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夜之事,最重要的是去找那些域外高手,断家之事,所谓婚书之类,在赵鹏看来都是小事。
他本就不将这等婚事放在心上,若非是断雨惆这番举动太令人气愤,赵鹏根本懒得理会这所谓的青云帝都四大世家之一的断家。
“让你断家族长,亲自来见我。”
赵鹏冷冷的回了一句,旋即骑着烈焰飞骑疾驰而去,懒得再理她。
“哼!”
断雨惆也不去追,竟是将婚书金箔朝赵鹏一丢。
啪!
婚书无人去接,直接掉在了雪地上。
青云帝都居民极多,街道里人来人往,积雪被人踩踏融化,与尘埃混在一起,化作满地黑色泥水,十分肮脏,沾染在金书之上。
赵鹏听到婚书落地之声,猛地一扯缰绳,烈焰飞骑前蹄离地而起,猛地转身回头,停在原地不动。
“赵家的婚书,也是你能丢的?”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在断雨惆耳边。
等断雨惆反应过来之时,猛地发现原本那个骑着玄兽骏马跟随在赵鹏身边的女子,竟是站在了婚书落地之处,将婚书从地上捡起。
旋即,观澜腾空而起,身形犹若闪电,一跃而至,直达断雨惆身边,狠狠一巴掌,打在断雨惆脸上,直接将她打得翻了几个跟斗,从玄兽苍鹰背上掉了下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又在地上滚了几滚,沾染了满身黑泥,灰头土脸,狼狈至极。
“你!你竟敢打我!”
断雨惆捂着肿起来的脸,指着观澜,眼神愤恨至极。
“我打不得你?赵家金箔婚书,能落到你断家手里,已算是你断家天大的福分,可你却不懂珍惜,竟将金箔婚书丢在地上,沾染尘泥。你算什么东西?你本没有资格让我打你,你本不配让我动手,只不过你在我主公面前叫嚣实在太令人厌烦,只不过你将金箔婚书丢在地上的举动太令人恶心,我才忍不住打了你。”
观澜持着沾染了黑泥的金箔婚书,将金箔蹭到断雨惆脸旁边,在她还算干净的脸颊上擦了擦。
“你……”
断雨惆还要争辩,观澜反手就是一巴掌打来。
啪!
断雨惆浑身一震,被打得在地上滚了几滚,脸上又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武道玄门大宗师,处处彰显着非同寻常的实力。
哪怕是随手两个耳光,也打得精准无比,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妙至巅毫。
断雨惆左右两个脸颊,都有一个掌印,恰好左右对称。
她捂着脸颊,抬头看了看观澜,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开口说话。
连续被打两次,这炼家大小姐终于老实了些。
“这金箔婚书,你且收好了。此物既然是赵家与你炼家签下的婚书,你炼家就该好好收藏,怎能轻易拿出来?我主公都没问你要,你却主动把这金箔婚书随意丢弃,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观澜眼出现一丝怜悯之色,她乃玄门大宗师,似断雨惆这等武者七八重之辈,连玄门都没有进入的实力低微之人,在观澜眼中就是蚂蚁一样的存在,若非赵鹏没有直接开口说让她将断雨惆杀了,观澜早就动手将断雨惆击杀。
不过,观澜虽没打算击杀断雨惆,却想要将她惊吓一番。
于是滚滚武道气势,从观澜身上攀升而起。
玄门大宗师的气势!
这气势一出,空中降下的雪花,也被吹得倒卷而起。
观澜周身十余米内,再无一丝霜雪。
就连她站立之处的黑泥,也被武道气势吹得朝四面八方席卷而去,使得她周围方圆十余米内,天上地下,尘埃绝迹!
这等武道气势,直接惊得远处那些藏在黑暗阴影当中的探子,心惊胆寒。
“哼!”
断雨惆盯着观澜手中婚书,心中愤恨不已,可当她看清楚观澜身上那种渊渟岳峙一样的武道气势之时,断雨惆神色勃然大变。
“这等武道气势,简直……简直无法想象!帝都当中,有诸多武道高手,其中官居一品的那些统帅万军的将军,全都是玄师高手,我也曾见过那等一品大将身上的武道气势,却完全无法与眼前这个女子相比!玄师高手的武道气势与这女子的武道气势比较起来,就好比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完全无可比拟。这等武道气势,绝非是玄师,只怕就连玄门宗师也比不了她,难道此人是大宗师?”
断雨惆心中骇然,嘴唇颤抖,舌头僵硬,竟惊得无法言语。
“蝼蚁!”
