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展昭便与周菁芳一起赶往开封府,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此时街上正是人山人海,仿佛赶集一般热闹,连走路都有些困难。
无奈之下,展昭与周菁芳施展飞檐走壁的技巧,自屋檐上往前飞奔,然而奔至开封最热闹的菜市口的时候,却看见一辆囚车正缓缓驶动,车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上个案子中死去的牛群的妻子牛张氏,听说小名是叫小莲的。
小莲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着在囚车里面颤抖着,街道两旁的群众仿佛疯子一般用鸡蛋、白菜叶子,甚至是石头和砖瓦砸向她。
若非整个人都被困在笼子之中,只怕早已被打得头破血流了,但即使如此,小莲的身上人仍旧是污秽不堪,满身的臭鸡蛋味儿和腐败的烂白菜味儿熏得旁边的差役都不住侧目。
看到这情况,周菁芳只是讶异,又有些同情,而展昭却已经气愤到了极点,他虽然不知道小莲为什么会被关起来,但如此不人道的做法,还是让他火冒三丈。
正要出手救出小莲,却见一白衣飘飘的公子自屋檐上飘下,身法轻盈,举止大方,一看就知道是个高手,而且还是个俊俏的小白脸。
那白衣公子落到囚车之上,先是挥出一柄套着牛皮雕花的宝剑,将飞来的石子和瓦片打飞,紧接着双脚一用力,那木头做的囚车便垮塌下去,牢笼也登时散开。
“是劫囚的!要不要阻止?”周菁芳看了看展昭,有些迟疑地问道,实际上作为一个女人呢,她更希望小莲能够被救走。
展昭嘿嘿一笑,干脆坐在房檐上道:“反正包拯此时正在与八贤王谈话,咱们不妨坐在这里看场好戏。”
“你这也算是朝廷的四品带刀侍卫啊?”周菁芳吐了吐舌头道。
展昭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错,我是朝廷的爪牙,但同时我也是个来自现代的有素质的警察,绝不会助纣为虐的。”
周菁芳笑了笑,满心欢喜地表示同意,也坐在旁边看了起来。
只见那白衣公子打破牢笼之后,也不顾小莲身上的脏污,一把将其抓起,拉着就往人群外面跑。
飞檐走壁毕竟不是武侠小说中神乎其技的轻功,他不可能带着小莲还能飞到屋檐上去,所以只能选择从地面突破。
然而那般差役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虽然干起事情来是两面三刀,但手底下却不软,要不然怎么说开封府的差役是全国差役中最强的呢?
差役的人数不多,只有二十来个,可是已经足以将白衣公子和小莲围在垓心,再加上周围百姓的助威,他们完全占据着优势。
“看起来在百姓的眼里,那位白衣公子倒是个坏人了?”周菁芳无奈道。
展昭淡淡笑了笑:“好坏看是如何区分了,我们平常的区分方法就是用道德和法律来衡量,然而有些道德要求和法律却是不近人情的,所以好人也可能是冷血无情的刽子手,而坏人也可能是行侠仗义的大侠。”
“如果这白衣公子落入开封府之手,你会救他吗?”周菁芳又问道。
展昭干脆地摇了摇头道:“不会,他若没有能力便去救人,我只能认为他是个沽名钓誉之人,是个打肿脸装胖子的白痴,那样的人死一个少一个,我何必去救?”
周菁芳笑了笑:“看起来你毕竟不是展昭,没有被他的思想所左右,若是展昭的话,这时只怕已经出去阻止那白衣公子了。”
“但是他不会伤害那小白脸的。这一点我与展昭其实有着共同之处。我们只是追求心中的正义,而飞局限于大宋的律法或者传统的道德之上。”黑猫仿佛脱离了展昭的皮囊,以一种调侃的口气说道。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已经交起手来,白衣公子动作潇洒,脚步沉稳,即便带着一个累赘,照样能够轻松抵挡差役们的攻击,但是要想逃跑却有些困难了,毕竟周围密密麻麻都是支持开封府的群众,除非他能“一步杀十人,千里不留行”,否则决然难逃被捕的厄运。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白衣公子居然还有妙招,他在挥舞长剑的同时,将小莲暂时松手,自腰间拔出一把大约十枚金钱镖扔了出去,然后又将小莲握在手中。
金钱镖是一种非常小的暗器,威力并不怎么样,但若是高手使出来的话,金钱镖照样能够夺人性命,伤人身体。
十名!非常精确的射击,刚好一枚金钱镖打伤一个差役,白衣公子面前顿时没了压力,只剩下一些色厉内荏的百姓站在那里狐假虎威。
这怎能挡住白衣公子?
只见他长剑刺出,寒光顿闪,或许是使用技巧的关系,那剑竟然将阳光发射出去,照的面前一干百姓闭上了眼睛,惊慌失措的乱跑。
趁着这个时机,白衣公子混出了人群,朝远处奔去。
但很可惜的是他还是慢了一步,因为唐飞来了,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也来了,在这几位高手的夹击之下,白衣公子顿时中刀,血洒晴空之下。
虽然伤势不重,但却影响行动,而且他若不肯放弃救走小莲,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被唐飞等人呢联手拿下。
看到白衣公子正在犹豫,展昭不由得叹了口气:“真他妈是个糊涂蛋,虽然貌似潇洒,可在关键时候却不懂得取舍,你即便是丢下小莲又怎么样?她又不会死,顶多也就是受些屈辱和痛苦罢了。但若是不丢,你跟小莲或许都得死!”
“要帮忙吗?”周菁芳摸了摸腰间的宝剑,问道。
展昭点了点头:“我分开那白痴和小莲,你只管保护着小莲便是,我会助那白痴逃走的,他的性格比较合我的脾胃,可不能落到唐飞的手里。”
唐飞是开封府中有名的辣手,他审问的犯人大多都会被整个半死,即便事后包拯怪罪下来,可他有庞太师撑腰,包拯一个小小的知府也没有任何办法。
说完话,展昭手中的手术刀已然飞了出去,快、准、狠地割断了小莲被抓着的衣服,然后狠狠地扎进了地面。
而后,展昭首先飞出,手中寒芒顿闪,貌似攻击白衣公子,实则却是挡住了唐飞和四位捕快的攻击路线。
那白衣公子明知道展昭有意助他,可是还想将小莲救走,但此时他却发现小莲已经落入了周菁芳的手里。
光看身法和站姿,白衣公子就知道周菁芳武功不弱,没奈何只好飞速朝着巷子里面逃去。
展昭招呼了一声,也紧追了过去,他就是要把唐飞和四位捕快留在这里,否则白衣公子肯定还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