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有些发窘,张口想要自己辩解几句,忽得头顶一片阴影罩来,一个人“唰”地坐在了他们对面的空位上。
“小二,来壶茶,再来几个包子!”
那人声音嘶哑,一听就是路途艰辛,这炽热的天气下烤得失了水。
司悠看过去,却是一个年轻男人,相貌端正,眉目俊朗,只是眉心有些发黑,眼神又是疲惫。风尘仆仆,灰土满面。
他还带着一把剑,现下就搁在四方桌无人坐的那一手。
茶铺的其他桌都已经坐满了,只有司悠这桌尚有空位,这种小门小店的搭桌也是常事。
只是司悠的眼光在那把剑上多留了几秒,就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视线向自己直射过来。
仰头,果然是那个男人。看见司悠抬头,先是一愣,随即眼光就凶狠起来,似乎司悠的目光会将那剑融化了一般。
傻蛋当然容不得别人瞪司悠,于是反瞪回去,那男人却收回目光,就着王小六端上来的茶水开始大啃馒头。
他吃得狼吞虎咽,显是饿了,喝水也喝得呛到,用力地咳嗽起来。
司悠只是冷眼看他,看着他吃光馒头,丢了几十文钱在桌上,提着剑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人……”她摇摇头,“只怕活不久了!”
傻蛋有些吃惊:“怎么说?我看他身强体壮的,走路也是稳健,怎么会活不久?”
司悠幽幽叹了一口气,玩着自己的手指道:
“这人眉心发黑,只怕是中了剧毒,而且已经快要入膏肓了。不过他瞧人的眼神似乎人人都要害他一样,他若是友好一点,我说不定就帮他治一治,现在嘛,谁管他死活!”
“那他是中了什么毒?”
“这我哪里知道!”她摊手,“中了什么毒,我总得给他号号脉才能知道。不过谁关心这个,这世间每天死得人那许多个,他也不过就是其中之一罢了。”
医者父母心,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司悠到底年轻,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