观澜将断雨惆的神态变化看在眼中,抓起断雨惆身前的衣襟,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衣襟被拉扯着,断雨惆的领口自然被扯得很宽。
“这身材倒是有些资本。”
观澜不置可否的看了看断雨惆藏在衣襟领口下的胸峰,随即将金箔婚书朝断雨惆衣领之内塞了进去,恰好塞到了两峰之间。
当观澜将拽着衣襟的手掌一松,断雨惆的身躯又滑到了地上,而那一张被观澜塞进断雨惆胸口的金箔婚书,正好被两峰夹住。
断雨惆沉默不语,颓然坐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在她胸前衣襟上,则出现了一道隆起的痕迹,那真是金书被夹住之处。
“夹好!”
观澜淡淡的看了断雨惆一眼,“若是再让这金箔婚书掉在地上,沾染了尘泥,那我就只有用你断家的鲜血,来洗刷我主公被辱没的威名!”
说罢,观澜转身便走。
断雨惆看着观澜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前方赵家队伍,旋即睁大了眼睛,想看一看赵鹏此刻是什么表情。可惜,她眼中泪水突然间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什么景物都看不清了,顿时更觉得心中憋屈至极。
赵家队伍,再度启程。
“主公,我听闻这女子曾去过赵家几次,与主公也有数面之缘,不知她与主公到底交情如何,才不敢轻易动手杀她,只将金箔从地上捡起来,归还给她。”
观澜跟随在赵鹏身边,神色平和,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主公若觉得我做得不对,还请主公明说。此刻那断雨惆应该还坐在地上,我现在再回去将她杀了,也为时不晚。”
这是一个玲珑剔透的玄门大宗师。
实际上在观澜臣服赵鹏之后,她就在赵家到处打探消息,而赵家之人知道观澜被熊猫人施展了神魂傀儡的手段,此生无法背叛赵鹏,对她也十分放心,只要观澜问的东西他们知道,那就一定会告诉观澜。
于是,观澜甚至连赵鹏一天吃几顿饭,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曾经和多少女子说过话,有多少朋友,她都一清二楚。
对于断雨惆与赵鹏之事,观澜也是明明白白。
这观澜又怎会不知道,赵鹏对断雨惆是怎样一种态度?
观澜刚刚问赵鹏,是否要回去将断雨惆杀了,实际上是明知故问。观澜已经知晓赵鹏对断雨惆的态度,也知道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生死大仇,以赵鹏的性格,暂且对断雨惆还没有生出杀念,又如何会杀断雨惆?
不过,这一番询问,正好体现出了观澜的玲珑心思。
刚刚她冲出队伍,捡起婚书,扇了断雨惆两巴掌,又把婚书塞进断雨惆衣襟当中,这些事情全都是自作主张,没有事先经过赵鹏的容许。可如今观澜这么一问,却又把主动权交到了赵鹏手里,就仿佛刚刚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赵鹏授意的。
如此一问,二人主公与臣下的身份,立即彰显了出来。
可是,出乎观澜意料之外的是,赵鹏竟然回答了这么一句:“这等无关紧要之人,你想杀就杀,无需问我。”
观澜没有料到,赵鹏竟是全然不把断雨惆的死活放在心上!
一时间,观澜为之语噎,只得闭上了嘴巴。
她并不知道,在赵鹏根本就没有去想什么主公与臣下的身份,也没有去考虑观澜这一次自作主张有什么不对。
赵鹏看来已经掌控了观澜的神魂傀儡,心思一动就可以决定观澜的生死,又何必在乎这等虚有其表之事。
表面上的恭敬,做得再好,又有何用?
刚刚观澜所做之事情,正好合符赵鹏的心意,赵鹏就顺其自然,并未多做理会。
“刚刚那件事情,我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观澜面对着赵鹏此刻的态度,心中却有些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眼神忽闪忽闪,心中纠结不已。
一行人越走越远。
后方断雨惆却不死心,在地上坐了一会儿之后,居然又骑着玄兽苍鹰跟了上来。
这一回,断雨惆本是为了退回金箔婚书而来,要与赵鹏废掉婚约,要和赵家断绝来往。她本事气势汹汹而来,却被观澜拦路打了两巴掌,弄得狼狈至极,颜面全无……
断雨惆终究是不敢再去主动找赵鹏说话,就怕那武道气势渊渟岳峙的女子,再冲上来将她凌辱一番,就只得不远不近的飞在空中,一路跟随着赵家队伍。
“我断家是青云帝都四大世家之一,我断雨惆是断家堂堂正正的嫡长女,平时不知有多少人如众星拱月般对待我,今日却被赵鹏身边一个来历不明的骚-狐狸这么凌辱,我怎能就此甘心?”
“我不甘心啊!”
“我倒要看看,赵鹏你是如何自掘坟墓,如何被域外高手打得灰飞烟灭的!”
熊熊恨意,滋生于断雨惆心中。
正当她在心里幻想着赵鹏到底有多少种死法的时候,赵家队伍又停了下来,断雨惆顿时神色一变,想道:“是何人挡住了赵家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