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点,赖斯先生就被邻居的吵闹声惊醒了。他本来是想好好睡一觉的——前天晚上,他指挥手下追踪一个特大系列杀人案嫌犯,加了一夜的班;昨天夜里,他又听取一个本市黑帮火拼案件的汇报,直到凌晨3点才结束,他实在是太累了。可是,邻居怀特太太一声惊吼,还是打搅了他的美梦。赖斯先生细听一番,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昨天半夜,怀特太太家闯进一帮匪徒,不仅将室内财物洗劫一空,连怀特太太嘴里的金牙都撬走了。
赖斯先生用耳塞堵住耳朵,终于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太太叫他起床吃饭,他才懒洋洋地洗了把脸,进了厨房。这时,邮递员送来早报,赖斯打开一看,不由皱起眉头:“唉,太恶心了,又一起血案,我们的早报,怎么可以为了迎合一部分读者的猎奇心理,而破坏大部分人一天的美好的心情呢。”
赖斯先生草草吃完早餐,看看表,估计司机已经等在门外,便穿上西服走了出去。可是,门外并没有他的专车。赖斯先生不高兴地给司机打手机,司机小心翼翼地说:“长官,实在对不起,我已经像往常一样,提前一个半小时出发了,可沿途都是丢失了窨井盖的下水道洞口,为了保障安全,我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啊。”
“见你的鬼!”赖斯先生火往上撞,气急败坏地用脚一踢旁边的垃圾箱,垃圾箱倒了,“呼啦”一声,从里面掉出一个塑料包裹,赖斯先生本以为是垃圾,刚要装回去,但他定睛一看,天啊,里面竟然是一捆捆的美钞!里面还夹着一张卡片:“好心的强盗,这是您要的赎金,求您放了我儿子吧!”
赖斯先生想了想,把卡片连同美钞放了回去,叹道:“唉,这些有钱人哪,真是太没有法治观念了,这样纵容犯罪可怎么得了!”
司机终于满头大汗地赶来了,赖斯先生再次看看表,顾不得责怪司机,挥手道:“快,如果幸运的话,还能准时赶往市政厅!”
司机不敢怠慢,脚下狠狠一踩,汽车飞一般开了出去。幸好赖斯先生住的不远,仅过了半个小时,市政厅的大楼已经遥遥在望了。赖斯先生松了一口气,不由向座位后面靠去,嘴里喃喃道:“好,好,终于没耽搁!”这一下可不打紧,汽车突然失去平衡,“咚”的一声,侧翻到地上。司机挣扎着逃出来,又连拉带拽把赖斯先生救出来。赖斯先生已经被破裂的玻璃划破了胳膊,他歇斯底里地吼起来:“见鬼!怎么搞的!”
这时,附近一个指挥交通的警察赶了过来,查看了一下车身,不由目瞪口呆:“先生,您的车大概昨晚局部被盗,瞧,它只有三个轱辘了……”
车是坐不成了,赖斯先生从汽车里掏出公文包,朝着市政厅就是一溜小跑,可是过马路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冒冒失失的家伙,跟他撞了个趔趄。赖斯先生已经没心情发火,狠狠瞪了那家伙一眼,跑进了市政厅。
市政厅里已经座无虚席,主持人正焦急地等待着赖斯先生。赖斯先生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来到演讲台前,习惯性地去掏他公文包里的讲话稿,可他一伸手,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赖斯先生顿时一惊:坏了,刚才跟他“偶然”撞了一下的家伙,是个该死的小偷,把他公文包里的东西偷走了。
不过,赖斯先生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把话筒拿到嘴边,清了清嗓子,用字正腔圆的声音说道:“先生们,女士们,现在,我代表警察局做我市治安情况报告,题目是:《治安大行动效果明显,居民安全感显著提高》!”
原发《中外故事》2007年9期,《百姓故事》2008年7期转载,题为《美丽的谎言》,入选《2008年值得中学生珍藏的100篇幽默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