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燝在那里听他们交谈,虽然心中不快,但也没有过多去生闷气。他心中在想:如果我此刻中丹田不失去内力定然不会这样窝囊不出声。
朱慈燝便开始默运无相无惊内功,内息竟然于此时开始自动恢复,虽是不多,但总比空空如也的好,内息填充中,听得对方交谈。他突然脸色一变,心头自信满溢,猛的涌出一阵怒气,这怒气并不是因为别传寺一众对他的歧视,说实在的,与他订亲的小女孩虽然美丽,可他朱慈燝也不是一个被下半身支配心智的色狼,以他靖王的身份,在天阀军控制区域,美女见的还少吗。他只是想,就算与她结不成秦晋之好,心中也只是惯性的遗憾而已,可如今她竟在大庭广众下对自己的门派提出了解除婚约的请求,那么自己本是不多的脸面和连带着大岩山的威势,可就算是丢尽了!
杨宁宁不仅美丽娇俏,还有显赫的庵脉内定继任者的身份,而且天赋绝佳,任何人在说起此事时,都将会认为他朱慈燝功力差劲,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成,却反被天鹅踏在了脚下!
朱慈燝看着大岩山一众均咬牙切齿,均脸现愤恨。如果今日如此让他们羞辱,日后不仅朱慈燝,就算是他大岩山一众,也将会沦落为他人笑柄,威严大失。
轻轻的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朱慈燝那古朴无波的心境,却因为中丹田开始往复的内力,开始变得高傲起来,他竟因为外物的影响而没有注意到心性的变化:如果我现在有能够发出激发出变异时的本事,谁敢如此践踏于我?
的确,如果朱慈燝此时能够展现哪怕他变异后十分之一的实力,那么,就算杨宁宁有着母亲撑腰,那也不可能做出如此行径,年仅不到七岁的绝顶高手。哼哼,在整个中华文明五千年长河历史中,可几无出现过。即使是能在七岁时能有二流境界,也将会成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一派宗师!更何况此时的他已经有绝顶之境。
其实朱慈燝根本不用展现丝毫内力,他只要摆出他靖王的身份,立时庵脉就会将脸倒贴过来,要知此时大明朝庭不得民心,但靠近靖王封地的丹霞却是不同,天阀军的声威远盖过了崇祯政权,既使江湖人再怎么不归附权势,也会为身份地位而弯腰称臣。
朱慈燝娇嫩的小手,悄悄紧握的拳头,心中只想到:好!你们本来可以选择和平的悔婚,但今日你们的选择,我将会让你们意识到今日的短浅目光后悔!“后悔?”他嗤笑出声。所谓相由心生,朱慈燝稍是心下动念,脸庞便现出邪笑:现在的我,决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实力,我将会在以后比武中,将庵脉众高手一一击败,以雪今日之耻!
“别传寺诸位,你还是把那产业和丹药收回去吧!今日之事,是我之事,我派中无权替我答应,而且我是不会答应退婚的!”朱慈燝邪念心生,便即从众弟子中隐着的身形走了出来。
大殿中突然出现其他人大声说话,便是噶然一静,所有目光都是豁然转移到了从大岩山弟子角落中走将出来,那扬起高傲清秀而有点发黑红脸的朱慈燝身上。
“猪吃惊,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闭嘴!”破军峰首座宋连杰脸色一沉,听的说话,猜到出声之人何谁,他明显因孙女爱慕此人之事,而打听过朱慈燝的外号,这时便怒声喝道。
“痴惊,退下去吧!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过这里我们自会做主!”另外一位首座,长门范铺铄,也是淡淡的道。
