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毫无反应的颜斩突然睁开眼睛,入目是两个吓得几乎要蹦起来的家伙,其中一个就是他的助手杰克。颜斩依然死死捏着亨利的手腕,皱眉问道:“杰克,你们要干什么?”
杰克惊魂未定,但是当他听到颜斩的声音后还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兴奋地大叫道:“king,你终于醒了,我们正准备把你胸口的子弹挖出来呢。”
颜斩看了看亨利手中的手术刀以及堆在自己胸部的那些棉花和纱布,立刻知道杰克他们并不是要加害自己。他松开亨利的手,把胸前的东西全都拿掉,然后望着胸口的弹孔摇头道:“不用了,留个纪念吧。”
“留个纪念!”杰克和亨利同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心中惊讶道:“有这样的纪念吗?”
“不碍事的。”颜斩不理会他们的惊愕,将目光收回。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伤口似的,把右手枕在脑后,直勾勾看着因潮湿而发霉起皮的天花板。
“king!”杰克在他身边坐下,说道:“还是把子弹拿出来吧,留在身体里不好。”
颜斩因为失血而脸色苍白,不过眼神还是那么凶悍。他轻叹一口气,沉声道:“一定是霍克抛弃了我,所以你才把我弄到这来的,对吗?”
“是的,这是我的朋友亨利,他是外科大夫,让他把你的子弹取出来吧。”杰克还是担心颜斩的身体,毕竟心脏上平白无故过了个铁疙瘩可不是好事,很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
“谢谢你们,我不会有事的。”颜斩扭头对杰克和傻站在床边的亨利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接着道:“我饿了。”
杰克知道颜斩的性格,平时沉默寡言,可一旦把决定说出了口,那就绝对不会改变。于是他只好放弃劝其挖出子弹的念头,问道:“你想吃点什么?匹萨可以吗?”他身上的现金也就只够买个匹萨,而且还是个小尺寸的。
颜斩点点头,对杰克淡淡问道:“这就是你的住处吗?”
训练营里只有拳手才有资格居住,虽然助手们也在那里工作,但是除了两顿饭以外什么都不提供。
杰克看了看正在收拾工具的亨利,低声道:“这房子其实亨利的,自从他当了医生以后就搬到别处去了,把这房子借给我住,不收钱的。”
“哦!”颜斩抬头看了正对他微笑的亨利一眼,这个白种人不但没有嫌弃杰克是黑人,而且还把自己的房子免费提供给他,这在物欲横流的美国也算难能可贵了。
“亨利,你帮我照顾一下king,我这就出去买匹萨。”杰克起身朝亨利点了下头,然后拉门离开。虽然商店有送匹萨的服务,但是那些boy经常在路上偷懒,匹萨很晚才能送到,所以杰克宁可自己跑去买。
闭上眼睛,颜斩深呼吸几下,他暗暗庆幸自己能平安活下来。他活到现在,经历过的事可以说是最黑暗最凶险的,不过运气也不错,两次都没能要了他的命。
“妈的,以后真得小心点。”颜斩的脑海中闪过林岚泪眼朦胧的样子,抹了抹额头。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在为自己而活,颜斩是——又不是。
“先生,你的左手也受伤了是吗?”安静一会之后亨利看着颜斩高高肿起的左臂问道。
颜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睁开眼睛叹了口气之后指着对面的一把小凳子道:“把它拿过来。”语气还是很生硬,没有因为对方的帮助而礼貌。
亨利倒也没有在意,他现在只好奇这个超人般的家伙想拿凳子干什么。
颜斩用最极端的方式解答了他的疑问。当亨利把凳子拿到床边的时候,颜斩坐起来,右手一记迅猛的手刀把凳子劈成了零件。
“哦我的上帝!”亨利瞠目结舌,想不到这个东方人在身受重伤的时候还有如此惊人的破坏力,怪不得杰克会如此推崇呢。他一面吃惊一面又更加疑惑了,不知道颜斩为什么要这么做。
挑出几块合适的小木板后颜斩让亨利把纱布准备好,然后在亨利满脑子问号的时候用右手在左臂上一阵猛捏,手臂顿时传来“咔咔”的声音,显然是粉碎的骨头在挤压中发出的声音。
亨利听得牙都酸了,他以前也帮病人接过骨头,但是像这样自己为自己校正的还是第一次见到。颜斩的脸上居然没有一点表情,好像那肩膀不是他的一样,完全没有露出痛苦的样子,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拿捏了一会,颜斩固定好左手的姿势,然后拿起木板夹在手臂上,对亨利说道:“用纱布捆起来。”
