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下午因为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有点晚,所以今天的更新迟了些.还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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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扑,让赵然整个人不偏不倚的压在了少女身上,嘴巴距离那张秀气的脸庞仅有一指之隔,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少女那股娇弱的气息!
在如此环境下,近乎零距离的接触一个年轻异性,对于赵然来说,不管前世还是后世,都尚属首次。做为一个受过多年正规教育,而且还曾为人师表的纯情“少男”,他的第一反应是紧张,接着便是一阵尴尬。
可能因为触碰到了身上的伤口,昏迷中的少女始终紧锁的双眉皱的更紧,口中发出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微弱呻吟。再加上那张略显苍白的清秀面容和不远处摇曳火光的印衬,竟让她显出了一种异样的病态美。
这一切,都完完全全的落入了赵然眼里,自是让他这个初哥禁不住一阵脸红心跳,连忙双手一撑,想要起来。
可忙乱之下,他的左手却不小心接触到了少女的身体,只觉一片微凉湿腻,心中立时一紧,忙直起腰身低头看去。
之前因为忙于帮少女喂药退烧,再加上少女一身黑衣又是深夜,所以赵然一直都没有留意到少女究竟伤在何处。可这一看之下,却让他意外发现,原来他适才摸到的地方是在少女的下腹右侧处,那里有一道寸许长的伤口,正透过衣服不断的往外渗着鲜血,将身下压着的草叶染上了点点红渍。
既已发现了伤口所在,那么当务之急便是处理伤口,尽快将血止住!
可正待动手之时,赵然心中却泛起了一丝犹豫和窘迫,少女的受伤之处实在有些尴尬,让他一时之间,委实难以下手。
就在犹疑不定之际,一阵清风挟带着丝丝寒意从林中掠过,让赵然那微微有些发热的头脑立时冷静清醒了下来。
“糊涂!此刻救人要紧,哪还有那许多顾忌!”赵然心中暗暗喝骂道,一边伸手飞快的解开了衣带。
小心翼翼的将已经浸湿的衣服轻轻掀起,一抹嫣红顿时印入了赵然眼中。原来少女在黑色夜行衣下,仅着了一件上绣月白芙蓉的红色肚兜,除此之外,剩下的便只有那大片白皙水滑的娇嫩肌肤。
火光之下,衣衫半解的少女仰躺于地,玲珑曲线隐约可见。赵然却不敢也不便多看,只得将目光下移,尽力将心神放在了伤处。
仔细察看了一番后,赵然才略略放下心来。原来,少女腹部的创口虽长,却只是划伤,并没有伤及内脏。可能是因为之前一直无暇止血,所以这才导致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对于点穴之术,赵然虽不精通,却也略知一二。只是如今无真元可用,空知穴位,却无法施为。最后只得从自己的贴身亵衣上撕扯下了几缕布条充做绷带,将少女伤处包扎了一番,好歹止住了失血。
处理停当后,由于紧张已满头是汗的赵然长出了口气,然后轻轻的扭了扭有些酸胀的脖子,接着就两眼发直的僵在了那里。
不知何时,少女已从昏迷中苏醒,正自睁大了一双美目,面色羞红的看着赵然。
一时间,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两人四目相对,就那么动也不动的望着对方。
片刻后,终是女孩子家面皮薄些,嘤咛声中,纤纤素手飞快的掩上了掀开的衣襟,然后也顾不得伤痛,尽力将身体转了过去。
“呃……姑娘,在、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因为要处理伤口,不得已才……”回过神来的赵然忙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嗯……”少女声如蚊呐般的羞应了一声后,便再没有了动静。
赵然尴尬不已的蹲在地上等了半晌,见少女没有再开口说话,也没有要转过身来的意思,这才挠头站了起来,回到先前自己躺的地方坐了下来。
之前的打斗和后来一番忙碌,很是消耗了一些体力。再加上本就受伤未愈,赵然坐下不大一会儿工夫后,便再也坚持不住,枕着包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待到两人再次醒来时,却已是到了清晨。
