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又再劝道:“夫人,你听老奴一言,几日前就曾闻大人剿匪失利,而且有渔民反应最近官府海禁,实是有不祥预兆。”
田川氏道:“禁海,什么时候的事,夫君曾说若官府禁海,可让我们先回金门屿或是回大员(台湾)。”
福伯道:“就在昨天晚上,金钱子想走远点做买卖(海盗),但不知什么时候说是最近风浪大,说是封海了,他的船都给上了锁,都是其他卫所新调的官兵,看路子不对,金钱子眼尖,应该是没错的。”
话没说完,一个左眼戴着铜钱为眼罩的独眼人快步跑进院中,大声道:“夫人,朝庭的狗腿子不守信用,围住我们了。”
田川氏道:“怎么了,他们有多少,冲进来了没。”
独眼人道:“点子数量也不多,就几千个。只是苦在我们兄弟们都派出去接应大人了,在卫里都是些新兵,老弱,还有前些日子回来养伤的兄弟们。”
福伯道:“金钱子,别守在这里了,到码头去,抢了船就走回金门屿去。”
独眼人道:“好哩,我刚发了信号,其他在外的兄弟,也应都在赶回来的途中了。”
福伯点点头:“夫人,咱们现在走吧!
说完几人便带着郑福松收拾了银两细软一同前往暗道。
连接五人从地道中穿出,打开隐秘的木板,金钱子看了看周围,过了许久不见有什么动静,便道:“夫人,福伯,安全了。”
五人刚走出没几百米,就见密密麻麻的大明官兵将五人围了起来,一明兵官员在几个明兵围着向前道:“下官延平府参将张一杰,特送郑夫人回家来了。”
田川氏面不改色道:“我夫君是朝庭命官,你们为什么围着我们。”
张一杰道:“下官奉福建巡抚熊大人之命,查知近期有倭寇来袭,怕袭扰到郑大人家眷,特来保护。”
福伯道:“胡说,这里是我家大人的地盘,有那个倭寇敢来,不怕茅房里点灯。”
张一杰道:“这要是往日,倭寇的确不敢来,但此刻郑大人为朝庭讨阀山匪,只怕忙的很。我们也只好代为保护,做些份内之事。”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福伯和金钱子见对方人多势众,再加上夫人也怀有身孕,也只好忍气吞声,随他前去。
走在陌生的路上,张一杰心想:我抓住了这郑家家眷,那个位置恐怖是走不出我手掌心了。这郑家的家大业大,熊文灿应该不会这么不知趣,全报给了朝庭吧!又或是一个人全吞了吧!”突得往田川氏看去,见她姿色秀美,凹凸有致,实是美极,心想:他娘的,老郑好福气,这倭国的娘们就是不一样。
张一杰手碰向田川氏耳边,田川氏灵活躲过。张一杰看她躲闪,更来兴致,突的一五岁孩童道:“你想干什么。”双手拿一把细细长刀比划着。
张一杰看这刀有别于中华刀,嘿嘿道:“小家伙,你倒是英雄的很,想必你爹爹没少传你本事。”
金钱子护在郑褔松旁边,道:“张大人,你大人有大量,何必难为一个小孩呢!再说了,你一个朝庭命官,欺压调戏朝庭命官家眷,实是有讳……”
张一杰道:“好一个朝庭命官,上个月,一个土木匠从土里钻出来,淹淹一息,给附近的渔民救了回来,可惜还是活不了多久。”然后看着金钱子道:“听人家土木匠说他们一帮人帮郑大人家挖个通风口,眼看快通了,就喝了几口你们的酒,咥,咥,喝着喝着就全给喝到土里了。这个还活着爬出来的只是当时咳嗽,就少喝了那么几口,这不,才有了本官的功劳,其实啊!只要郑大人安生的帮朝庭抵御海盗,倭寇,就算这条地道给人发现,他也用不上是吗!可他偏偏随意调动私兵,先斩后奏,得罪了熊大人,这不,本官哪里能找到你们。”
褔伯一听,心下大恨,原来是自己手脚做的不干净,当时就应该再给那些个土木匠再来上个几刀子。
金钱子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一杰道:“简单的很,叫所有你们的人归附朝庭,降者从优论处,还有叫你们在外商队船队从现在开始驶向到各港口,等待朝庭招安,整篇。”
福伯道:“我从没听说过大明的皇帝对海外通商也如此感兴趣。”
张一杰道:“少废话,你们两人,定然可以调动,要不然,嘿嘿,这里倭寇猖獗,郑夫人和郑公子有个什么好歹,本官又如何向朝庭交差。”
福伯道:“没有我家大人的命令,谁也调动不了商队船只。”
突然,张一杰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走错路了。”
毫无预兆间,张一杰旁边的五名亲兵倒在血泊中。
