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燝回到大殿,只见在两张椅后,新设了五张座椅,是给掌教和各山首座长老准备的。
正见掌教杨钰招来长门弟子真情,真情上台,清了下嗓子,便朗声道:“此次大试,除了部分字辈参赛弟子不足数外,人数无法为对,多了一个为奇。所以在抽签上也有些变化,以抽签决定不成对数的为空号,直接晋入下四强比试。此次大试,其余一却照旧,诸位请看,”说着,他手一指三座神像的左首空地之上,众人看去,只见那里摆放着三个大红木箱子,都是四四方方,不同的是在正面的刻字上,只见各刻有真、宏、痴字,均在上侧开了个容一臂伸进的小洞。
“在那三个红木箱子之中,真字箱、宏字箱都各共有十六粒蜡丸,其中各包着一张字条,上书着从一至十六此类数字,在抽签完成之后,即以数字为准进行比试,以一号对十六号,二号对十五号,三号对十四号…如此类推,其后第二轮,则以一号与十六号胜者对二号与十五号的胜者,如此类推,一直到最后决战。诸位明白了么?”众弟子一阵阵喧哗议论,真情不去理会,以内力传声盖过那吵杂声,又道:“痴字箱内则是十三粒蜡丸,以一号对十二号,二号对十一号!”
站在比武擂台下的道脉门众弟子沉默了一会,忽然有女声对着在座的掌教杨钰道:“请问掌教,规定痴字辈参赛的明明也有十六人,怎地却只有十三粒蜡丸?”
杨钰似是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干咳一声,道:“此次比试的规矩本是我道脉长门与三个山支中各出四人,不过,咳咳!因为有中一山支同门其痴字辈弟子人数不足,只派出了一位弟子比试,所以才说无法比对,少了一人,故只有十三人。”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大岩峰首座司铺镶的脸上,司铺镶脸上掠过一阵怒容,但端坐于五个座位之一,为示威严,丝毫不动。底下众门人弟子喧哗声顿起,议论纷纷,本来今天早上大岩山的弟子当众给人上得山来悔婚,已经是大大的出了脸,这时又有门下弟子不足的奇事,也真是够可笑的。
待众人声息稍稍平复,真情才正色道:“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在那痴字辈的十三粒蜡丸中,只要有哪位弟子抽中了一张写有空号的纸条,那便是幸运之极了,因为十二个弟捉对比拼,最终中剩下三个弟子,所以抽中空号的可以直接进入前四强后,再捉对比拼,这一点和上届不一样,不是在决出胜负的前三名抛物决定晋级。”
此言一出,各门人弟子中又是一阵哗然,不过因为痴字辈武功一般不像其他辈分那么受重视,而且又是隐世大派,家教甚严,这个方法看起来虽然颇为滑稽,但也无人反对。
掌教杨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他掌教之尊,登时四下无声。杨钰点了点头,道:“既如此,大家就去抽签吧!”
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随之都落到了那个真字辈红木箱子上。首先,是长门一支走出了三位真字辈弟子,真情随后也一同走到箱子旁,各自抽出了一粒蜡丸,然后便是破军峰一支的弟子。
真闲向众真字辈师弟打了个招呼,也一同走了出去,朱慈燝看着他们背影上台两眼。
他目光转望向那端坐的七人,想从中看出他们的武学修为,这时看到那唯一的女首座长老,不由多看了几眼。只见清风峰杨铺铨,她相貌约莫有四十上下,比太师娘钟苡倒是差不多身形,虽是女子,却长着方刚脸形,只有细眉润鼻才能看出是女子。只见她一双杏目炯炯有神,一身青白色道袍,虽是年老,但身材妙曼有色,可见年轻之时,也是个姿色的人。而在她身后,并无站着配偶,倒是侍立着一名女弟子,约莫十二余,一身白衣如雪,鼻尖秀如丽岩,美柔娇媚中不失英气,背后背着一把长剑,剑鞘剑柄通体呈透紫色,色泽鲜亮,隐隐有紫气朝服,一看便知是名家利器(紫薇软剑,独孤求败之剑,本已经扔下山崖,给有心听先祖故事的门人找回)。
朱慈燝正看着美人出神,下体那话涌动,那白衣如雪十二岁女孩像是感觉到他的目光似的,忽地望了过来,目光如电,冷冷盯了朱慈燝一眼。朱慈燝心中一震,如受电击,双眼中竟似乎被刺痛一般。
但朱慈燝并没有给吓到,刚才只是看到她的侧面,这时见了正面,在佩上那丰韵的身材,雪白轻柔的衣服贴在上面,凹凸欲融。他的胸口宛如被一个无形的铁锤重重击了一记,霎时之间唇燥舌干,目瞪口呆,面上微红间,激起中丹田的反应,下体顶天如柱,但见那女孩美如寒雪,小小年纪,胸围骄挺傲视,论美貌虽不及自己兄弟宋少杰那娘泡有逆天之美,但那三围却是发展成一流境界。他心中只想:我要死了,要死了!哪里来的这样身材脸蛋都如此骄美一流的美女?这美女倘若给我做老婆,压到身下翻云复雨,那有多爽!
