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到的小系子,向小二打听过消息过后,便上得了这号称泉州府上一等一的万货酒家,到了甲字二号房,敲了门,打了暗号,房里的同伴开门让小系子进去,小系子点了点头,示意安全,便径直走向里屋,见王大人左手串着佛珠,右手抚桌,站在窗台,看着酒楼外面,从远方时而传来的砰砰砰断断续续的响声,有时又传来人死前的惨叫,觉得甚奇。
虽然王大人后背向着小系子,小系子则不敢无礼,照旧行了礼,王大人慢慢回过神来,走到床边坐下,不轻不疾的道:“怎么,外面什么消息。”声音尖锐。
小系子从王大人脸色上看不出喜乐,便道:“这几天听闻有倭寇,趁泉州府海防空着时扰民,这几日都是一群奇装异服的人在清剿,手持怪异兵器,能喷火舌,似乎……。”
王大人道:“说。”
小系子道:“听那小二邻里相传,这怪异兵器神乎其神,听的似及了我大明火铳,尤有过之。”
王大人叹道:“因该是郑芝龙的火铳兵,你不认识也不奇怪,早前有听官家说过,哎,大明沿海有诸多匪乱红夷,这也是官家不得不招降郑芝龙的缘故。”
小系子道:“听的这郑芝龙自当值以来,倭寇也从不敢如此猖狂,就算有,也只在沿海渔村袭扰,只是此次听闻郑芝龙出兵程乡灭匪,福建海防才有如此不足。”
王大人道:“嗯!小系子,你耳目也算灵通,这次出来办事,咱家不单是瞧你武功高强的份上,也有大半是因为你人机灵。”
小系子受宠若惊,道:“谢王……王大人提点小的。”
那叫王大人的想要再说的什么,只听楼下传来砰砰砰的响声,还伴有八嘎的叫声,接着就是一阵的砍杀声。
王大人起身开窗,看向楼下,在这大白天的,虽还有细雨,但依希可看清,只见三个倭族武士被六个系了汉髻,但却身着怪异服装的人围在一起,六人中只有四人近身围攻,有刀有剑,而另两人则在旁用拿着一只铁棍似的东西在做刺击样,细看之下,才发现铁棍前端绑有尖刀。
七人刀剑杀的激烈,不时有血和在雨水中,四个汉人人高马大,却似有给三个矮小倭寇反攻的现象,王大人虽然不懂,但也能看出倭寇实力较高,招来小系子到窗边,小系子看后道:“老爷,这四人不是这三名倭寇的对手。”
王大人道:“那为什么这外面的两人不去帮忙,他们腰间也别着腰刀,还在举着两把火铳,这雨天的,火铳又有什么用……”,心中不解刚刚听到的砰砰砰声是什么,毕竟他没见过火铳发射。
接下来这两人的动作解答了王大人的疑问,只见他们用火铳上的刺刀不断的趁着空档刺向三名倭寇,只是这三名倭寇身子倒也灵活,进退有方。
这两人见没用,拉长距离,发了口哨,四个汉人想要闪到旁,但无论如何就是奈何不了三名倭寇,给粘住了脱不了身,在外的两人一见同伴吃紧,又只好端着火铳刺刀向前刺击。
小系子眉头紧了紧,道:“这三个倭寇狡猾的紧,他们本来武功远剩对方,却一直留有余地,好像在防着什么,没有耗干对手体能时,不会出全力一击。”
王大人也知这小系子武功了得,想必如此,但也猜不出这三人怕什么,便道:“那三个倭寇,你能收拾的了吗?”
小系子看了下战场,道:“能,嗯!大人……老爷,小的明白这三人怕什么了,这三人的招式好像是在防着有暗器的样子,他们怕暗器,但双方实力相差太远,不出半刻,这六人恐怕区多吉少。”兴奋之下不小心说走了嘴。
王大人点点头道:“你下去解决掉这三人吧!”