一个明兵道:“不好意思,张参将,你没走错路,阎王爷请你到阴间走一遭。”
面对突然间的剧变,田川氏抚脸,但只有五岁的郑褔松却没有过多的害怕,只是从手上微抖的刀,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变化。
金钱子和福伯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张一杰颤抖的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有你,你加入延平卫,本官可没有亏待你。”
另一名明兵道:“张大人,不管怎么说,我加入你的亲卫,你也是待我们不错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连接四个多月,都有招子不错的人陆续加入你的私人家丁里。”
张一杰道:“你们是郑芝……郑大人派来的。”
最先说话的明兵道:“怎么说呢!我才加入你的亲卫几天,感情是簿的很的,我吗?天阀军姚小三。”
另一明兵道:“我是日月教的,和天阀军同源,不过估计张大人你也没听说过,我潜伏在明庭有好些年了,教主这时才用得到我们这些兄弟,你的那些个浓包亲信,亲侄子之类的,不好意思,要么吃喝嫖赌,样样皆通,就是不怎么会认人。”
又一明兵道:“我的父母双亲都是倭寇所害,而大人收了倭寇的好处后,就关门万事大吉了,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在少林寺苦练这些年还不是为了报仇吗。”
另一名明兵又道:“这些年来,大人克扣食饷,以次冲好,别说我们这些亲卫了,就连你昔日兄弟亲戚也对你彼有微辞,更不用说那些长年给卫里种地却无分毫的卫所兵了。”
姚小三一挥手间,近八百明兵参差不齐的道:“张大人,我们的兵饷呢,是不是给你养小妾了。”姚小三心想:这抗倭重地,单是战兵就已经五六个月没发粮饷了,那其他地方不是更严重,果然如部长所说,这要变天了。
金钱子看着倒地的张一杰,道:“你们……
那位明兵装束的日月教教众道:“钱眼金,没想到你甘为奴仆,也不愿重返本教。”
金钱子一颤,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百里吹咚,千壁劲风,泉水金眼——钱眼鑫,当年一同威风武林,怎么,不认识自家兄弟了。”说着揭开脸面,露出一张新的面孔。
钱眼鑫道:“原来是故人,我早该想到,你易容术天下无双,又有谁能够,可是我已经退出武林甚久,漂泊海外,自由自在,再不问教中之事。”一众人均不明所以。
那人道:“我百面咚并非不知好歹,你虽然与前教主有诸多瓜葛,但此该新教主继任,就算有什么恩怨也该了啦。”
钱眼鑫道:“张千风他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百面咚道:“你还是不肯叫他教主,那日里我有幸在歺阳花夜见过郑家三爷使过功夫,当年总教撤查《九阳神功》残本丢失一事,而你又显诸般神奇功夫险胜前教主半招,就此失踪,而我又我见郑家三爷年纪轻轻,武功又和你这般神奇,我料来钱兄必在郑府。”
钱眼鑫不置可否,道:“如今教主是谁。”
百面咚道:“是前教主新收徒儿。”
钱眼鑫道:“当年张千风武功不及我,后来拜了教中星耆为师改了个名字,武功也还是差了我点,要不是大长老偏心,这教主之位早该是我的了,他徒弟那里有资格做教主,你以为这里区区八百人能挡的了我吗?要不是我察觉这明兵中有一绝顶高手,早就动手了,看来你的武功也没落下了。”说完慢慢拿掉眼罩,另一眼睛上罩着皮莫,只见他双眼完好,并没有残缺,道:“想当年还是兄弟教了我这些个本事”。
百面咚并未说什么,他知道钱眼金的本事,姚小三却道:“你说我军长没资格做你教主,只要你知道我军长的利害,包你跪着喊教主爬上几条街。”
钱眼金并没有答话,心想:这几十年来,我一直都在隐姓埋名,但长久以来沉迷酒色,越货杀人,强行修习与本门内功相克的九阳神功,初时功力大增,但修习越深,筋脉似有走火入魔的现象,只能拿这郑家三个天赋极强的娃子试试,没想到单是神功残本就能有此威力,要是能有九阳全本,岂不是天下无敌,解我这内力相冲之憾事,而此刻我行踪已现,只能是先行遁走,再图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