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人本是入门时间不长,道心不稳,每每结这紫薇七星大阵也是为了增强实力、锻炼剑术、震慑敌胆、显门派之威仪,这次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拜访人中竟然有女人,还是这么妖媚的女人,这可是从未遇到过的事情。
咕咚一声,很清晰的,不知谁狠狠地吞了一下口水。
此一下之后,又是接连的好几下咕咚之声此起彼伏。
滴答,有人亮晃晃的长剑上溅有务血珠,抬眼一看,天上鸟毛都没有一根,片刻后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流的;
一道人坚定地手持长剑盯着四女的高耸的胸部低声喃喃:“太****了!太****了!”
一道人直勾勾地盯着一女扭动着的下三路,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脑袋也跟着那妖女的动作和节奏一下一下的动着,好似一个鸡公,他一边动一边嘟嚷道:“啊啊,定一下,定一下……”
一道人本摆好了阵式却发现前面阻碍重重,挡了他欣赏美色的视线,于是凑上前搡了前面道人一下:“师弟让让,给我留个缝儿!”
四十九人中所有人都面目发春狂咽唾沫、有十几人流鼻血、超过半数的人胯下*已经撑起了小帐篷而不自知,真是青春洋溢的荷尔蒙横飞呀!
有几个道人捂着下体难受的又兼掩饰的弯下腰去,然后用长剑在土石地上认真地划着道道,乍一看像是在划棋盘,细一看原来啥也不是。
哎,这掩饰功夫做的!
终于其中一人忍不住了,哼哧一下,他把手中剑随手一插,急急地对着旁边一个近四分钟没眨过眼的道人说:“师兄,我、我肚子痛,估计是昨天晚上吃多了,我得去趟茅房解决一下……”还没说完,也没管这师兄答不答应就就飞快地弯着腰一溜烟跑了。
那师兄看着他飞去的背影,一脸的嫉妒之后又是一脸的决绝:奶奶的,解决一下,不就是打手枪么?靠,管他呢,我也去!于是迫不及待地扔下手中长剑,颠颠地尾随而去,心里哪还有摆大阵共御强敌的影子?
他后面的道人本来也是****高涨帐篷高撑,好在前面有人挡着,不是很出丑,这时正贼眉鼠眼的偏着头看着四女的艳景,嘴里巴巴的哈喇子满溢,忽然见前面师兄急撤,挡无所挡,那帐篷似有涨破喷薄欲出之势,他本是爱面之人,这时见白煞虎张着大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时觉得颜面扫地,无地自容,直想找个地缝狠狠地钻进去。只听得他一声鬼叫,捂着下体就急急地向茅房跑去。
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有的道人一边淫心大动,一边又因责任心重无法轻易走开,实在是难熬,其中有些人不免在心中大呼:太上老君,请赐我五马分尸吧!!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风。一会的功夫,就看到有不少人跑去了茅房方向,有责在身的稍稍年长的道人出言约束也是毫无效果。哗啦一下,如潮水一般,一群人跑开了,这紫薇七星大阵生出好大一个缺口,零零散散的哪还有一个名门大阵的样子?