下得楼来,发现除了相斗的九人,在一旁五十米外有一家人走过来,要知道现在倭寇入城,几乎每家店都关门大吉,路上根本没有行人,为什么说这像一家人,三个大男人,前面两个小孩,一个十二岁,一个五岁,前面好像还有一条大狗,那十二岁的少年人和其中一个大男人强壮之极,特别是那大男人,身高极高极壮,七尺有余,在点点雨中靠屋檐摭雨前行,但小系子对这种看上去就是外家高手的根本不放在心上,而且有令在身,也没细看,就攻向那三名倭国武士,太快了,快到被帮的六人还没回过神来,三名倭寇就变成了三具尸体。
当六人回过神来,却见那名帮忙的年轻人要回去客栈时,其中一名拿刀人行了一个扣胸的礼道:“这位英雄请留步。”
小系子见雨刚好停了,便回过头来道:“怎么,有什么事。”言语尖锐,表情甚是不耐。
拿刀人见是个脸白无须的年轻公子,表情虽是不好看,但必竟人家帮了自己,便客气道:“在下天阀军一名排长,代兄弟们谢这位英雄相助之德,如若有什么用的上大家伙的地方,众兄弟义不容辞。”本来是想给些银子谢谢人家的,但见对方服饰华贵,气度从容,便没有给银子。
小系子一奇,心想:天阀军,那不是在程乡占山为王的山匪吗?再一细看六人服装,见除了拿着像火铳的两人服装颜色不同外,样式都一样,细想曾在程乡县看到的部分山匪,确是这样,但他们好像戴有像鸭嘴的长筒帽,这六人中有五人没有,难怪一时认不出来。
小系子脸上更不客气,道:“原来是一群山匪,就当我救了几条狗吧。”
那六人一听,同时涮涮脸上变色,带头的人更是脸上筋肉跳动,怒道:“我天阀军自创立以来,救民以水火,从来不做坏事,虽有个别小恶,但也是斩杀示众,程乡无人不敬,今日我等抗倭剿寇,你,你……”
小系子本是要走,却见他六人如此,便停了下来。
那名排长道:“你虽然以我等有恩,但天阀军乃是我等苦命之人的再生父母,我军尊严不得有人污辱。”说完四人手按刀把剑柄,就要拨出刀剑,两人则举火铳后退,却听的一声:“住手。”
那六人以为对方又来了帮手,看向声音来处,那排长立刻行了一记军礼,道:“属下参见军长。”余五人也擎器托备行礼。
来人正是刘志强,刘志强五六天来连接剿倭,四处带兵游走沿海一带,而且他还不得不吐槽下这鬼天气,为了剿灭倭寇,他大胆的采纳郑芝龙意见,从沿海船只入手,才将这伙三千多人的倭寇(平时倭寇最多时也就十多几十个,最多也就是上百,这次熊文灿调动福建兵员,郑芝龙损兵拆将的消息不知谁传到了躲在海岛上几伙倭寇耳中,集合了几乎是东瀛流亡大名武士的精英来袭扰)封锁在内陆,同时聚集乡勇村壮,在天阀军的带领下,一路追杀,的确,要是没有猎鹰队和谢表这些地头蛇,刘志强还真不知该如何办,可是偏偏就是剿倭到一定程度时,有几十个倭寇不知如何进了城防严密的泉州城,而且据情报部门反映,进入泉州城的倭寇武功极高,好像是倭寇的首脑人物,这不,刘志强也变异身形(实际上他根本不用变异也能杀得了这些倭寇,但旁边还有郑氏兄弟,所以为了掌握全场,选择了变异),击杀了几名实力超群的倭寇,他的变化,使在旁的郑成功目瞪口呆,更加佩服,还改了口,叫了强哥,这是小孩子的天真,而在一旁目睹的郑氏兄弟则是心中发冷。
刘志强远远的也看到了三个倭寇武功了得,便过来帮忙,没想到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见这年轻人武功高强,但言行中对天阀军有所意见,可是他觉的此人武功高强,实是个人物,心存招缆,便及时叫停,对着六人回了军礼,这个排长他倒也见过,曾是天阀军开创时的老人之一,难怪他脸上表情像要吃人似的,心想:看来我应该给他们上一堂课了,给人说几句又算的了什么,只要天阀军行的正,做的端就行。
六人见军长来了,压下火气,退到一旁,均想: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子,你武功不是很高吗?看你在我们军长面前能得意的了几时。
小系子一看来人,初时不屑,但看到刘志强双眼重瞳,泛出金芒,顿时心生警兆,虽然他见过外番的金发碧眼,但刘志强的怪异有一种他说不出畏惧。
刘志强虽说想招缆人才,但又不知如何启辞,揖礼道:“在下添为天阀军军长,座下礼数不周,得罪得罪。”
小系子曾经打听过天阀军的控制者是叫做军长,此时一见军长是个十二岁少年,心中也甚是奇特,但见此人的异数,也决知此人决不简单,见他揖礼,也还了礼数,却不答话。
刘志强见他不答话,便道:“请问兄台如何称呼。”
小系子眼角斜视这乱臣贼子,也不想撘理他,便径自转身,却见王大人带着随从从客栈开门出来,只好上前参见。
刘志强见一个白锦色衣富审中年带着家人出来,这个富审中年有些奇怪,要知道古代封建社会对男子留须是很看重的,而这个富审中却不蓄胡须,这刘志强还一度认为找到了有现代观念的人,不觉有亲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