“是吗,各位首座,如果今天他们悔婚的对象是你们的孙子或者徒孙,你们还会这么说么?”朱慈燝缓缓从众弟子列中走将出来,站于当场,浑身散发出枭雄才有的气势。他头也不回看,嘴角噙着嘲讽,以笑问道。几个首座,包括他太师祖司铺镶在内,对他的不屑也是显而易见,所以他今日失了脸面,也不必在他们面前装怂让栽,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瞳已经开始发出蓝芒。
闻言,除了司铺镶之外的其他首座气势纷纷一滞,因常年挚掌门规,而脾气暴躁的范铺铄,因突然间气势给一个小辈弟子盖过而眼睛一瞪:“你!好大狗胆!”他就要当场将这不孝、不敬的门人废掉。
就在范铺铄要动手时,反而会被因中丹田内力有所恢复,心性大变不顾一却的朱慈燝击杀时。
“铺铄,他说得并没有错,这事,他是当事人,你们还是不要跟着参合吧!”杨佳华浑厚的嗓音,在大殿中淡然的响起,他本是因为给这小侄女逼得不行,此时正好有转机,便是放任这个辈份极低的弟子说话,心中也猜出了来人,定是那个曾被称为‘天才’的弟子。
听着师父发话,范铺铄的气焰顿时消了下来,只能是心中带着恨火,如果是他能动手的话,他心中不知已经杀了这低贱弟子十几次。
望着萎靡下来,不再出声的几位首座,朱慈燝回转过头,深深的凝视了一眼,此时眼含戏于的杨佳华,虽是看不到这老头的神色,但知他决不是对自己有什么关怀,当下心中一冷,更是只觉天下人都不过如此而……
朱慈燝心性变化间,大踏步前行而上,先是对着杨铺茹抱拳行了一礼,然后眼神望向在她身后的杨宁宁,深吐了一口气,平静的出言问道:“掌教,我想请问一下,今日悔婚之事,是你,还是老怪尊长决定的,又或是你女儿?”
在母亲身后的杨宁宁,本来见大事已定,逼得杨佳华无奈之时,瞧得朱慈燝忽然出身阻拦,浑身散发出就连外公也没有的气势,人小鬼大杨宁宁心头便是略微不快,现在听得他的询问,秀眉更是微微一皱:这个人,本来听得真闲师兄说的人缘不错,心子温和霍达,天资虽是差了,样貌看来也很俊,怎知却也是个死缠烂打的讨厌人,当日订婚,只因为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但今日已经不同往日,难道他竟不知道我们两人间现在身份地位武功的差距吗?
心中责备朱慈燝的她,却是未曾想过,她这当众的悔婚之举,让得朱慈燝以及他身后的大岩山,陷入了何种尴尬与愤怒的处境。
杨宁宁从母亲身后走将出来,凝视着身前这本该成为自己丈夫的人,自己在订婚之后确有无数次的挂念过他,但听得他在本门内力测试中如此丢人,便是趁着外公闭关的当尔,让母亲来退婚。
杨宁宁其人虽小,但已经比同龄之人要高得多,心性也要成熟,见朱慈燝如此问,便语气平淡道:“我外公不曾答应,不过就像你刚才说得那样,这是我的婚事,和长辈门派都没关系。”
“你!”被杨宁宁以其之话反驳,朱慈燝一怆,哼哧道:“是吗!那当日订婚之时,你可是有反对吗!还是你不甘不愿!有谁逼迫于你吗?”
杨宁宁心下一滞,当年她却是不曾反对过,低声道:“当日并未有人逼迫!”
朱慈燝见她如此对答,便进击道:“既然你当时未曾反对,那么还望包涵,我是不会答应你这的退婚要求,当初的婚事,是我们两派长辈击掌为证,互拜天地鬼三神而来。那么这婚事,便没人敢解,否则,那便是亵渎天道律法!”
杨宁宁一时寻不出反驳之语,当下气得小脸有些铁青,重重的跺了跺脚,吸了一口气,常年被惯出来的大小姐脾气也是激了出来,有些厌恶的盯着面前的朱慈燝,心中烦躁的她,更是直接把话挑明:“你究竟想怎样才肯解除婚约?嫌赔偿少?好,我让母亲给你五枚金蛇胆丹,另外,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让你修习九阴真经。怎样,无论是丹药还是真经,都可打破你长年不进的内力修为,足够了吗?”杨铺茹在旁边为女儿点头应和。
听着杨宁宁嘴中一句句蹦出来的诱人条件,一众门人顿时感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了,就连一众异姓首座都是如此,要知九阴真经博大精深,非是玄诀可比,知道其中利害的,更是咕噜咕噜的咽着唾沫,学得九阴真经那可是无数武林人梦寐以求的啊!
