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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老兵不死

左丘明所面临的问题在吴勇看来都不是问题。现在摆在吴勇面前最大问题是五公里!武装奔袭五公里!如果是以前吴勇可以装装病然后心安理得的生病养病。看着别人累死累活。但现在他是八班的代理班长。班长休假副班长带新兵。一下子他成为了班上资格最老军龄最长的老兵。那天开完班务会刚刚走进出门口就听到一班长对五班长说吴勇的脚又该疼了吧!

上次就是脚疼这次怎么也该头晕了吧!

如果以前吴勇呵呵一笑。但现在不能。吴勇盯着他们两个人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会参加五公里的!”

说完便扬长而去。可以让人鄙视一时但不能让人鄙视一辈子。吴勇在心里对自己说。第一次五公里,第一次跑五公里时吴勇没有装病。决定去挑战自己老是跨不过去的鸿沟。但说的容易做起来却困难无比。就这样随着考核一天天临近,吴勇的眉头一天天锁紧。但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变慢。吴勇所惧怕一天最终还是到来了。考核时取连队倒数第二名的成绩为连队的总成绩。左丘明在时吴勇总是装病。所以左丘明老是倒数第一,成为被连队抛弃的人。现在轮到吴勇了。枪声一响战士们如同洪水一样奔流而出。刚开始时吴勇冲在最前面。可是不到五百米便上气不接下气,速度越来越慢。看着连队的人一个个超过自己。刚开始超过吴勇的都是跑得快的。后来个别新兵也超过了吴勇。等连队跑到最慢的新兵超过吴勇时,吴勇死的心都有了。最终在最后收尾的连长跑到吴勇旁边。连长用鄙视的眼光看了一眼后吼道:“把枪给我!”

吴勇绝不会想到这也是左丘明跑五公里经常遇到的事情。只是吴勇听到后犹豫了一下,而左丘明每次都是毫不犹豫的把枪交给连长。当然让连长帮你拿枪跑步后果是相当严重的。所以吴勇犹豫了一下,他这一犹豫便挨了连长一脚。

“废物什么也干不了。快点拿过来,跑到前面去。”

把枪交给连长后吴勇感到浑身一轻,迅速地超过了连队一个个人。但这样轻松并没过多久。很快他又被连队的人一个个超越。就这样他又来到了连长的身边。随后连长又背起了吴勇的水壶。然后吴勇浑身一轻再一次跑到连队的最前方。就这样一次次循环。等到终点时吴勇一身的装备,手榴弹、水壶、雨衣、防毒面具等等全都跑到了连长身上。最终幸运的是连队的成绩很好。不幸的是吴勇的成绩很差。如果不是因为他拖累,连队的成绩会更好。每天晚上点名时吴勇总是讲很多关于成绩的事情。而现在却是他这个班长拖连队的后腿。还有什么资格去讲别人。晚上躺在床上的吴勇久久不能入睡。他想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好好训练。让曾经取笑过他的人刮目相看。想到这里,吴勇马上开始制定计划。最后吴勇决定每天早上早起半个小时去跑步。有计划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是实施。没有实施一切都是扯淡。于是吴勇马上起床叫哨兵明天提前一个小时叫他起床。第二天哨兵叫醒了吴勇。吴勇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心想: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于是躺了下来,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快乐日子似乎总是过的很快。一个月时间很快度过。回部队前几天左丘明再度成为家里的焦点。父母特地回到家,只是左晓没有回来。在回部队的列车上左丘明想着回到部队便感到心情沉重。想着回家时心情放松而现在不知为什么又想起了苏宁。回家时在列车上左丘明宇与苏宁交谈愉快。而现在只能独自一人。其实苏宁除了长相其他方面还是很好的。想着想着左丘明又不自觉地将苏宁和李筝对比了起来,女神与恐龙。

回到部队作就没有开始的忙碌又漫长的一天。快乐总是短暂的。而痛苦总是漫长的。时间的相对论又一次运用到了左丘明身上。正当左丘明在度过自己漫长痛苦的留守岁月时,吴勇、卫玉、孙康兴高采烈地庆祝海训圆满结束。海训归来后左丘明发现孙康已经由一个奶油小生变成了黑炭。也变的成熟了好多。

