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左丘明依然记得穿军装外出的那个下午。那时冬天刚刚过去,人们刚刚从厚衣服里解放出来。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左丘明昂首挺胸走在大街上。其实这也不是左丘明第一次外出,当兵三年来,左丘明外出有十多次。但那都是穿着便装出去的,这次是穿着军装出去,自己的内心有那么一点儿神圣一点儿紧张。左丘明是一个低调的人,说神圣,很想做一名军人的自豪!紧张是因为,他从小不爱在众人面前说话,上学时老师一表扬他就脸红,高中时,暗恋了三年校花却不敢表白。总是穿着普通的衣服做着普通的事情,这样的人容易被人忽视被人忘记上学时有次老师分组打扫卫生结果把他遗忘了。他感到伤心难过,不过却因祸得福,整整一学期没有值日。每次放学同学抱怨又******扫地时,他自己躺在床上听着音乐看着书。
他就是一直这么低调,唯一不低调的是他的名字----左丘明。他也是上高中时才知道,战国有一个伟大的什么家,写了一本《国语》什么的。什么家他不清楚国语是什么书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什么家叫左丘明和他同名。其实他本来不应该叫左丘明的,他老爸那个时代,一人参军全家光荣但他老爸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参军,老子未完成的心愿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就连起名字时也特意在儿子的名字上加了一个兵字-----左兵明。坏就坏在了,老爸认识字但是几个字比如自己的姓,左。再比如明天的明。兵字虽然不会写,但天天看宣传不会也会了。至少,他老爸当时这样认为在登记名字时左丘明的老爸偏要卖弄文采要自己登记儿子的名字,因为他认为那是一件神圣的事。只要神圣就要自己来结果写成了左丘明。事后,读过一点书的二叔对他老爸说,兵是要跑的,没有两条腿算哪门子兵。丘明就丘明吧!他老爸有点遗憾地说。
对不起刚才扯远了我们继续说外出。左丘明外出时李帅说,明仔小心点。外一遇到暴恐分子你要挺身而出。左丘明白了李帅一眼,现在太平盛世歌舞升平哪有那么多暴恐分子,就算有难道他们敢在解放军面前嚣张。让我遇到那是多低的概率。李帅听后呵呵一笑。从左丘明走出军营那一刻他就感觉有人时不时的盯着他看。为了今天的外出,他特意的吧衣服好好地洗了一遍皮鞋上的油,昂首挺胸的走在大街上,穿了军装走在大街上就是不一样,很显眼,想到这里他的脸又不自觉得红了,是的当兵三年来,左丘明感觉自己没有丝毫改变,说话·做事还是有那么点腼腆有那么点害羞甚至可以说有那么一点懦弱。左丘明来到部队先后有三个班长,每个班长在班务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信誓旦旦地对左丘明说;我一定要让你变的自信变的像个男人可是结果是他让班长变得不自信。其实左丘明也有自信的时候,比如在吴勇面前,他还是有那么点自信的。左丘明刚下连队时吴勇已经是第三年了,吴勇身材高大看着也壮实。当然,只是看着。真实情况是···怎么说呢?只能说人如其名---无用。建制连五公里时,跑的慢的需要跑的快的推,吴勇不要,因为推也推不动。所以跑建制连时吴勇基本不参加。参加也是被放弃的。投弹时,正常人轻轻一挥就过了30米。吴勇也是人,不能说不正常,轻轻一挥,恩......我还是说用力一挥吧。20米不到。就这点可以让投到25米的左丘明找到很大的成就感,至于单双杠、400米障碍我也不用说了,因此吴勇当了六年兵被别人鄙视了六年。拖了连队六年后腿。但是左丘明不鄙视吴勇甚至喜欢和吴勇在一起。原因就三个字-----成就感。人是需要一点成就感的。要不然怎么活。至于吴勇这六年怎么过来的,怎么活过来的,左丘明就不清楚了。左丘明只是知道如果没有吴勇自己很难受。登月第一人是阿姆斯特朗。第二谁知道呢!五公里倒数第一是吴勇第二就不重要了。假如没有了吴勇,左丘明不就是受人关注的“第一”了吗?坏就坏在吴勇最近不在连队。这让左丘明倍感压力。吴勇去哪了?说来话长。
新兵连刚下老连队时第一次投弹训练时,一个叫张海的新兵投弹二十米不到。这便让投弹二十米的吴勇觉得有必要讲一讲了。“哎,哥们儿!那个穿迷彩服的新兵,说你呢!过来一下。”所有的新兵都朝他看过来。吴勇这才想到都是穿着迷彩服。便马上又补充道:“那个瘦瘦的高高的。”这时张海便走到吴用面前。“你投弹的动作要领不对,要扭腰送胯大臂带动小臂三步交叉法,交叉交叉懂不懂?懂不懂?”“不知道他懂不懂,反正我是懂了”旁边的一班长副打趣道:“要不你示范一下。”旁边人都笑了。吴勇一听这话怒火攻心,首先自己做为一名老兵其实自己投弹二十多米比张海强那么一点。他在讲张海田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现在一班副横插一杠,他要是不投说不过,投的话,嗯···看不过去。投就投,最后吴勇准备把弹投出去。按照动作要领扭腰送胯用力一挥。但是弹投出去了,29点五米人也住院了,小臂骨折。吴勇住院后左丘明感到压力山大。但是也正是因为吴勇住院,他才有机会穿军装外出。因为左求明要去一三医院看望吴勇。上公交车后左丘明坐在最后排的中间位置。他从书上看到一个段子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有点像九五至尊。左边文臣右边武将中间站的是有本要奏的。偶尔一刹车没准真有跪下的。但是左丘明没有享受多长时间。很快车上挤满了人。其中有两三位老人没有座位。这时他体会到穿军装不便了。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让座。让座后站了很长时间。终于人少了一些,他又重新坐了下来。只是屁股没坐热又有事情发生了。左丘明的左边是一个地方青年,头发花花绿绿的,从他上车左丘明就看他不爽。也是,穿军装左丘明和地方青年是明显的不协调。左丘明看一下地方青年便把眼神移向别处。这一移,又发现了新的问题---有个扒手正在偷钱。左清明正在想要不要提醒被偷钱的女士时,被偷钱的女士已经发现了。于是暗偷变明抢,小偷,哦!应该叫歹徒,拿出一把三棱刀,目漏凶光对女士喝到:“拿来!”这时,左丘明为难了。作为一名军人他觉得自己应该见义勇为,但是歹徒虎背熊腰他内心打起了退堂鼓。他感到全车人都在注视他。这让他的脸又红了。他的内心在苦苦挣扎,要不要制止歹徒。他曾多次幻想自己有一天遇到坏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觉得自己应该站起来大喊一声:住手!然后英雄救美。当然被抢的女士勉强叫“美女”左丘明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英雄。想到这里左丘明心里咒骂到:妈的非在老子面前抢。女人将钱包交给了歹徒。这时左丘明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国防服役章。它在阳光下显得如此耀眼。左丘明没有入党。每次班长给他讲组织信仰这些词语时他就想笑。是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信仰。但是那一刻,他觉得他有了信仰。似乎有钟无形的东西给了他无穷的力量。“住手!”声音如此洪亮,所有人刷的一下朝他看来。左丘明的脸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