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燕见他说得轻松,哼了一声:“你倒是看得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两个就这么失踪了,你家里和我家里会乱成什么样子?你就不替父母考虑一下?”
高山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倒真没有考虑过,想到上战场前父亲冷着一张脸看着母亲含着泪拉着他的手,高山的眼睛也湿润了。和江晓燕一样,他也是家中的独子,本来上面还有一个哥哥的,但是在*的时候死了,从此之后,母亲把所有的爱都贯注了他的身上。
闭上眼睛,回想着那个曾经熟悉的家,两行眼泪,终于从高山的脸上流了下来。
江晓燕轻轻的走了过来,坐在他的身边:“高山,从小到大,你对我都很好,只要是我想要的,只要是你能弄得到的,你都会帮我弄到。咱们院里一起长大了这么多的孩子,联系得最密的,就是咱们两个了,表面上我和你谁也不服谁,可是如果真有几天没有你的消息的话,我就会心慌意乱……”
高山心中一动:“你到底要说什么?”
江晓燕脸颊微红,将头又靠在他的肩膀上:“有时候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依靠,答应我,带我回家,一定要带我回家。”
高山转过头,看着暮色中女神一般的脸庞,心中涌起了一股柔情,轻轻的捧起了那张脸,嘴唇慢慢的凑了过去。江晓燕缓缓闭上了眼睛,两行眼泪流了出来。
“我答应你,一定会带你回家。”
嘴唇接触的时候,两个人都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高山的心中,江晓燕再也不是那个挤占了自己上军医大学名额的死丫头;江晓燕心中,高山也不是那个只会非礼自己的臭流氓。当高山的双手攀上了江晓燕胸口的双峰的时候,江晓燕嘤咛一声,浑身变得火热,两腿长腿绞在一起,身上泛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似喜似嗔的白了高山一眼,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嘴里轻轻的说道:“坏蛋,又欺负我。”
这句话,无疑比世界上任何催情药威力更大,高山低吼一声,近乎粗暴的撕掉了江晓燕身上围的兽皮,翻身将她压在身上。江晓燕满足的“嗯”了一声,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抚mo着身下凝脂般的肌肤,高山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被火点燃了一般,理智早已被欲火淹灭,分开江晓燕的双腿,就要挥戈直入。
就在这个时候,江晓燕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惊呼一声:“不……不行,不要……不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右腿膝盖蜷了起来,重重的在高山的下面顶了一下。
正常情况下,一个淑女是绝对不会使出这个招式的,更何况高山此时欲火中烧,对江晓燕又一点防备没有?“啊——”的一声惨叫过去,不用江晓燕推,自己就滚到了一边,捂着自己的小弟弟,额头上现出了豆大的汗珠。
江晓燕平息了一下气息,从地上拾起被高山扯掉的兽皮,围在了身上,抱着膝盖坐在了地上,垂着脑袋说:“高山,对不起,我们……我们还没有结婚,不能这样的。”
高山捂着自己的命根子,在地上蹦了几下,苦着脸说:“小姐,不能这样你刚才别勾引我啊,把我的火勾上来了,又突然给了我这么一下,我看你这个死丫头诚心想让我断子绝孙,不是,是想让我爸爸断子绝孙,你真是太恶毒了。”
江晓燕拾起一块石头投了过去,又羞又怒:“谁……谁勾引你了?”
“好好好,不是你勾引我,是我自做多情,行了吧?不行,我得离你远一点,我算是明白以前的那些战友为什么那么害怕越南女特工了,原来女人要是狠起来,专往要命的地方下手。”高山说着,像个虾米一样弓着腰,移开了几米。
江晓燕跺脚着嘴转过头去,嘴里连骂几句“臭流氓”,骂过了之后,心里终究还是不放心,轻声问道:“高山,你没事吧?我只想把你推开,没想到会……会……”下面的话无论如何也羞于出口了。
“没事?你是军医大学毕业的,你说会不会有事?”
“大不了,我跟你说对不起你还行?”
