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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百掌归元苦学难

史雪成内心五味俱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任由这个师傅摆布了,看师傅没给自己解穴的意思,自己着急也是没用。倒是丑儿亟不可待,道:“爹,你快给雪成哥哥解穴,这样会弄坏他的身子呢!”梁夫道:“他服用了那么多天山雪莲,还没那么矫情呢!只怕我一给他解穴,他就一溜烟跑了。到时候你就见不找他了。你放心吧,爹是为了他好。”丑儿向梁夫人撒娇道:“娘...”梁夫人道:“丑儿,我们这样真是为了他好,他的仇人武艺高强,他这样手无缚鸡之力,出去报仇无疑是白白送死。”丑儿也是无可奈何,气的噘着嘴。

几人买了几匹上好的骏马,出镇而去。

都已是暮春季节,可是天还是凉嗖嗖的,史雪成血流不畅,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看看天,几片乌云遮天蔽日,怕是要下一场豪雨。

“轰隆隆”,突然一声闷雷响彻云霄,震得几人一身冷汗。就在这时,突然一团灰影从草丛窜出抓住史雪成后心,闪电般的没入草丛。梁氏夫妇惊道:“疯和尚。”两人架起丑儿,追往草丛里,马也不顾了。这一切在电光火石间结束,史雪成像被抓小鸡的一样被人提在手里,心里极不是滋味。他定睛一看,居然是疯和尚,松了口气,起码生命无碍了。疯和尚一步几丈,纵身一跃,落入草堆下的地洞中。梁氏夫妇发足狂奔,一路往林中追去。

疯和尚听几人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抓起史雪成折返回来,看到有几匹马,欣喜不已,居然“哈哈”狂声大笑起来。史雪成纳闷,道:“疯子就是疯子。”疯和尚转喜为怒,瞪着史雪成道:“你个小兔崽子,你说谁是疯子。”史雪成吃了一惊,心想:“难不成这个臭和尚受了什么刺激,变得不疯了?那可就麻烦了。”谁知疯和尚又一句话让史雪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子才是疯子呢,我又不傻,你凭什么说我是疯子。”

疯和尚挑了一匹白马,道:“就这个了,我就是骑白马的公子。”说完把史雪成往怀里一放,一拉缰绳,奔驰而去。

两人没走多久,先是零星豆大的雨点一滴滴往下落,不一会居然哗哗的下了起来。疯和尚叫道:“打雷喽,下雨喽,收衣服喽!”史雪成很无奈的看着疯和尚手舞足蹈的样子,问道:“喂,你带我去哪?”疯和尚突然严肃起来:“你怎么会知道‘百掌归元指’?”史雪成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句话刺激了他,他到现在还没忘。

雨水顺着史雪成的头发留的他眼里嘴里鼻子里耳朵里都是,衣服也已经湿透了,他摇头甩掉头上的雨水,道:“此事说来话长,先找个地方避雨,你先给我解开穴道。”疯和尚一拍史雪成后心,道:“不许跑啊!”史雪成坐直身体,感觉浑身酸疼,他手提丹田,运气周身,只觉一冷一热两股气流虽奇经八脉留遍全身,最后会于丹田。史雪成感觉身上的酸疼匮乏一扫而空,他长长的出了口气,道:“舒服。”疯和尚讶道:“怪哉,怪哉,怎么两股真气,居然还一阴一阳,阴阳相生潺潺不息。”

两人找个了凸起的大岩石,下面仅容二人坐下,连马匹都露置雨中。疯和尚对史雪成知道“百掌归元指”这回事念念不忘,史雪成尚未坐稳屁股,疯和尚就缠道:“快说,快说,你怎么知道‘百掌归元指’?”史雪成瞥了他一眼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疯和尚道:“是你说要告诉我的。”史雪成装着惊讶的样子道:“我有说过要告诉你了吗?我何时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了?”疯和尚道:“你说此事,说来话长。”史雪成道:“摆脱,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我说此事说来话长,有说过告诉你吗?”疯和尚自言自语道:“对呀,他没说要给我讲呀!”“那你怎样才肯说?”疯和尚一脸迷惑的问道。