那白衣如雪的女孩面无表情,但眼中隐隐有轻蔑之色。可片刻之间,便见那受众人嘲笑,给人找上门来悔婚的痴字弟子双目发呆,牢牢的盯住自己身子上下打量,从胸口到脚下,无一放过,那眼神好像就要把自己扑倒一般,吓得她赶忙低下头来,纵然是寻常男子,如此无礼也是十分不该,何况他是个废材弟子,辈分年纪都比自己小?那白衣如雪的女孩脸上一红,虽即便已经是满脸怒色,但要再度回望瞪回去,却又怕他那野兽般的眼神,正在那女孩尴尬时刻。
朱慈燝兀自不觉,心想:她为什么转了头去?她脸上这么微微一红,难道她对我有意思。中丹田至使他心性变化,轻薄无赖的色相,在那脸上表露无遗,旁边忽然有人伸手过来推了他一下,却是司泌诗的声音,只听她道:“小惊,你发什么呆啊,你怎么在流口水,快点,到你们痴字辈的去抽签了。”
朱慈燝不舍得的回过眼神,吞了口水,正好脸色,连忙道:“是,是。”说着便转过身子上台向那写有痴字的红木箱子走去。此时大殿之上只剩下大岩峰与清风峰两山支的痴字辈未曾抽过签,大岩峰只有朱慈燝上台,他抽出了蜡丸,随之走回台下。之后,在众人纷纷查看自己抽到什么号数的时候,朱慈燝的猪哥眼还在看着那白衣如雪的女孩,也不知道是何时,有个痴字辈弟子走了过来,小声道了声“老大,痴能师兄要我转交给你的!”,然后弯腰尊敬的换过了他手上的蜡丸。
朱慈燝在换蜡丸时才有点回来神,但也就是一下子的事情,眼神又回到那身材火爆的女孩身上。
此刻,大殿之上,众弟子纷纷查看蜡丸,并没有查觉有人互换了蜡丸的事,而坐在上首的各山支长老首座也不由得紧张起来,目光都盯着本门弟子,一心盼着弟子抽个好签,心中都在猜想弟子的对手是那个,胜算大不大。
仿佛响应着众位师长的心情,堂下众门弟子们一个个发出了声音:
“啊,我是一十六。”一个宏字辈弟子道。
“我是十三,咦,你是多少?”真闲对着众真字师弟道。
“哦,我是八,不知道对手是几号,我算算…”真炽道……
只是看着各弟子说了半天,却没有人说自己抽到那痴字宝贵的空号字条。
真情道人皱了皱眉,咳嗽两声,朗声道:“是谁抽到了空字号签的?”却见一时未有反应。
杨钰见了不由摇头,知道他修为还不够,便帮他传声重复道,他内力深厚,声音洪亮,一时压下了所有声音,大殿上一片寂静。
许久,人群之中,忽然有一个小小声音,带着一丝惊讶与小心,似乎是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语气,道:“回、回禀掌教,在、在我这里。”
众人一起看去,不觉愕然,只见朱慈燝站在人群中,手里拿着一张字条,呆立原地,眼光却瞄向司铺镶,怯生生地道,心中有点担心自己偷换字条的事给他们发现。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这个出名已及的大岩峰弟子身上,司铺镶与身后站着的钟苡对望了一眼,钟苡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大岩山众人笑容满面,都围了过来,宏观重重拍了一下朱慈燝的肩膀,笑道:“臭小子,看不出你运气这么好!”
朱慈燝假装幸运,抓了抓头,嘿嘿笑了两声,见他们没发现异数,心中已经开始放下担心,心想也是,谁抽中空号,会和别人互换。
一旁的司泌词忽然点了点脑袋,道:“痴惊,抽中这张签,就是个第四名,那可是稳稳的了,这痴字辈的、嘿嘿,这届竟然爆了个大冷门!”
“一边凉快去,”司泌诗向哥哥啐道,转头对朱慈燝道:“小惊,反正你进入前四强也没用,也排不上第三名!必竟那可是要靠真本事的!”
朱慈燝没想到这小娘皮也这样说了一句,愣了一下,脸色微变,没想到她也这么看不起自己,看了看周围都是同们,低声道:“小师姑祖,你信不信,说不定我能拿第一名呢!”
