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想?”司悠不无担忧地又追问了一句。
西江月抬眼瞅了司悠一眼,又垂下眸子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久才苦笑道:“我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呢!”
于是司悠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刚要说话,西江月又道:
“不管怎么说,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他爹。现在虽然他爹死了,但也还是他爹,难道我可以把这些都忘了吗?
他虽然对我好,知道了事实也对我很愧疚,说要弥补我!可是,我不能,我已经不喜欢男人了,我也不要留在这里!”
她出奇的平静,说这些的时候就像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既不跌宕起伏也不高潮迭起。
司悠忽然觉得自己很羡慕她,终于可以甩开过去的一切阴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不用再想着报仇,报仇,报仇,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要什么时候才可以跟西江月一样,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你为什么这么晚了也不睡?”
司悠笑了笑:“跟你一样,睡不着!”
“在想什么?”西江月关切地问。
在想什么?在想一个人。
刚才菱花在路上还问起了傻蛋,司悠却不能告诉她,傻蛋其实是辽国的太子,现在正在尧国身陷囹圄。
于是菱花在那边说了好多以前傻蛋的事情,虽然相处没几天,但是似乎耶律冲给菱花留下了一个美好又痴情的印象,说得司悠也感触良多起来。
“想起了一个人,希望他可以平安无事!”
她是个想到别人的好就容易心软的人,还是因为他伤害她不够多,所以她现在居然一点也恨他不起来了。
“是谁?”
西江月很是好奇,司悠只能尴尬一笑道:“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上路了!”
“也是!这长路漫漫,何时是个头啊!”西江月感叹道,“陪你做完了这些事,我还是要回去找我师傅!他老人家老了,我想,给他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