整个过程阮起衣都是淡然地看着,淡定地站着,脸上不惊不喜,似乎这结果早已在他的预想之中了。
白煞虎则是乐的肚子都痛了,这帮毛道太搞笑了,叫来几个狐女这么扭一下就受不了,年青人就是年青人,看来火气都很旺嘛。四个狐女媚眼如丝,四处留情,一颦一笑之下,已尽勾魂摄魄之能事,若是这帮年青的楞头青毛道没有一点反应的话那只能说她们学艺不精,回去可要被族人笑话的。
一旁的明心也是看的头晕目眩不能自已,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已溃不成军的紫薇七星大阵,他脚步飘浮地向山上跑去。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古代兵法中用兵的最高境界,没想到今天在这种情况下用这种可爱的方式阮起衣轻松地达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清微真人此时正好看到这一幕,气的胡子直翘,这帮年青人完全辜负了自己的厚望,简直把清微派的面子和威仪丢的一干二净,这要是传出去,门派声威岂不大损?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他实在是有点想不通。是不这些年青人们根性太浅尘世孽缘太重?还是自己平常太过溺爱了?看来以后得严抓了。
只见他吐气开声道:“不可阻了阮公子,尔等还不让开,有请万妖门六位,清微唐突,还望阮公子海涵!”一股圆润饱满、纯厚深远的声音远远地传送了下去,声音明明不大,众人却都觉得耳朵里面嗡嗡直响,有如雷鸣,清微真人的修为深厚可见一斑。
一众道人都羞愧散去,如鸟兽归林,个个跑的都比兔子还快。
阮起衣点了点头,轻轻地笑了笑,迈步向山上走去。
这青城山果然不愧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誉,山上的宫、观、桥、亭、坊、阁、泉、池或匿于绝岩之下,或隐于密林之中,呈现了无穷的幽意。就单单这绿和幽就不是其它名山所能比拟的。
六人一路而上,不急不徐,看足了路上的景致,等煞了清微真人的心情。
清微真人此时的心情那叫一个复杂,本来好端端的兴致被这几个连自己都不敢惹的人给破坏掉了,他一边猜测着阮起衣来拜山的目的,一边感叹着自己的时运不济,要是早生个千百年的话,清微派如日中天的时候,修真界都惟本派马首是瞻,一派之实力也是强悍无比的,岂会沦落到现在得看一个妖门的脸色?
修真界与妖界本就是相互对立、互无来往的。
小明月在知客厅外边一蹦一跳地引着六人慢慢地步入正堂,阮起衣看了看盘膝坐在蒲团上道貌岸然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清微真人,打了个稽首后自然地在面前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在清微真人的身后坐着十位清一色的身着灰袍道衣的老道,看年龄估计都是清字辈道人,可能都是他的师兄弟吧。
这下拉来这么多人,估计是清微真人想展现给阮起衣一种惶惶大派的威严,至少至少在人数上的优势还是得占的,当然这也从侧面反应出他跟万妖门打交道根本就没有信心,拉来十位师兄弟一来给自己壮壮场面,二来要是万一出现什么挑衅事件也能一哄而上进行压倒性打击。
即便是这样,清微真人还是心里没底,他一本正经的老脸上左眼不断微微跳动,透漏出了他内心的不安。
他后面的十个师兄弟很明显来的很不情愿,个个脸都拉的老长,胡子翘的老高,要是其它的小门小派来拜山,他们巴不得来装装威风,以彰显名门大派的威仪,可是这次来的是万妖门……这、这还是算了吧。可是耽于掌门的淫威,他们也只好来凑个份子,谁让人家是掌门呢。
阮起衣如同没有感觉地笑了笑,目光悠然,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这十个老道一般。
十个老道都很不自然地挪动着屁股,好像蒲团上有很多跳蚤似的,目光飘忽,似乎都没有聚焦,在阮起衣的身上一沾即走,假装很不屑的样子,在四妖女狐媚的身上也没有多停留,修为到他们这个阶段这点抵抗能力还是有的,只不过这阮起衣公然带四个女人来拜山怕是没什么好意。
反倒是清微真人正襟危坐一动不动,脸皮没有什么表情,定定的好似得道高人,果然不愧是一派掌门,有镇派之像。
白煞虎看了看面前地上的蒲团,挠了挠胸毛,这玩意儿也太小了点吧,于是他大手一挥呼的一把把这蒲团给扫到了屋角,然后一屁股嗵地沉沉坐在了地砖上,一边在旁边沏茶的明心明显感到沉梨木桌子一震,茶水都泼出不少来,他吓了一跳,这大汉竟这么重么?