经过了数个时辰的休息,赵然自觉体力恢复了不少。而少女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却明显好了许多。
虽然昨夜经历了些许尴尬,可有些话却不得不说。
赵然先将自己的行止告诉了少女,然后征询了一下她的意思,看是否愿意与自己同行。
少女显然没有其他地方可去,所以她只是低头略微的想了想,便同意了赵然的提议。
于是,两人草草梳理了一番后,便相跟着出了树林。
只是不管两人如何掩饰,浑身衣物被露气浸湿的狼狈模样,还是让人一眼就瞧出了他们夜宿林中的事实。再加上少女那一身扎眼的黑衣,走在官道之上,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清晨的官道之上,尽都是些肩扛手提的贩夫走卒之辈,如赵然和黑衣少女这般打扮的路人,却是没有。因此,两人在吸引到众多目光的同时,也引出了不少猜想。
面对四周过往路人的频频侧目和好奇目光,赵然和黑衣少女自是能大致猜到那些人在想些什么,不由得大是尴尬,却也毫无办法,只能低着头放开了脚步,尽快赶路。
终于,近半个时辰后,在旭日的光辉中,一道低矮的土墙印入了两人的眼中。而在与土墙相连的那道宽约一丈、高约两丈五的木制门楼上则写着三个红彤彤醒目大字:峨眉镇。
在附近这方圆十多里范围内,峨眉镇做为人流会聚的中心,自是要繁华一些。被土墙围成四方形的小镇虽然占地不大,但一应建筑却是俱全。不但有客栈、酒肆、茶楼、当铺和医馆,在西大街上,竟然还开了一间赌铺和一座青楼!
这可真的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今日恰逢集日,因此附近四里八村的村民早早便赶到镇上。这太阳才刚从云后升起,峨眉镇中却已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自打来到唐朝后,赵然就一直呆在天机峰上,所以对这古时人间的赶集之事,倒也是第一次撞见,不由得生出了几丝好奇,琢磨着要好好逛逛。
反正既然已经到了峨眉镇,倒也不用急着去找客栈。赵然带着黑衣少女,夹杂在人流之中,朝着位于南大街的是市集走去。
只是走了没几步远,赵然便感觉身后有人拉了拉自己,忙回头去看,却瞧见黑衣少女正手捂小腹,一脸的痛苦之色。
“不会是伤口又开裂了吧?”
想到这儿,赵然心中一惊,忙凑近了低声问道:“怎么?伤口又破了吗?”
听着赵然问话,少女面上泛起一抹红晕,表情极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治伤要紧,我带你先去医馆。”赵然沉声道。说罢,他伸手拉住一个路人,问明了医馆所在,然后带着黑衣少女赶了过去。
峨眉镇上只有一家医馆,名叫“百草居”。对于这家医馆,赵然倒也不算陌生,不久前严郎中为治他内伤,配制药丸所需的几样名贵药材,便是在此间购得。
“百草居”位于东大街左手居中,占了两间门脸。店内有一位坐堂医和两名学徒兼打杂,除此外,再无他人。
坐堂医姓巴,镇民皆传其与巴县尉乃是本家。只是这传闻是否属实却无人知晓,不过“百草居”在这方圆十数里内一家独大倒是不假。以前这峨眉镇上也曾有过几个经年行医的老医师开馆坐诊卖药,只是不知为何,这些个医馆往往开不上数月,便会莫名其妙的关门停诊,然后坐堂的医师就此销声匿迹,再没了踪影,最后只剩得了这“百草居”一家,一开十多年,安稳异常。
镇上的人也是由此看出了些许端倪,方才有了那前面的传闻。
“百草居”的坐堂医巴春才年纪已过半百,生就一副五短身材,再配上那张尖削瘦脸和黄褐面皮,倒也是当的起“其貌不扬”这四个字。整个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也惟有那双时不时闪射出一丝精光的眼睛,多少让人觉着有些与众不同。
按照往常的惯例,天才刚亮,巴春才便将两个徒弟从酣睡中喊醒,为开馆行医做起了准备。
吩咐过后,他自己却没有如平日那般再去补个回笼觉,而是一脸凝重的踱到了堂前,一屁股坐在了诊席上,一言不发的瞧着两个徒弟手脚麻利的卸下木板,打开了馆门。紧接着一股渗人的寒意便涌进了堂中,让他禁不住打了喷嚏。
今日是集日,附近四里八村的人都会到峨眉镇上来赶集,其中不乏特地前来求医问病之人。只是到这“百草居”来的,大多是些染疾病患,一般都会待到日上三杆才会动身。此时天色尚早,晨露未褪、夜寒未消,却是不会有什么人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