“不,先生,你应该打上石膏,那样才能更好的固定。”亨利摆手表示拒绝。颜斩的坚强让他钦佩,但是在医学上他是不会随便认同对方的做法的,这倒不是他把自己看的有多崇高,而是根本就没人像颜斩这么做的。
“废话,按我说的做!”颜斩猛然抬头,眼中寒光一闪。
“咕噜”亨利被吓得一阵哆嗦,咽了口唾沫之后无奈的拿起纱布,按照颜斩的意思开始固定夹板。他不想惹怒这个强悍的家伙,人家可是地下拳王,动动手指都能要了他的小命。
“先生,让我把你的胸口包扎一下吧。”等颜斩的肩膀料理完毕之后亨利说道。此时颜斩的胸口已经被酒精擦拭得干干净净,弹孔也不再流血,所以那黑洞洞的枪眼显得格外扎眼,让他心里有些发怵。
颜斩把多余出来的纱布的两端打了个结,套在脖子上,把左手穿在里面。右手食指探到弹孔里摸了摸,抽出来的时候上面占着血迹,他冷冷看着,淡淡道:“不必了,这样……很好!”
亨利猛然间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在剧烈收缩,头发几乎要竖起来了。他见过形形色色的混混、亡命徒、杀手,但是像颜斩这样的还是头一回遇到,不仅强悍,而且极度残忍,对自己残忍。这让亨利不自觉的想到了颜斩的那些对手,下场想必是极其悲惨的。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当遇到超出自己想象的人或者事的时候便会对其产生好奇,哪怕那些事物是很危险的。亨利就是这样,他对颜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搬来凳子坐在床边,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架不住好奇心作祟,小心的问道:“先生,您是中国人吗?”在他心里只有神秘的中国才能出这种高深莫测的黄种人。
颜斩靠在枕头上,不置可否的望着天花板,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很难判断那是种什么情绪,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绝对来自中国,而且在中国的时候一定发生过什么让他难忘,甚至是刻骨铭心的事。
亨利见颜斩没有反感自己的问话,继续道:“先生,您把子弹挡住和刚才砸坏凳子的功夫是不是传说中的中国气功啊?”他以往接触的都是人类最脆弱的一面,对颜斩展示出来的强悍异常震惊。在他的概念中只有神秘的中国气功才能做到这些。
这次颜斩很配合,淡淡道:“这不是单纯的气功,比较复杂,也许用魔法来解释会更贴切一些,中国的神秘不是你们这些西方人所能理解的。”救他一命的正是他家祖传的功夫,一旦功力深厚起来,不仅有极强的杀伤力,而且也能提高肉体的防御力。不过就算功力再深也是很难说就能抵御子弹,起码祖上没人用枪试过,而且他的功力并不算深厚,今天能活下来完全靠运气。
“魔法,哦,您居然是位魔法师!”亨利激动地站起来,嘴巴张得老大。很多人把医生称为魔法师,因为他们能拯救生命,但是他们这些所谓的魔法师却不能把凳子轻而易举地击碎,更不要说用肉体抵挡子弹了。
“请问您能教我吗?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亨利读过《圣经》,《圣经》中曾说地球上的确有一小部分人的能力超越常人,眼前的颜斩明显就属于那小部分人。东方人总是幻想着自己成为能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甚至神仙,而西方人则希望成为魔法师或者超人。在亨利的眼里颜斩就是魔法师,就是超人,他不愿意放过这个让自己儿时的梦想成为现实的机会。
颜斩微微摇头。“我已经说过了,你们西方人是无法理解中国的神秘的,何况这还是其中最深奥的东西,你们根本学不了。其实就连我也知道的不多,只接触了一点皮毛而已。”自古中国就有许多神秘的功夫,颜斩家传的只是其中一种罢了。
亨利对颜斩断然的拒绝感到异常失望,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如果换个角度,他也一定不会把魔法传给别人。于是沮丧地问道:“您所说的是不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提到的仙术?”
