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包房里,正播放着周华键的《朋友》,橘黄的灯光里,柔和的音乐环绕在房间内。
“干杯!为徐峰重新回到祖国的怀抱!”欧万和笑着,兴奋的叫了起来。他刚从客户那开车赶过来。不过,看起来,他的情绪却很high。他豪爽的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将领带一拉,衬衫领口的扣子也扭了开来,“来!喝!喝!喝!”
“哈!你干杯就干杯!还说这么老土的话!”他身边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笑着说道,“来!徐峰。干杯!欢迎你回来!”她叫李娜,也是徐峰的同学,在国外时曾经追求过徐峰。不过那时候,徐峰正跟一位美国女子打得火热。她穿着一条淡黄色连身裙吊带,外套一件白色黑边花纹的针织小披肩。一双秀气的单凤眼,长发秀眉,望上去有种古典美。她端起酒杯,慢慢的喝着,她脖子扬起的幅度越来越高,杯里的酒却越来越少。最后,她举起酒杯,在空中倒转了过来。杯中,一滴酒都没有剩下来。
“好!好样的!不愧是女中豪杰!”欧万和拍手怪叫。
“老欧。你看你,又说错话了。李娜该是巾帼英雄才对!”杨海说着,端起酒杯,对着徐峰说道:“兄弟,啥也不说了!干!”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听着周华键的《朋友》,徐峰有些感动的看着他们,一扬头,倒尽了杯中酒。
四个人围坐在茶几边,喝得酣畅淋漓。
欧万和有些大着舌头说:“徐峰。你怎么不把…把…女朋友带…带…过来给我们瞧瞧?太…太…不够意思了吧?”
“是啊!”杨海红着眼看着徐峰附和着。
李娜眼波流转,微笑的看着徐峰。
徐峰不禁苦笑了下,“吹了。”
“又吹了。”欧万和拍了下大腿,感叹到,“你甩掉的女朋友,比我追的还多!”
“老欧。你怎么能跟他比。当年你又不是没见过他追女孩子的劲头!”杨海笑着说。
“哈!幸亏当年我没有跟你在一起。不然,我早就哭死在一边了。”李娜笑着说道,"冒昧问一下,这次是谁先甩的谁?"她有些促狭的问。
徐峰不禁笑着摇摇头,“还说是好朋友兄弟呢。我失恋了,你们还说风凉话。”
“你又不是第一次失恋。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杨海笑着说,“你,还没习惯?再说了,你甩别人,你伤心什么。”
徐峰不禁摸着额头,往后一躺,头枕在了沙发的靠背上,"这次,可是别人甩的我。"
"哈?还有这种事?"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恩。"
"到底是怎么回事?"欧万和有些兴奋的打听着。
"她说她害怕看我发脾气......我当着她的面,狠狠揍了个混蛋。"
"哈!你看你!不改掉那个火爆脾气,谁能受得了你。"李娜笑着劝他。
徐峰沉默了。
他若有所思的拿出包中华,抽出了一根,又将烟递给了杨海和欧万和。
三个人点上了烟。
徐峰抬手理了理头发,吸了口烟,抬头对着屋顶的灯吐着烟圈。他看着那黄晕的灯光照着烟圈,慢慢的消散。
李娜看着他,柔声问道,“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读书。”
“不回美国了?!”
“……不了。遵照大哥和老爸的意思,在复旦读完算了。”
“……你又在外面闯祸了?”
“……”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一个混蛋,调戏我女朋友,还……问候我妈。”
李娜没说话了。她怔怔的看着他。他们认识时间那么长,她太了解他了……
天,早就黑了。
在杭州西湖边,维景国际大酒店A2028号房间里。
徐阳有些沮丧的坐在酒店靠窗的沙发里。整个房间就只亮着一盏在他身后墙角的落地灯。他手里端着一杯法国产的红葡萄酒,有些出神的望着窗外。
从窗子望出去。夜晚的西湖美景尽收眼底。广阔平静似处子的西湖,轻轻的波光粼粼,映染着岸边的霞光灯火,水映着灯,灯映在水。水天一色,中间是坐落在远处的亭台楼阁。这一切的景色都披上了夜晚烟波浩淼的轻纱,朦朦胧胧,犹如雾里看花,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切。
徐阳无心欣赏这样美丽的景色。他今天跑了四家模特经纪公司,看了不下30位模特,还是没有找到适合的人选。他有些身心疲惫,第一次对自己是否能够顺利完成巴黎的时装周演出,产生了怀疑。
房间的门轻轻打开了。
林玉琳穿着一身宽大的桃红色睡裙走了进来。
徐阳听到声响,望了过去。
睡裙衬得林玉琳的身体显得更加的优美玲珑。
"怎么了?还在担心?"林玉琳看着他有些颓废的窝在沙发里,担心的问着。
徐阳没有回答,只端起了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又转头继续望着窗外。
她看着他无精打采的神情,有些责怪的说道,"姐姐可不喜欢看到你这个样子啊!"
徐阳听了,不禁邹了邹眉头,在心里回答着:她担心我才怪。
"徐阳!徐总!徐老板!"她有些生气的看着他,"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啊!你不是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气馁,不会妥协的吗?怎么现在却......"
"我没事!"徐阳终于回应了她一句,不过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她看着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下,他邹着眉头,手里端着酒杯,静静的看着窗外。
她心里没来由的抽了一下。
她忽然有些恐惧,赶紧转过身,站了一会,似乎下定了决心般,坚定的向门口走去。
"玉琳!"
她震了一下,停住了脚步,定定的站在了门边。
"明天下午的飞机,我们去北京。"
昏暗的房间内,同样昏暗的门边,她的脸上绽开了一丝开心又有些自豪的微笑。她重重的恩了一声,打开门,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