“算了,我拒绝接受你的道歉,从现在起,我和你保持两米远的距离,如果有需要的话,这个距离还可以加大。”
江晓燕“噗嗤”一笑:“不管你离我多远,总之你答应过我,一定会带我回家的,男子汉大丈夫,说了就得做。”
高山调息好一会,总算是不怎么疼了,拍着胸脯说:“在没和越南白眼狼打仗之前,小平同志到美国访问,曾经说过一句话——‘我们中国人,说话是算数的’,我也想对你说一句话——我高山,说话是算数的。我向小平同志保证,一定会把江晓燕同志平安的送回家。”
江晓燕收起了笑容,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得到的。”
高山差点又被这句深情款款的糖衣炮弹感动得一蹋糊涂,想想刚才这个丫头的一脚的杀伤力,心有余悸,干笑几声:“一天没吃东西了,你饿了吧?”
江晓燕“啊”了一声,这才发觉,自己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是高山探路一去就是大半天,她也担心了大半天,竟然忘了饥饿。此时被他一提醒,只感到浑身乏力,瞪了他一眼,嗔道:“你这个侦察排长一点也不合格,去探路,怎么也不带点吃的东西回来?”
“小姐,我光着身子,能穿过那片丛林,就已经算是够不错的了,你还指望我给你找点吃的东西?我只不过是一个侦察兵,不是超人。”顿了顿,又惋惜的说:“刚才只顾着探路了,没想到食物这回事,要是当时反应过来的话,就把那只死猴子背回来了。”
江晓燕吓了一跳:“什么?你要让我吃猴子?我不吃,打死也不吃。”
高山嘿嘿一笑:“让你吃猴子肉就够可以的了,以前我们训练的时候,别说猴子肉了,就连蜈蚣,癞蛤蟆也吃过,还有从地里挖出来的我也叫不上来的虫子什么的,反正只要是能入口的东西,基本上没吃过。”
江晓燕听他说得活灵活现的,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高山他们生吞蜈蚣和癞蛤蟆的场面,不由得一阵恶心,干呕了几声,挥了挥手,无力的说:“求求你了,你快别说了,我受不了。你快去帮我找点吃的东西回来,再不弄点吃的,我看我是真受不了了。”
“你等着,用不上一个小时,我就给你弄来。”
“你……你不会是想捉蜈蚣,癞蛤蟆什么的给我吃吧?”
“美的你,那东西是最有营养的东西了,要是真能弄得到的话,我就自己留着吃了,给了你也是浪费。”高山一边说着,一边在心盘算了一下: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再进到林子里,说不定会碰到什么古怪的东西,要是自己真的壮烈了,恐怕江副军长这个宝贝女儿也活不了几天。
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好像就剩下抓鱼了。本来深山之中的河中,由于水流湍急,又全是活水,所以鱼类极少,但是现在这个季节正是鱼产籽子的时候,有不少生长在下游的鱼,都会逆流而上,跑到上游来产籽,在这个时候,捉鱼是件很容易的事。
“你等着,我去给你捉鱼吃。”
“这河里有鱼么?我在河里泡了将近一天了,一条鱼也没有看到。”
“看看吧,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捉到一两条。”捉鱼高山倒是会,只是不知道这河里会不会有鱼,能不能捉得到,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如果实在捉不到的话,只好先让江晓燕委屈一晚上,明天想办法在林里再找吃的东西了。
领着江晓燕走了半里多路,找到了一个背风的小山坳,将匕首交给她,让她趁天还没黑,割一些草回来铺在地上,自己则拎着一根木棍向下游走去。
江晓燕从来没有割过草,匕首又不像镰刀那样合手,埋头割了一个多小时,脚被扎伤了无数次,才勉强割了几抱青草,铺在了那个小山坳的一块石头上。这时太阳已经下山,四周越来越黑,耳边听着夜鸟归林的声音和潺潺的水声,心中害怕起来。探头向高山远去的方向望了几眼,只看见满眼的青草树木,却不见高山的人影,不免又胡思乱想起来。
随手抓过一棵青草胡乱扯着,边扯边低声骂道:“死高山,抓条鱼也用这么长的时间,等他回来,我非骂死他不可。”
正在那里骂得高兴,忽觉眼前黑影一闪,一件东西向自己飞了过来。江晓燕尖叫一声,跳了起来。低头一看,只见一条一尺来长的鱼在地上不住的张着嘴,看样子摔得不轻。接着,又听到高山嘿嘿笑道:“死丫头,我刚离开一会,你就骂我是不?早知道就不给你抓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