颜斩有点不可思议的望向亨利,没想到这个洋人还能说出古代传说中的东西,沉声道:“仙术只是一种传说罢了,是否真的存在不好说,因为我所用的并不是什么仙术,好了,我累了,等杰克回来记得叫醒我。”说罢将眼睛闭上。
直到杰克拿着热乎乎的匹萨回来亨利才叫醒颜斩。别看这位收入不菲的外科大夫平时在其他黑道人物面前吆五喝六的,在颜斩面前却恭谨得像是……没错,像个孙子。现在的他比杰克还要崇拜颜斩。虽然颜斩已经拒绝了他拜师的想法,但是并不妨碍他对颜斩的尊敬。相反,把颜斩看得更加的神秘和伟大了。
“杰克,你不怕霍克迁怒于你吗?”颜斩慢慢嚼着匹萨饼,他很清楚杰克违背老板命令的下场,被杀掉倒不至于,但是炒鱿鱼是肯定的。
杰克露出一个稚气的表情,挠着卷曲的短发皱眉道:“我还真没想过,当时就知道要救你,其他都没有考虑,呵呵,大不了到亨利的诊所里去打杂吧,反正都是伺候人。”
“行啊,杰克,我明天就去跟老板说说,还是我们那边好,不管在黑道上多狂的人,到我们那都得乖乖听话,呵呵,比你在训练营强多了。”亨利还是坐在那张凳子上,始终守在床边。
“真的吗?”杰克绝对是个天真乐观的人,听到亨利的话立刻咧嘴笑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要知道在诊所工作的人收入都是非常高的,即便是个杂役每个月也有好几千美金的薪酬,比在训练营里强的多。
“放心吧,我跟老板的关系不错,把你安排进去应该没问题。”亨利拍着胸脯保证。
颜斩暗暗点头,以杰克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在黑暗世界里混,就拿这次的事来说了,他居然为了一个被抛弃的人儿被判老板。还好他只是个帮拳手拿拿东西的助手,要是换了其他位置很可能会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king,你先在这里好好养伤,明天我去帮你把行李拿过来,反正你已经和霍克先生解约了。”杰克道。
“不。”颜斩摇头道:“行李我自己会去拿的,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了。”
“没关系,你身体没好之前还是让我照顾你吧,呵呵,帮你帮习惯了,一时真的改不过来。”
颜斩眉头一皱,把手里的最后一点匹萨塞进嘴里。合同已经解除,现在他可谓归心似箭,只要自己不至于无力行走便一定会早日回洛杉矶。他坚决道:“明天我自己去,就这么说定了!”说完眼中寒光一闪,倒在床上闭起眼睛。
许多读者对作品相关中的东西比较感兴趣,甚至超越了正文本身,呵呵,只要大家喜欢,这倒也无所谓,其实那些都是用来凑字数的。不过,我想没必要太在意内容的真实****,首先,这本书的定位就是都市异能,既然都已经异能了,那么西伯利亚那点破事算什么呢。小说嘛,茶余饭后的消遣而已,我写的顺利,大家看着开心,这就够了。或许有的读者认为这本书和《寸芒》有点像,呵呵,那是因为大家没看到后面的内容,寸芒走的是仙侠路线,本书相对写实一些,走都市黑帮的路线。一个在后期行走于传统修真领域,一个则是主角带着小弟在现代打混,扰乱治安,破坏美国人的和谐生活,两者没什么可比性。总而言之,希望大家抛开许多约定俗成的束缚,就当主角是街头杂耍卖艺的,诸位看个精彩,看个热闹,哈哈一乐,临走来个收藏和推荐什么的就行了。呵呵,好了,不多废话了,本人码字去也,祝大家周末愉快,不管有没有当上爹,都希望大伙父亲节快乐。——披星戴月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