白煞虎也想学着阮起衣盘起了粗腿,可是怎么盘也盘不住,收拢了右腿左腿就弹了出去,刚刚把住左腿右腿又不自觉地伸了出去,奶奶的,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呼的一下两条长粗腿朝前面伸直了开去,吁了口粗气,这盘下腿身体还真吃亏。
几个不识得白煞虎的老道相互看了看,眼中净是嘲弄之意,这莽汉连盘腿的基本功都不会,看来这万妖门的人也不怎么样嘛!相较之下不由得身子挺了一挺,腿盘的更紧更直了,样子做的十足。
有识得白煞虎厉害的道人则是一点轻视的表情都不敢漏,眼光早早飘到了屋梁上,似乎是在数头上面来来往往的蚂蚁。
清微真人咳嗽一声,稳声道:“阮公子与白护法此来鄙派清微有失远迎,若有门人忤逆,还往两位海涵。”
阮起衣优雅地笑了笑道:“贵派规矩如此,又没起什么冲突,起衣怎么会责怪呢,倒是我们六人突然造访,扰了贵派修行的清净很让起衣心中不安,还望真人原谅则个!”
清微真人打着哈哈:“哪里,哪里,无妨,无妨!不知阮公子觉得我们青城山此峰景色可还入得法眼?”这青城山的景色是他于清微派之外惟一可以扬眉的一点,基本每次有重客来访,他都会提上一提,毕竟这也是优势。
阮起衣呵呵地吸了一口气,说道:“青城天下幽,此峰乃幽中之幽,景美天下少有,起衣身在此山中,身宁气清意更爽。好山,好景!”
他的直言赞美让清微真人和后面的十老道极为受用,都暗暗地点头,清微真人则是哈哈大笑地捋了捋长髯,道:“能得阮公子赞美,实是鄙派之幸,青城山嘛倒也当得此谬赞……”
旁边的白煞虎一脸的不耐烦,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心想这帮毛道还真啰嗦,办事就办事,还有闲心谈什么景色?毛道就是毛道,说个话都扯的毛长毛长的。
清微真人听得他一哼面色稍变,咳嗽一声忙调整话题问道:“不知阮公子此行来鄙派所为何事?”
阮起衣眼中精光一闪道:“素闻贵派秘宝清心保元丹有化戾养神之神效,起衣此来即为求一粒丹而来。”
清微真人心头大震,这清心保元丹一直是清微派的秘密中的秘密,除了几个清字辈的老道外连下面的门人几乎都没会知晓的,只因这丹药实在是太难炼制了,要成品一颗几乎得消耗数百种稀有的药草和灵兽的精骨,炼制时间也是特别的长,需耗四四一十六年整鼎炉不能断火,数百年前清微派在一道人持续努力之下终于炼制出四粒来,当这清心保元丹出炉的那一天,那道人吐血三升助那鼎火完成丹功后便一命呜呼,他,实已是耗尽了心力。
现在环境的污染和气温的升高已经不适合某些娇嫩的珍贵草药生存了,灵兽们也更是藏匿到了人间所不能见的更深处,想要寻得恐怕也是难上加难。所以,这清心保元丹对于清微派来说,即便是有神奇的方子也已经是无法完成的绝响了。
不容置疑,这丹药对于现在的清微派来说是多么的宝贵和重要,当然他们也从来没有向外面透露过此药的消息,万妖门是怎么会知道的?清微真人和身后的十位老道都是满腹疑问和震惊。
藏的最深的秘密被人揭出是不是很没面子?清微真人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一老道当即忍不住了,他指着阮起衣的鼻子就喝道:“大胆妖孽!竟敢觊觎我派玄门重宝,存何居心?”
一老道大眼圆睁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派有清心保元丹的?”
一老道扯着胡子阴笑道:“我说你们怎么敢硬闯我清微派的,还带着四个妖女,原来是另有所图……”
……
一时群老道人情激愤,好像在拉屎的时候被人捅了屁股一般。
最终还是清微真人比较镇定,他一抬手,示意众人住嘴,口气有点冷地问道:“不知阮公子觅此神丹所为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