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第三层的餐厅,他们两人跟着林总走进一间豪华的包厢。才进入包厢,此时所谓的高人已经在桌子上大快朵顾起来。
“对不起臣大师,路上堵车,多多见谅!”林总连忙欠身哈腰,态度显得十分谦让。
眼前这名臣大师,穿着黑色的绸缎衣服,脖挂玉牌,手上鹅蛋大小的玉戒指显得很张狂,脸上一副酒肉和尚的相貌,秃顶的头颅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怎么样?是不是高人?”林宁连忙问道。
“是不是道友就不得而知,不过他的头上是不是打蜡了?”
凌蕴涛的回答让林宁差点吐血。
在高人左右两边,则是这位臣大师的两名关门弟子,大弟子看起来尖酸刻薄,二弟子却是斯斯文文,西装笔挺,带着金框眼镜显得文雅。
“没事,我们也才等了半个小时。”
这名臣大师话语内容虽然客气,可语气却傲慢无比。
凌蕴涛才进入包厢,他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也不知为何浑浑噩噩就落了座。
“小林啊,你最近生意不错啊,今年的香油钱看来也得加一点了。”臣大师挺着个大肚子慢悠悠说道。
林总连忙点头。“是是是,大师你也是知道,今年人民币升值,出口贸易方面......”
林总话还没说完,臣大师斜着眼睛嗯了一声,那副吃人不吐骨头的嘴脸哪里还有半分大师的气度。
“怎么?这香油钱你以为是让我吃了喝了?要不是我折寿帮你,你现在指不定在唐人街洗盘子呢。而且。”说到这里,臣大师拖长了口音。“你不侍候好那小东西,保不齐它发起难来,你全家不保啊!”
“那臣大师的意思,今年要交多少?”林总语塞,悻悻说道。
臣大师不紧不慢的伸出五只手指,林总顿时脸色难看了很多。
“我去,五万块,这也太黑了。”凌蕴涛在林宁耳边低语道。
“哥,不是五万块,是五千万!”
听到林宁的话碧蕴涛刚喝下去的酒瞬间喷了出来,刚才紧张的谈判气氛瞬间被破坏了。他心中想道,自己拼命写了两年书才攒了九十多万。同时开始胡想是不是该向风水方面改行。
就在凌蕴涛做白日梦表情都开始呆滞流口水之际,林宁偷偷踩了他的脚。
凌蕴涛回过神来,他看着周围几个人惊愕的眼神,连忙将口水擦去,他也明白了林宁这一脚的含意:这顿饭不是白吃的。
“且慢!”
凌蕴涛打住了场上的话题,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他不紧不慢道:“林总,做生意固然是好,有些话虽然冒犯,但我必须提醒您,养小鬼这种旁门左道可要不得!”
听到凌蕴涛的话,臣大师和林总都投来了吃惊的眼光,只是这吃惊的目光中,林总表现出惊讶,而臣大师则带着怨恨。
臣大师倒是坐不住了,他拿着毛巾擦拭着满嘴的油花,之后随意丢到桌子前,语气高傲的问道:“小兄弟是同道中人?不知小兄弟师承何人?”
“我读的书少,说话比较粗浅,希望臣大师见谅,这玄学我是自学成才,没有人指点,只是对于养鬼聚财,借尸还魂,五鬼搬丁这种旁门左道看不惯而已。”
“放肆,这里轮得到你来说话。”臣大师的大徒弟拍案而起,反倒是二徒弟纹丝不动。
“只怪你才疏学浅思想守旧,所谓旁门左道是前人的藐称。想当年戏子还是下九流,现在可叫艺术家。”
“此言有理,那请臣大师指点一二,就帮我测测家庭背景,如果属实,在下就算服了!”
凌蕴涛这话刚出口,他自己心中大骇,因为这句话不是他的本意。眼前的神棍只是偷换概念将邪门歪道粉饰一番,心中辩驳的话说出来居然变了味。
“也罢也罢,我就帮你测测。”臣大师说完,闭上双眼,有模有样的掐指算卦,之后他睁开眼睛说道:“恩,凌蕴涛,父母双双缺一不可!”
凌蕴涛心中不由吐槽,就这种一语多关的老把戏,可是他玩剩下的,也敢出来献丑。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自己的头不受控制的点了点。
凌蕴涛迅速观察包厢内的情况,此时饭桌上,臣大师和他的两名弟子神色自如,一副盛气凌人的嘴脸,反观他们这边,不仅林总双眼痴呆,不停痴笑,就连林宁也是一脸倦意。
而包厢内的装饰明显被人挪动过,对方利用八宫四柱设置“迷局”,营造对自己有利的谈判局势。
凌蕴涛开始咒骂自己轻敌,他本以为对方只是不入流的江湖神棍,可仅设局之术,就非普通江湖神棍能掌握。
“小林,五千万的支票,赶紧开吧!”臣大师慢悠悠道。
臣大师一脸贪婪,从他的表情上看,五千万仿佛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林总却连忙点头,他在口袋中拿出支票簿填了起来,眼看五千万的支票就要写好,此时凌蕴涛看在眼中,却无力阻止。凌蕴涛想尽办法摆脱“迷局”的控制,但结果都是徒劳的。
当此时,包厢的大门被人猛的推开,原来迷迷糊糊的三人浑身一松,顿时摆脱了迷局的控制。
林总吃惊的看着面前快要写好的支票,他心中顿时惊慌,迅速将那张支票撕碎。
臣大师眼见煮熟的鸭子飞掉,他指着来人怒喝道:“不是说好不准打扰吗?给我滚出去。”
臣大师这声怒吼让三人彻底摆脱了迷局的控制。在场的人目光投向了门口。
只见包厢的门口站着一位风度翩翩的俊公子,这名公子哥一身中性打扮,修身的西装搭配清秀的脸,有种韩国偶像的即视感。
“娘炮?”凌蕴涛脱口而出。
迎着对方杀人的眼神,凌蕴涛连忙别开脸。
“可男!你不是在美国读书吗?什么时候回国的。”林总连忙说道。
“我要是不来你又要上这些神棍的当了!爸,赶紧回家,五千万,你们以为我家开银行啊。”眼前这名叫可男的公子哥说话尖锐不留情面。
“这娘炮是谁啊?”凌蕴涛对林宁耳语道。
“我堂弟,蕴涛,我感觉不对劲啊,刚才昏昏沉沉的。”林宁不安的问道。
说话间臣大师彻底被激怒,他的脸涨红的犹如猪肝色,双方马上发生言语冲突。
凌蕴涛乘乱离开,正当他走到门口之时,他看准时机,假装撞倒了门口的花瓶,那个花瓶径直摔碎在地面上,花瓶里红色的液体溅满了地面,一股腥臭气息扑面而来。
凌蕴涛回头看了一眼臣大师,臣大师愤怒的瞪着凌蕴涛,如同要将他生吞活剥。凌蕴涛连忙致歉,之后借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