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黑衣人看朱慈燝如此,只感这奇功也不过尔尔,挨了自己几招就没有还手之力了,还没等蒙面黑衣人得意多久,就见火光闪过,“砰、砰、砰”的连成几声,蒙面黑衣人荒忙向旁斜闪。朱慈燝强忍腹痛,面带冷笑,只是他还没笑多久,笑容便即僵住,只见对方只是几个侧身斜闪间,便躲过了根本看不清的子弹,真是逆天之极。原来朱慈燝自到古代,在格斗上一直顺风顺水,从未有今天如此,感到如此巨大的死亡威胁,在半跪时感觉受伤的内脏经脉慢慢的好转中,全身阴龙横行的外来劲气也有被纳入内腹迹象,只是速度很慢,而且感觉到内腹鼓胀难受起来,当下也不去管他,这蒙面黑衣人武功之高,从未见过,只得保命要紧,便拿出了收藏已久的手枪,在疼痛中等待时机,可没成想对方武功之高远超他的想像,连枪都奈何他不得。
朱慈燝咬了咬牙,快速回身逃跑,现在这情形,打不过,只有跑,跑没多久,朱慈燝只感腹中气胀难受,但他知晓他不能停,他想发射天阀军招呼援兵的信号,只是此时蒙面黑衣人已经追将上来,只要在这里被阻上一阻,便会陷入死境,再想逃就难了,再加上他也猜想得到留守天阀山的兵,即使能赶来相救,也多半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又何必妄送了将士们的性命。
届此生死关头,朱慈燝已经用出全力逃跑,只是此时身带有伤,速度不及往日,不到半刻,便给蒙面黑衣人追近,朱慈燝看了看小路旁边的密林灌木,灵机一动,朱慈燝往斜一跳,三钻两钻便借着崎岖山林茂密隐没踪影。
蒙面黑衣人看朱慈燝钻入野林之中,看了看周围矮树林立,荆棘密布,一时也无法探知他的所在,但心想他只要一动,便是他命归黄泉之时。
此时的朱慈燝已被无处不在的荆棘刺藤刮成了叫花装,更为凄惨的是肌肉饱满的虎躯之上,血痕密布,生化之躯失去了往日的水准,在九阴真气的攻击之下,对身体机能的修复极慢,只是他并没有完全荒乱,只见他趴在地上,枪口在灌木缝中慢慢伸出,标准的狙击姿势。
就在朱慈燝摆出狙击姿势时,发出了一些细微声响而不察,如果换了是常人,当然是无法听见。可这蒙面黑衣人耳朵抽动间,便已经知了,当下只当不知,还在周围搜索。
朱慈燝看着大敌正一步一步的靠近枪口的焦点,忍住胸腹中碎裂了般的疼痛,屏气敛息的眇准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错过最佳时机。不知道什么是时候开始,手心冒着冷汗,面上久已经不见豆大的汗珠顺额头留到眼脸,再滚落下来,面对此等武功的绝顶高手,心中久围的紧张感丛生。
就在这时,蒙面黑衣人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突得横空暴起,呼的一声,向荆棘里推去,一掌拍来,与蒙面黑衣人本身的阴柔内力相反,掌中刚猛狠辣,亢奋凌厉。正好落入朱慈燝认为的最佳狙击点,朱慈燝只觉周围的世界就像凝固住,心中平静的就像是水面,手指微微扣动,发出了他至今认为生平最好水准的一枪。
蒙面黑衣人发出一声凄厉吼啸,身形在半空中突顿,本是挟带雄浑无比的右掌,突得变掌为双爪同时抓出,左手爪后发先至,抓向的竟然是子弹。
那挟带着威猛如龙的掌力并没有因为蒙面黑衣人的变招而失去丝毫威势,依然向朱慈燝扫来,喀喇一响,朱慈燝旁边的松树应手断折,可想而知朱慈燝有多惨,只见他口中血涌,眼中大骇。
朱慈燝虽已经侧身到一旁的空地泥染之处,但还是没有躲过强猛的掌力范围,这掌力当真可畏可怖之极。
朱慈燝显然没料到对方胆敢以手抓子弹,当是吃惊不可,可是起身一看,那蒙面黑衣人右手抓着在留血的左手,朱慈燝忍痛细看,见对方左手心有血留出,也是一乐:我就说吗,你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接住子弹,更何况还是钢心穿甲弹。
蒙面黑衣人本是对自己指上劲道信心十足,竟是没想到对方火器如此之强,只是他身上所受的伤并不是单是手心,那钢心穿甲弹穿过他的左手后又洞穿了他的左肩。
朱慈燝见他还是看着手上伤痛,便想这是个好机会,不断开枪射击,可是这一次蒙面黑衣人仅仅是身子侧移连闪间,也不见他如何快,便闪过了所有的子弹。
朱慈燝此时已经山穷水尽,逃又逃不掉,便收好枪,从鞋中拔出两把匕首,忍住伤痛,依然身如灵猿,灵巧跳动,但心中荒乱之下只得双手挥舞匕首,不让对方靠近,但是这般杂乱无章,落入蒙面黑衣人眼中,更是旁支末技。
蒙面黑衣人受枪伤后虽是怒目圆睁,狰狞之极,其速并不快,没受伤的右手在匕首缝之间闯入,手掌直扑朱慈燝,朱慈燝只得将手中匕首飞甩,扔向蒙面黑衣人,蒙面黑衣人右掌也不追击,反手将飞至的匕首接住,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间,匕首如风而至,追上后退朱慈燝。
