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林睡醒之后首先与恶棍号进行了例行的精神连接。这艘星帆飞船目前已经走了一小半的路程，大后天凌晨就能够到达月球。孤独航行于太空中本应该是一件异常乏味的事情，不过这艘飞船的神圣凤凰灵魂却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让沈林在与它心灵相连的时候都能够隐约感受到那种欢欣与快乐。
昨天晚上凯瑟琳已经搬到启蒙之塔去跟其他候选控船师住在一起，所以这个院子还是住着沈林、李诗柔和艾妮雅三个人。
李诗柔做好了丰富的早餐，艾妮雅也被叫过来跟他们一起吃。作为美国方面派驻在雅典的工作人员之一，艾妮雅吃完就匆匆忙忙地出去办事。沈林上网看了一下新闻之后，也要去启蒙之塔接受候选控船师的训练。倒是李诗柔作为启蒙之塔的魔法学徒，实际上却什么义务也不需要背负，于是决定去图书馆看书。
“多看看那些企业管理和市场营销的书，将来我们要做生意也能帮忙。”沈林这样吩咐着说道，就像一家的老爸在教训女儿。而李诗柔也确实像个小女儿一样，一边听一边点头表示记着了。
两人一起出门，进了启蒙之塔之后才兵分两路。
沈林身穿启蒙之塔的魔法学徒长袍，戴着候选控船师的黑质银星胸章，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一个教室里面。可能因为他来得比较早，现在教室里只有五个人：江楠语、陈珂、阿米诺谟哈斯、奥帕特和……卡妙！
今天这位来自伊拉克利翁的女孩身穿一件银色的连体紧身服，一条拉链从腹部一直到脖子下方，看上去充满了科幻的味道。因为转生后的年龄还比较小，她的身材并没有完全发育好，但在紧身衣的束力下也彰显出一种玲珑的美态。理所当然的，卡妙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挺直标准得足以录入教科书，毫无表情的绝美面孔更是让人不由产生“真是一个漂亮的机器人”这种想法。
江楠语等四个人见到沈林都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而卡妙却嗖地站了起来：“把寡妇之面纱还给我。”
“没门！”沈林断然拒绝道，其实却是为了便于接下来的讨价还价。
伊拉克利翁市政厅上次把他玩得够呛，现在卡妙要拿回她的飞翼战机怎么也要吐出些什么来吧？
没想到卡妙听到他这句话，却是立刻就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动作干脆利落地坐了下来不再与沈林多说半句。见到这女孩的动作就像完全由程序所控制，沈林禁不住暗自腹诽：难道她真的连一点灵活思维都没有？
不过这件事终究还是需要解决，沈林于是笑嘻嘻地走上去坐在卡妙身边说：“卡妙同学你想要拿回寡妇之面纱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还是有条件的。”
对付卡妙这种脑子无法转弯的人，沈林决定还是把事情摊开来说比较好。跟这个机器人讲究什么谈判策略，那简直就是脑子被驴踢了。果然女孩听到这句话就转过脸来直直地看着他，语气冷淡地问：“什么条件？”
“首先伊拉克利翁市政厅还有那个哈伯特先生要为侵犯了我的自由和生命安全道歉，然后……你们还必须支付一笔精神损失费，就要10亿雅典币好了！”沈林狮子大开口地说着，同时静静地看着卡妙的反应。
卡妙的反应依然那么冷漠和直接：“伊拉克利翁市政厅道歉可以，哈伯特道歉不可能，10亿雅典币太多。”
沈林想起“黄金造船师”哈伯特的那副*样，估计要他道歉确实没有任何可能。不过他的要求也不是不能商量，又退了一步说：“不要哈伯特的道歉也行，损失费只要8亿雅典币。”
他这是在借机估量“寡妇之面纱”的价值，显然只要自己的要价低于甚至略高于制造这架精英级特制战机的成本，伊拉克利翁方面就很可能会出钱赎回去。毕竟这是他们的王牌飞翼，没有人愿意将它落在外人手上慢慢研究。
卡妙还是摇了摇头：“太多。”
“那就7亿怎么样？”沈林说着，伸手就要去拍卡妙的肩膀。
突然，周围的其他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沈林的精神进入到了“静态重叠”的境界。这是危险降临的信号，沈林在零点几秒钟内做出正确的反应，硬生生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卡妙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刺在自己肩膀上方的空气中。如果沈林刚才动作慢上那么一点点，这把刀肯定会将他的手掌刺穿。这个机器人女孩没有击中目标，手中刀子在一道银光中悠然消失。然后她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开口回答沈林的问题：“还是太多。”
“6亿？”沈林有些后怕地摸着手问——眼前这丫头真不能当作“人”来理解。
“好。”卡妙机械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过头去不再看沈林，就好像她刚刚敲定的交易根本与自己完全无关一样。沈林也算满意地笑了笑，如果刚才卡妙继续“太高”几次，他的要价肯定会接连跌到很低。虽然这些钱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在意，但是能够在一场谈判中占便宜终究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这时候全部十三个候选控船师都已经到达教室，凯瑟琳看到沈林和卡妙坐在一起，也饶有兴致地凑上来说：“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
这位美女今天穿着正式的白色短袖衬衫和黑色西裤，还有一条红色的方格领带，与她的头发相映成趣让整个人很有一种生动的色彩。虽然是普通的办公室女性服装，但优良的设计和精巧的做工却能够在细节上把凯瑟琳的美好身材勾勒出来，并且带有某种非常特殊的诱惑力。
沈林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隐瞒，于是就把他与卡妙的交易说了一下。凯瑟琳媚眼扫了他一下，显得好像很看不过去地责问：“就知道欺负人家纯洁小姑娘，当初你打了她一拳的事情又怎么算？”
“我那不是正当防卫吗？大不了我回头请卡妙吃一顿。”沈林笑嘻嘻地说。
“不用。”卡妙断然拒绝。
三人在这边说话，其他候选控船师也是有说有笑，直到一个学者模样的年轻人走教室才安静下来。沈林一看到这位老师进场，心中就跟不住咯噔了一下——这人油头粉面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表面下难掩其极度的傲慢，却不就是“黄金造船师”哈伯特吗？
“我先做一下俯卧撑！”沈林感觉到身上热流涌动，马上跳起来冲向旁边的空地。
嘿咻嘿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