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天殺,道之理也。
生殺者,道之降而在炁,自然而不可逃者也。
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三盜既宜,三才既安。
天地生萬物而亦殺萬物者也,萬物生人而亦殺人者也,人生萬物而亦殺萬物者也。以其生而為殺者也。故返而言之謂之盜,猶曰五賊云爾。然生殺各得其當,則三盜宜,三盜宜則天地位、萬物育矣。
故曰:食其時,百骸理。動其機,萬化安。
天地萬物主於人,人能食天地之時,則百骸理矣;動天地之機,則萬化安矣,此為盜之道也。時者,春秋早晚也。機者,生殺長養。
須漢劉氏曰:食其時,猶列子所謂盜天地之和。
人知其神之神,不知不神之所以神。
神者,靈怪不測也。不神者,天地、日月、山川、動植之類也。人知靈怪之為神,天地、日月、山川、動植、耳目所接,不知其神也。
日月有數,大小有定。聖功生焉,神明出焉。
日月者,人不知其神也。日之數大,運三百六十日;月之數小,運三百六十辰。天地變化,不外乎三百六十。聖功之所以生,知此而已;神功之所以出,由此而已。
其盜機也,天下莫能見,莫能知。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輕命。
盜機者,即五賊流行天地之間,上文所謂日月之數也。見之知之,則三盜宜,三才安矣。然黃帝、堯舜之所以得名得壽,蘇張申韓之所以殺身赤族,均是道也。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至哉言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