不怕爱丽丝看出什么,随后紧赶两步,跟上前方爱丽丝。

一路上,陈帆虽然有和一些精灵交流,可大体都不怎么愉快,所以陈帆也失去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趣,和爱丽丝一起回到了树屋。

“你确定要离开了?”爱丽丝问道,似乎有些不舍。

“嗯。”陈帆点头,虽然在精灵驻地的一个月过的十分惬意,但那种被排斥的感觉始终让他很不舒服,虽然这并不是他的错,可既然自己是人类,那也理所应当该承受这份压力。“在这里虽然很舒服,但毕竟我是个人类。人类对你们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你还能不计前嫌救下我,我已经万分感激了。真的,谢谢。”陈帆说着,郑重地向爱丽丝鞠了一躬,对于精灵这个崇尚平和的种族,陈帆是打心眼里尊敬,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自己还真想就在精灵驻地长期生活下去。并且,对于爱丽丝救助自己时使用的那种红色的光芒,陈帆一直都很好奇。这个世界奇怪的东西太多,若是真有机会,陈帆也希望自己能好好研究一番。

“那好吧,你长时间待在这里确实也不方便。”爱丽丝无奈道,“我会帮你准备一些路上用的东西,希望对你能有些帮助。”

“谢谢了。”陈帆回道。爱丽丝,这个自己流落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智慧生物,陈帆已经渐渐将她当做了自己的朋友。虽然因为种种原因自己不能留下,可陈帆相信,自己一定会想念她的。毕竟,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美女总是能让人印象深刻。

第二天醒来,爱丽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隔壁间等着他,所以陈帆也在收拾好东西后留下了一张简单的图画,便在奥尼的“友好”护送下离开了精灵聚居地,而且奥尼还在陈帆想办法怎么跳下树屋群的时候,非常热情的在背后推了一把,并在看到陈帆摔了个狗啃泥后,对其报以“温暖”的微笑。

陈帆已经通过爱丽丝了解到了奥尼的遭遇,对于这个两百岁不到的精灵少年对自己的小动作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经历了那么多离奇的事后,陈帆的性子更加的沉稳,尤其是想到这个世界依旧存在文明,自己不用孤独终老的时候,似乎以前吃过的那些苦都不算什么了。这点小委屈,一笑了之吧。

“这孩子真有个性。”陈帆想着,捡起爱丽丝送给自己的背包和武器,踏上了前往马其顿王国的路。

奥尼皱眉看着渐渐消失在丛林中的瘦小背影,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

爱丽丝静静地看着陈帆离开,在树屋后略微犹豫了一下。“希望他能为精灵和人类带来新的希望吧。”爱丽丝想着,一抹淡淡的能量飞离她的眉心,悄悄追上正要进入丛林的陈帆,没入他的体内。

丛林中是没有什么具体的路线的,虽然一路上比较艰辛,但有爱丽丝为陈帆准备的一些东西,陈帆走的还算顺利。背包中有能够吃三天左右的食物和水,一捆不知什么纤维制作的绳子,一瓶陈帆用过的可以遮蔽气息的特殊汁液和少许药品。除此之外爱丽丝还送了自己一把开路用的砍刀,一柄长矛,一张精灵弓和配套的十支箭,据爱丽丝介绍,这些东西都是她在人类世界的时候用过的。有了这些东西,陈帆一路上猎杀猎物的效率明显提升,虽然丛林中不太容易生火来烹制熟食,但对于已经吃了两年生食的陈帆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困难。

一路走走停停,历经四个多月,在经历过几次迷路和野兽的追击后,陈帆终于穿着充满自然气息的草叶裙,来到了这片被称作“费德伍德”的丛林边缘。

而爱丽丝这时候才想起,这个被自己叫做“乌尔吉奥”的人类少年,似乎并不会马其顿语,但这时候再去追他回来明显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懊恼地用双手捂住自己清纯秀丽的双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希望他不会遇到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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