史雪成嘴角微微上翘,一丝阴险的邪笑,道:“我这个人呀!有个毛病,只讲我会的东西,我不会的东西,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说。”疯和尚挠挠头,作出思索的样子,突然又摇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道:“不行不行,我说过我不再用这一招的,不行不行。”史雪成道:“你脑子转个弯行不行?只让你教我,又没让你用,你怕什么!”疯和尚道:“也是呀!说好了啊,我指教你,只是口头教你,你可别指望我练给你看。”

疯和尚像思索什么一样,然后缓缓道:“武本于道,失道则博之以气,气不足则饰之以力。盖道能兼气,气能兼力,力不当则武斯败已。然则力雄浑而化气,气满自溢;气满而不溢,无尽无穷,则初而登道;道尽其极,化羽登仙。百掌归元指,化力为气,聚磅礴之气与一点,变百掌为一指,化气归元,一点击破,无坚不摧。化气归元,重在聚泻,聚若百川归海,泻如万河奔腾,汹涌澎湃,滔滔不尽。”史雪成道:“停停停,你只说这些,有什么用?”疯和尚抬头看着天空,一脸茫然的道:“天下之大,谁人能明,何君能懂?此乃心法要诀,懂则扶摇直上,不懂则难于登天。”

史雪成本就奇怪,一听之下,不但恍然大悟,更是吃了一惊,这不是要破五毒阵第三层所要达到的境界吗?他缠着疯和尚多说了几遍,死死的把这些话记住,深深的映在脑海中。

疯和尚继续道:“双掌齐发,快若千掌,出而不打,含而不露,气随掌散,千掌合收,气集丹田,顺任督二脉至手阳明大肠经,会于食指商阳穴,倾泻而出。”前半招倒像是千手观音,史雪成照本宣科,打出一招“千手观音”,然后双掌收回,他本就能对体内真气运用自如,就自然而然让真气从丹田出,顺经脉直上,只觉体内两股气流像盘旋缠绕的两条龙,游走于经脉,顺着手阳明大肠经直抵商阳穴,他食指前伸,只听“噗”的一声,指边地上湿草被吹开了些。

疯和尚更加惊讶的“咦”了一声,道:“你怎么会,不可能的,你怎么会?”史雪成道:“这也叫会?我看也直能摘花吹草了。”疯和尚谈起武功来,倒显得一点也不疯,道:“你懂个屁,想当年我练成你这样子用了足足十天,你居然一遍就会了,你简直不可理喻,恩,不对,你简直大言不惭,也不对,你简直,简直...”“简直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是吧!”史雪成笑道。疯和尚道:“对对对,哦,不不不,你最多算是半个。”“什么乱码七八糟的,那我这一招百掌归元指是学会了?”史雪成期待的看着疯和尚。疯和尚撇撇嘴,道:“还差的远呢!且不说你内力不足,单就你现在的内力,你也没有完全发挥。”

史雪成迷惑的看着疯和尚,问道:“那怎么样才算是会呢?”疯和尚道:“顺乎其气,发乎全身,身随气动,收乎随心。”疯和尚又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史雪成似懂非懂,似明非明。

梁夫三人一路追到林中,未见二人踪影,回来时见到马匹少了一只,梁夫人气的直跺足,梁夫叹道:“既然是疯和尚抓走了他,想必雪成也没什么危险。我们先在城中落脚,再从长计议。”

史雪成苦练数遍,不见成效,体内真气散布于全身经脉,要完全聚处丹田,不留一丝一毫,的确很难,但他毫不气馁,一遍一遍的练习,直到汗流浃背,脸色通红。突然史雪成闷哼一声,全身肌肉震颤,歪倒在地,瑟瑟发抖。疯和尚大喝一声:“停。”一掌印向史雪成背心,内力源源不断的送到史雪成全身体内,帮他疏通错乱的经脉。疯和尚哇哇大叫:“你这样苦练非但无果,而且很有可能经脉尽断。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练功如同弹曲作画,是要灵感和天赋的,像我这样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上哪找啊!”史雪成想到刚才练功之感,全身经脉震颤,痛入骨髓,仍心有余悸,听到疯和尚的话,更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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