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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府大门外,外院管家曹伟已是望眼欲穿的在等候了。曹伟是个看起来非常和善的中年人。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是脸上带着笑容,和蔼可亲,让人忍不住对他心生好感。
倪府占地数约二十亩(隋1亩=757平米),被分作外院与内府,分置一名管家,由刘大管家治辖。根据倪府定下的规矩,内外有别,外院之人未得内府召唤不可擅入内府,否则乱棍杖毙。
远处来的两个黑影逐渐变大,曹伟便仔细的整了整衣襟,做好了笑脸迎接的准备。
护院管事就好比保安队长,而内府、外院的管家则负责内务,就好似内勤部长,两者待遇相差无几,算是平级。请回一个护院管事,加之还只是个副管事,根本就不用曹伟亲自迎接,但他在倪府已待了近十年,已练就了一身揣摩深意的好本事。他本能的察觉这次不只是请回来一个护院管事这般简单,而是倪府将掀起新一轮的腥风血雨。
两人策马行至落马厅,翻身下马,李旭就又是连连咂舌,难道古代的达官贵人都是这般奢侈的吗?就拿眼前这个专供客人落马下车、奴仆下人暂时休息的落马厅来说,高大宽敞的五开间大屋,清一色的银杏木,梁上更是雕了各样花饰,由此可见,府内必定更是华丽气派。
“这位是曹管家,诺大个外院都归一人打理。”阿六又一次充当起了介绍人。
“有劳曹管家亲自迎接,李旭实不敢当。”李旭连忙抱拳施礼。
“哪里哪里,都在同府当差,要不得这般客气。”曹伟客套了一番,非常之热情的拉过李旭,从偏门进了倪府。
一进府内,李旭立时感受到了一种‘朱门沉沉、侯深似海’的古建筑气息。曹管家确是个很称职的导游,在一众外院奴仆、武师、家丁的弯腰叩首之中,他仔仔细细的为李旭介绍着外院中的各处布置,以及一些很是复杂的规矩。
“你是说,由我来负责外院安危?”李旭望着曹伟问道。
“不是我说的,这是老爷的安排,刘大管家交待了我,我便奉命转达给李管事知悉。”曹伟连忙修正了用词,显的相当严谨。在豪门大院当差,最忌讳的就是多嘴,特别是一些涉及权利的用语,更不可胡乱嚼舌头。
“不用去见老爷吗?”李旭侧头问道。
“老爷他……”曹伟欲言又止,“不用亲自去见老爷,如老爷有什么特别的交待或嘱咐,刘大管家会传达的。”
“哦,是这样啊。”李旭顿感觉浑身轻松,毫未察觉从曹管家脸上滑没的那一抹微妙变化。
倪府的老爷就好比大企业中的董事长。让一个穷打工的直接去董事长那见工,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胆怯,现在可以省了这个环节,他自然是雀跃无比。
“这里就是护院武师、家丁的住的院子,总共有一百二十八人。”接着,曹伟便把李旭带到了一处二间开大屋内,“以后你就住这间屋子,席子、被褥等我已让下人都给换了新的。如李管事还需一些其他物什,请尽管讲与我知,我明日就让下人去准备!”
“让曹管家费心了。”李旭环顾四周,一众家私布置的条理清晰,一眼就可感受到大户人家的风范。
“还有卧室。”曹伟拉了他进了烛火通亮的卧室。
正中央摆着一张陈旧古朴的方桌,四周围着四张方凳,一张大木床靠在一边墙角,上门铺的是崭新的草席,一床华被叠在床尾,而床头之处则侍立着一个年约二八,长相甜美的丫鬟。
“小莲。这位便是李管事,以后你可要尽心服侍。”曹伟轻声呵斥。
“奴婢见过李管事。”
“哦……哦……”不停的有惊醒给他,他有些懵了。
想在龚老汉家的那十多天,不过就一堆乱草、破席摊在墙角,晚上还要忍受许多不知名的蚊虫骚扰。可现在不但能住大屋,睡大床,还有丫鬟侍候,这好比天上掉了个大馅饼下来,不偏不倚的砸在他的脑袋上,将他一下子就砸晕了。
曹伟早就见怪不怪,他轻拍了李旭的肩膀一下,意味深长的说道:“她本是内府中的丫鬟,是刘大管家特意挑了送来的,看来刘大管家很是在意你啊。”
他将‘特意’两字加重了一些语气,让李旭本能的察觉出他隐藏在后的那张****笑脸。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曹伟便很识趣的不再逗留,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溜之大吉。
“小莲姑娘,你可知在那里能找到废旧衣裳?”李旭边说边抖了身上的衣裳。
“李管事叫我小莲便可,我只是一个丫鬟,称不得姑娘。”她的脸微微有些发红,还带着一丝很明显的惊慌,“如被多事之人听到而告知了管家,奴婢就活不得命了。”
靠,草菅人命啊!李旭顿被吓了一跳,随随便便的一句话,竟能葬送一人性命。他有些歉意的望了她一眼,道:“我还不知倪府的众多规矩,差点害了姑……害了你,真是很对不起。”
“当不得如此。”小莲的脸就更红了,“换洗的衣裳我已有准备,但不知是否不合身。”说着,她就如变魔术般的从身后拿了一件灰色袍衫出来,按着李旭的身形比拟了一下,“我只是途听小山口中说的那般模样,找来旧衫约摸着改的。”
小山就是和阿六一起跟随着刘大管家来请李旭时的那个护院家丁。他俩都是内府的家丁,所以阿六在一进倪府后之后就从特别通道直接进去了内府。根据倪府规矩,内府之人不可随意在外院逗留,否则乱棍杖毙。
小莲原是内府中的丫鬟,得知要被派去侍候新请回来的护院管事,就急急找了小山询问详情。小山原不是多嘴之人,但得知小莲要去服侍新来的管事,他的态度就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他先是换了一张热情到不能再热情的笑脸,随后就很耐心的为她讲解来龙去脉,其中函括了身高、发型、外貌等多个方面的微小细节,让小莲就好似看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真人一般。末了,他便一次又一次的提醒道:“小莲,你可要记得在管事面前多多提我的名字啊。”
正所谓是个女子都崇拜英雄人物,而她又是情窦待开的季节,听闻这个管事竟是这般英武不凡,自然是春心荡漾,神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