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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踌躇间,天使大大方方地说话了:“走吧,去我那里坐坐吧,我早注意到你了,你很有个性,总是半夜三更在这里散步,我有话对你说。”
我激动莫名,傲劲上来了,我是谁呵,非常人物必吸引非常人物必引发非常事件。我在温情的风里对着皎洁的月光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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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自己走错了地方,这是在21世纪初长沙中学普通教师家里?我想我是在梦里,梦中之梦往往让我对梦境的肯定不容置疑。
“你的怀疑是对的。你现在已经远离你的省城,远离你的祖国,远离你的地球,远离太阳系正穿越银河系,就要到达你新的生活的地方,你一直向往的精神家园”。
生活中有人说了句夸张的话,我就听到人说:“你这是开国际玩笑。”那么我身边美人的这几句话岂止是夸张?岂不是开星际玩笑?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为了你旅途愉快,我现在让你了解你现在的状况,也为了你更好地配合我们的工作。”
美人微笑地示意我去另一间房子。说是房子不很恰当,我从来没有看见这么灵妙的空间。我住过总统套房,那还是受世界文学笔会中心邀请,下榻于纽约一家国际大酒店,住了整整一个礼拜,当时惊叹人间享受之奢华简直难以言喻。此时此刻,我正享受着的这个灵境,语言文字根本无法如实描述它。我所看见的:光怪陆离。我所听到的:回肠荡气。我所闻到的:沁人心脾。说这空间透明如玻璃屋吧,我的手去触摸的时候又碰撞不着所谓的玻璃。不是玻璃屋吧,我就像《西游记》里边腾云驾雾的齐天大圣,飞行在这茫茫星空。我是航天英雄瞿志刚吗,志刚君可是身着百几十斤重的宇航服,出舱时候还系着我湖南家乡造的电缆线。而我现在穿在身上的衣服仍是在长沙黄兴步行街一家服装店买的。穿了半个月都还没换洗的草黄色休闲纯棉夹克,休闲咖啡色纯棉裤子。皮鞋倒是新的,里边还带毛的,我怕冷,长沙冬腊月穿我这么厚实的同龄人并不多。
这间不存在玻璃的玻璃屋,室温是自动调节的。我穿这么厚的衣服不觉热,而旁边服侍我的美人,说穿衣服了吧,简直可以看清她女性的隐私,和没穿衣服没有什么区别。说她一丝不挂吧,她薄如蝉翅的衣摆分明随她身体活动而摇曳,但她没有丝毫的寒意。也就是说,室温是根据个人身体健康状况而设置的。玻璃屋是不断变化的,这个变化不单是色彩、温度、形状、摆设,而且气味、声乐、重力、安全感觉,都会随着个人的需要而自动改变。
改变是看不见的,只能感觉到。它的变动是无法用时空观念计量的。比如我想看看宇宙空间是什么样子的,我就像大雁一样孤单地置身长天,玻璃屋和美女倏忽不见了影踪。我飞速闪过星际空间并不感觉孤独、恐惧、忧虑等不良情绪,倒好像裸泳于没有人看得见的美丽海湾,写意但不得意。一切都很正常。但我感觉到的这一切,如星云变幻莫测的迷离,陨石如万箭齐发穿梭于宇宙空间,空间诡异而浩渺无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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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极其有限的天文物理知识,宇航员离开地球引力在太空舱活动时,身体是失去重心的。而我现在何以如此平稳丝毫没有航天的奇妙感觉?我的心态亦复如此淡定?我想我正如人民文学出版社周昌义老师读我长篇小说《狂想与完美》之后,点评说我完全生活在自已虚幻的想象世界。我想只有如此释义,我才能清醒面对自己此时此地的行为。我既便活跃在虚幻的想象世界,能够体验这般离奇的完美的种种状况,我还有什么不可以含胡的?
“先生请你接受SFXQJZ(身份信息加载)。”
美女身份我似乎已然有所了解,按汉语说法是:外星人。她的话语并无宇宙语成份,便是这身份信息加载,我虽不懂英语,我亦疑心是英文词组的缩写。她来到地球邀请我星际遨游,对地球的了解并不会比我这位地球人所知甚少,否则她如何完成使命?我不会的东西太多,但我会眼色行事。
我优雅地随她示意而行动,乖乖地坐在一张科技含量极高的航天椅上,各种奇形怪状的机器物体团团包围我,我觉得稀奇但不恐慌,比在地球上的长沙家里安逸得多。我不再有受外界威胁与内心隐忍的混乱与挣扎之恐惧心理状态。单是兴致盎然地欣赏与享受这宇宙级别的待遇,就如同当年我受邀访问巴黎,一出机舱便受到法国高层文化精英热烈迎迓,掌声雷动美女如云鲜花似海。
我静静地坐着,不明白何为身份信息加载,又不好询问什么,做为地球上的人类社会思想大师,我丢不起自己的身份,尽管这所谓的大师身份并无多少实际意义。我可以不信任父母兄弟,但我肯定信任这位星际导航小姐,她没有丝毫不友好的意味,倒是特别亲密无间,好像我的梦中情人。虽然她的肤色、发型、服饰、表情、身姿不断变幻,每一变更的瞬间总是给我以新奇的视觉刺激。
“恭喜你完成身份信息加载。”导航小姐言辞恳切,真诚地说。
我出于礼节,不卑不亢地回应道:“谢谢”
“你已安置SFRZXT(身份认证系统),你可以享受一定自由活动的能量,但是由于你来自于地球,你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仍然会受到一定限制。不过你所不知道的领域身份认证系统会自动、及时回复。”
“就是说,我成功安置了身份认证系统,你以后就不再在我身边,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我莫名其妙地对导航小姐有了感情,恋恋不舍地诉说内心的不快。我很坦率从不隐讳内心的一切,爱慕或厌恶,愤怒或喜悦。
“不完全是这样。只要需要我,我无时无地不在,安置了身份认证系统,我的工作量减少一些,你不希望我工作轻松一些愉快一些么。”
导航小姐的话安慰了我,我完全消除了内心淡淡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