司泌诗听他吹牛,“扑哧”一笑,艳若桃花,如玉也似的脸畔两腮微微红了一下,伸出葱花一般的手指,在朱慈燝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道:“小傻瓜,我看你能拿前四强的第一名,不过是倒数的第一名。”
她说完,众门人脑袋转了转,各互相对视一眼,也跟着笑了出来。
这时在台上那一边,真情眉头皱了一下,随即朗声道:“好,既然抽签已经完成,诸同门等一下到我这里按签号报上名号,稍后即用红榜贴出,你们就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了。现在有请掌教说话。”
原本有些喧闹的弟子们听说掌教杨钰要出来说话,都安静了下来。杨钰从座位上站起,缓步走到搭好的台上,目光一一扫向众门人,随即道:“诸位,你们都是我门中年轻一代的精英,都经各山支千挑万选而出,资质才华,都是出类拔萃的。将来,道脉各山支的首座长老的位置,很有可能由你们之中的佼佼者担当。”
众弟子们一阵耸动,许多人脸上都露出向往激动的神色。
杨钰见了众人的反应,要得就是这样,才能激励他们前进,他露出和蔼的微笑,道:“当然,若要达到这一步,坐到这些首座长老的位置,你们还需加倍努力才行。”
众门人齐声应道:“尊掌教之令。”
杨钰手捂长须,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色道:“我丹霞一派,从杨家先祖开始,就一直是除魔卫道,为民效命,在击杀蒙古大汗后便隐居江湖。但如今天下大乱,北地金虏作乱破城,兵进关中,犯我大汉;而今江湖,又有魔道余孽日月魔教,奸险狠毒,其心不死,这些年来又似有蠢蠢欲动之势。当此之时,更需我等正道中人持道锄奸,可叹那天传寺的一众老和尚,看不透此中变化,以先祖定下的死规矩来约束我等,所以诸位务必专心修行,坚定心志,只要我们坚强自立,则离出世江湖不久也!”
众弟子大声道:“谨遵掌教教诲,必然破掉死规矩,重出江湖!”
杨钰颌首微笑,道:“好,好。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向大家宣布一下:为了鼓励道脉弟子努力向学,励志修行学武,我与诸位首座长老商量了一下,决定从这次三支聚脉会武开始,每次在会武大试之后,给予最后的真字辈最强胜利者一个小小的奖励。”
“啊!!”各门人弟子中又是一阵骚动。
杨钰看着这些热血沸腾的一众弟子,微笑道:“这次的奖品,就是一枚金蛇胆丹。”
“金蛇胆丹,这倒底什么东西啊?”有些较迟上山学比武的弟子呆了一下,从今天早上就从悔婚的庵脉那里听说过这个东西,忍不住向身边较年长的提问。
朱慈燝这时也向三个和他年纪着不多大的宏字辈提问,却见宏尚、宏清、宏源等人也是一脸茫然,而见周围其他各山的幼小弟子似乎也是不大清楚,但如真闲等近三十岁以上的真字辈入门时间较长的弟子,听说有此宝丹,却变了脸色,脸上现出了少见的激动和向往。
司沁诗这时注意到痴惊、宏清等人脸上的求知欲甚浓,便走过去显摆道:“小师侄们,想知道这‘金蛇胆丹’是什么东西吗!”‘
宏尚、宏清、宏源、朱慈燝纷纷摇头,又点头,以表示对司沁诗所知佩服异常。
司沁诗低声道:“‘金蛇胆丹’是本门杨家先祖传下的至宝之一,具体如何练得我也不知道,只是以前曾听爹爹说过,这是本门奇珍之一。服食后对内力的增长威力极大,其奇妙处,只一粒就可相当于他人练得十年苦功!你们说说有多神奇,只要服得上百粒,那在江湖上定会立于不败之地。”
众小朋友张大了口,宏尚吃惊地道:“那吃下千粒,岂不是天下无敌,羽化飞仙!”
真闲听他们私下糊说,耸了耸肩膀,抚了抚司沁诗的头道:“不要听小师妹糊说八道,一粒就可相当于他人练得十年苦功不差!但要看服食的人而异,曾听师父说过,有些人刚开始服食内力增加甚是明显,到最后再服食就没再增长,而有些人就算服食上千粒也无丝毫作用,就如…”他瞄了一眼朱慈燝,只是并未说出人名,但大家还是心下明了有悟。
很少说话的司沁词看向掌教,压低声音,道:“大师兄,看来这一次掌教和爹爹他们似乎是下了大血本了呢!”
众人面上都有些古怪,大多数人似乎还暗暗吞着口水,看来奇珍在前,纵然是一些淡泊之人,也难免大动凡心。
杨钰停了一会,微笑着看众弟子门人议论纷纷,过了一会才道:“好了,大体上就是如此,准备下,就开始到各场地比试,进行第一轮,明天进行第二轮。”
众门人弟子们一齐行礼,齐声道:“尊掌教令。”
杨钰点了点头,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