“嘶”肉裂声传来,朱慈燝没能完全避开,匕首穿肉插在他右胸上,只是入肉不深。
朱慈燝动用了全身力量,竟是无功而返,还害得自己受伤。朱慈燝还没来得及拔出右胸匕首,只能用还剩下的匕首,定下心神,攻向贴身而来的蒙面黑衣人。
蒙面黑衣人因意料不到会受伤而心中狂怒,只余下右手做擒拿变换,腿步下探,时而踢击,仅仅不到百招,朱慈燝另一匕首又被夺下,那感觉就像是朱慈燝亲手将匕首递到蒙面黑衣人手上一样,手法弯转,匕首插进朱慈燝左胸口半分,就给骨头卡住,蒙面黑衣人身经百战,杀过不知多少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要知道在他九阴真气的运行下,别说是骨头了,钢板都能洞穿,看来这门奇功,必竟不凡,有点像少林金刚不败神功,可是为什么护体真气不是包围全身,而是在骨头里,似与天山传说的一门神功相似。
来不及再想,右手放弃匕首把,变掌如龙,不断的拍击钉在朱慈燝胸口的两把匕首把,试图将匕首拍进朱慈燝胸口内脏,朱慈燝大骇,没想到死亡在这一刻,离自己如此的近,可是自己死后,家人怎么办,紫雷怎么办,天阀军怎么办,他心中不甘的呐喊:不,我绝不能现在就死。
朱慈燝双手乱挥乱舞,腿部踢打,试图反击,但还是阻挡不了蒙面黑衣人的攻势,可是无论蒙面黑衣人如何拍击匕首把,虽然前几掌下去,匕首入骨多了半分,但要再往下一分,根本难于前进,心中的惊叹不下于朱慈燝的恐荒无力,也恨自己深迷九阴真经过久,竟没能过多去练降龙掌,不然也不会如此不堪。
蒙面黑衣人剧烈运功过程中,发现左肩流血严重,放弃拍击匕首把,改为拍向朱慈燝胸腹后背头颈各处大穴,朱慈燝在蒙面黑衣人强大的内劲攻势下,不断的喷出血箭,耳鼻眼目均有血流出。蒙面黑衣人发觉比拍击匕首把有效果,也不管每攻击一次,内息就滞后不畅结果,发出了最后一击,运起全身功力,右掌牢牢按在朱慈燝丹田大穴,蒙住的脸上只露出狰狞的双眼。
慢慢软倒躺下的朱慈燝又是一口鲜血泉湧喷出,双眼困乏想要闭合,但全身除头上天灵部外,都在发出痛楚而又无法闭合,知道离死不远,他在想:但愿我留下的天阀军能为汉人留下一丝汉土,我的家人,他们或许会帮我照顾吧!
蒙面黑衣人看着朱慈燝睁着的黑色重瞳,突得闪过灿烂无比的金芒,但片刻又变成黑色重瞳,慢慢的重瞳变成正常眼瞳,最后翻起了眼白,身子也缩回了五六岁小孩的样子。见对方尸身软塌,知道终于成功,杀死了这个让自己成为魔教教主的拌脚石,感到内息严重的空耗无应,再按压了几掌,已经不知是出掌攻击,还是借对方尸身撑着身体。蒙面黑衣人便放了右手,爬着坐在一旁默运神功,等待回复些内劲,好有力气割下朱慈燝的头颅,献给皇太极,不过他恐怕不能相信魔教教主是个小孩,也罢,反正自此以后,在魔教,再没有人能挡我,可是无论如何,往复里恢复极快的九阴内息竟豪无一丝反应,心下着急,但终于经过了一个时辰努力,内息才有点滴相应,气息刚应和间,突听得林中发出一惊天虎啸……
一场空前隆重的葬礼在夏门天阀军区举葬。天阀高层个个头戴白色麻布,分六尺、二尺之别,二尺上缝一块正方红布。灵前设香火盆,供来客烧纸跪拜。大部分日月教高层分左右两列,哭丧并迎客,一首首军歌演奏,使人陷入无限悲伤的歌曲中,显示出这是一场不同大明百姓的葬礼。
丧礼,除了悲痛、还有辛苦。客来,鞭炮起,吹乐响,草纸着,哭声不绝于耳。只是不知这哭声有几分真,几分假,或许伤心欲绝的人听着军歌,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以前与逝者的点点滴滴。泪水如潮水般涌来,眼泪模糊了众人的双眼。有些人则心里如刀绞一般难受,有些人则在细想以后的路该如何,权力如何属从,就在各高层心中忙着时。天阀一众还要安排来客座位、饮食,收礼金,并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给来客。
这次的丧礼操办起来,规模远超以往的天阀烈士丧礼,见过没见过的天阀高层都从各镇军区赶了回来,让一众来宾都感觉到了不同之处。
一声声哽咽的哭泣声传出,只是一众来宾都不知这棺材上躺着得是何人何名,只听说是天阀军官烈士,偶有几个宾客看向还没有盖棺的棺材,竟会发现棺内竟然是一个不到六岁的孩童,待最后一个宾客瞻仰完烈士,棺盖便是盖上,这一盖声并不响,但却紧敲着每个天阀高层的心,接下来对于最终军权的归属是何人的思考,天阀内部此时权力空虚对每个人而言都是一种考验。
回看追悼垂墓帘上,这样写着:他在天阀军如日中天之时突然去世,但他深远的影响力其实方兴未艾,既笼罩沿海诸国,也波及整个大明,让无数追随者无不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