在说完这些条件之后,杨宁宁微扬着雪白的下巴,宛如公主般骄傲的等待着朱慈燝的回答,在她的认知中,这种条件,足以让任何人疯狂,而且她虽是祭出了大招,让其可参研九阴真经,但想他天资极差,定然学不到一成,当然不怕他学了去。
与杨宁宁所期待的有些不同,在她话出之后,面前的朱慈燝,身体猛的剧烈颤抖了起来,缓缓的抬起头来,那张清秀的稚嫩小脸,现在却是狰狞得有些可怖。
虽然朱慈燝一直遭受着嘲讽,逆来顺受,不过在朱慈燝的心中,却是有着属于他的底线,杨宁宁这番高高在上,犹如施舍般的举动,与现代一些有点姿色,却目中无人的女子何其相似,朱慈燝本是因修习中丹田,而压制的邪念心性,正好给她狠狠的踏在了心中的尊严之上而激发。
“哈哈!”被朱慈燝狰狞模样吓了一跳,杨宁宁急忙后退到母亲身后,一旁的护卫的一众女尼,都豁然的拔出长剑,目光阴冷的直指朱慈燝,如临大敌,根本不像是对敌一个七岁孩童,何以如此,众女尼均是不知。
“我!真的很想把你……”牙齿在咬动颤抖间,泄露出惊天杀意,朱慈燝拳头紧握,漆黑的眼瞳泛出蓝芒,中丹田燃烧着暴怒的火焰。
“小惊,不可无理!有什么话好好说!”在杨铺茹旁边的钟苡也是被朱慈燝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喝道,现在的朱慈燝,与她平时所见的,完全判若两人,发出的枭雄气势,如让人只觉王者降临。
小拳头狠狠的握拢起来,朱慈燝微微垂首,片刻之后,又轻轻的抬了起来,只不过,先前的那股狰狞恐怖,却是已经化为了平静!一年来,在派中他受尽了歧视与嘲讽,没想到这种积累,竟让修习中丹田的而发生心性变化的无相无惊钻了空子,不过幸好,钟苡对他从不加于颜色,唤起了他的良知,他激发出常年锻造远超常人的意志,不然今日将少不了一场风云之战,或使对方改变悔婚的要求,或是有人香消玉陨。
面前的杨宁宁,是庵脉的宠儿,如果自己现在真对她做了什么事,恐怕会给他带来数不尽的麻烦,所以,朱慈燝虽是临近中丹田心性大变的当而,却还有脑上的那一丝热息,便还能忍住!可他本是平复的心,又给中丹田唤出了傲气,两相不下。
望着面前几乎是骤然间收敛了枭雄气势的朱慈燝,钟苡以及杨宁宁心中忽然的有些感到发寒!
杨铺茹的心中,暗暗凝重:这小子,日后若是一直是个内力低下的废物,倒也罢了,如果真让他拥有了高绝修为,绝对是个危险人物!她面上虽未表现出什么,实则是在运行玉女心经,与这无边威压相抗,但何以一个内力差极的小童会有如此气势,她也是不得而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举动让你如此愤怒,不过,你!还是解除婚约吧!”轻轻的吐了一口闷气,杨宁宁从先前的惊吓中平复下了心情,从母亲身后走出,小脸微沉的道。
“请记住,此次我前来道脉,是不达目的不肯甘休的!如若你不答应退婚,就是你一人以我整个庵脉为敌!”抿着小嘴,杨宁宁微偏着头,有些无奈的道:“你可以把这当做是胁迫,不过,你也应该清楚,现实就是这样,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公平,虽然并不想表达什么。且你是痴字辈弟子,我跟你们道脉真字辈同辈,想你也清楚你与我之间的差距吧!无论是武功还是身份上!”
杨宁宁傲人的口气一转:“不过非是没有转机,只要你现在可以当众以掌力吹熄这十支蜡烛,证明你有习武的天份,就当我今日前来只是个玩笑;当然,又或是你身有功名爵禄,富甲一方,即使身无武功,也可以另说。”显然她对自己师姐从真闲师兄那里打听的情况很是肯定,这个小鬼,一无身份地位,二无家世背景,三无习武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