马上又到老兵退伍的时间了。十二年的老兵卫玉要走了。老兵退伍的前一天卫玉拿着自己的小说草稿交到左丘明手上。

“我没有完成的事业就交给你了。”

“我,事业?”左丘明茫然的问。

“对,我的小说。”卫玉说,“以后你要好好写,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左丘,左丘今后不再仅仅是我们的圣地。”

“但我不会写小说啊!”左丘明说。

“没关系,提纲我已经列好了。你只需要组织一下语言就行了。”

“话说你完全可以回家后自己写。”左丘明说。

“是的,我可以自己写。”卫玉说,“但我一想到部队的事就心里难受,十二年了,人生有几个十二年啊!”

卫玉说着便热泪盈眶。

”你不要这样。”左丘明说,“卫班长啊!你现在的状态我很不适应。好我帮你写,帮你写还不行吗?”卫玉拍了一下左丘明的肩膀。随后走上了楼梯。

老兵退伍的那一天。天上乌云密布。每年到老兵退伍时总是淫雨霏霏,再加上团里播放的一些伤感歌曲,一向开朗的卫玉泪流满面。是啊!马上离开自己呆了十二年的地方。谁心里不难受啊!那天左丘明送他们到了大门口。到了大门口卫玉对左丘明说:“就到这里吧!别送了。”

“本来还想和你一起去左丘的。”左丘明说,“没想到又被团长放了鸽子。”

卫玉听后噗嗤一声笑了。

“严肃点,”卫玉说,“这种场合就别说冷笑话了。不过,我们是永远也不能在左丘并肩作战了。”说完卫玉满脸遗憾的遗憾。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到左丘看看。”

“来日方长。卫玉说你一定会到左丘的,而且左丘将来一定对你的影响很大。”

“你是说我会在左丘立下大功,然后走向成功。”

“没有历经挫折,那会有成功。”卫玉说,“别忘了彩虹总在风雨后,况且风雨过后不一定有彩虹。”

“操!”左丘明说,“难道我的挫折还不够多。”

“你这都叫挫折?”卫玉一脸不屑,“不过,我觉得你会比我们所有人走的更远。”

“你这么看好我。”左丘明说,“从那里看出来的。”

“直觉,”卫玉说,“我的直觉!”

“去你的!说话一点都不靠谱”左丘明说。

“其实,我是有根据的。”卫玉说“因为你的潜力是最大的。”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最不行的。”左丘明说。

“算了卫玉说我要走了,不和你扯淡了。”说完卫玉和左丘明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我走了别想我。”说完卫玉登上了车。左丘明望着车辆驶出营区。想到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卫玉了。眼泪夺眶而出。

送走卫玉后,左丘明感到内心空虚,坐在房间里不知道该干吗。卫玉走了,又少了一个陪他说话聊天的人。记得刚下连队时,他做什么都不行。连队的一些老兵对他没有好脸色。只有卫玉对他如同兄弟一般。这时不知谁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左丘明转过身去,竟然是卫玉。

“操,你******不是走可吗?”左丘明高兴的说。

“我有东西落在了这里,现在我真的要走了。”卫玉说“过来看你最后一眼。”

于是左丘明再次将卫玉送到大门口。

“我走了,不要想我。”卫玉说。

“你就是来赚我眼泪的吧!”左丘明说。

“这次是真的。”卫玉说完再次紧紧抱住左丘明。

还记得那年报名参军吗

还记得第一次穿上军装吗

还记得营房前的那棵树吗

还记得爱训人的排长吗

还记得我们一起巡逻吗

还记得那一次抗洪抢险吗

还记得炊事班的饭菜香吗

还记得庆功会的锣鼓吗

我们曾经一起训练一起摸爬滚打

我们一起翻山越岭也曾经一夜行军百里

我们曾经一起喝醉也曾经一起谈天说地

我们曾经梦想当将军也曾经宣誓向雷锋学习

还记得我们爱唱的那一首歌吗

今天啊再让我们一起高声唱

战友啊战友亲如兄弟预备起

战友啊战友亲如兄弟

战友啊战友亲如兄弟

团里正在播放的歌使左丘明倍感伤感。

左丘明望着卫玉远去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想起了马克阿瑟说过的一句话:老兵不死,只会慢慢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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