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诡异的枝蔓长在他的皮肤下,透着浓浓的红色,像膨胀凸浮的毛细血管,一根根一条条,蜿蜒绵长。
师傅伸手抓了他的腕,沉吟着把了一会脉。
“你不会死的!”师傅说。
段昭昀就焦急起来:“师傅,这些东西不痛不痒,虽不致命,却让人难以忍受。徒儿想尽了一切办法,也还是不能治好自己,所以才来求师傅。”
“既然不致命,那又何必治?”
师傅似乎很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只要不死,相貌是什么样子有什么要紧。
可是段昭昀却不这么想,这些日子,他每次上朝都戴着特制的面具。以前人人都在嘲笑番劼是个丑八怪,如今他成了全洛城的饭后谈资。
这怎么可以?他是要做皇帝的,他不可能一辈子不见人。
难道他皇权加冕登基的那刻,也要戴着面具,不能以真容示人吗?那尧国的百姓如何知道谁才是他们的统治者?
“师傅,我求您了,我不能这样子,这样子我没法见人啊!”
“我听说,你在尧国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相貌于你而言,还有那么重要吗?”
段昭昀急道:“当然,师傅!您知道的,我不可能一辈子就这样啊,我这么些年的努力,已经快要得偿所愿,我不能这样,师傅,求您救救我吧!”
他说着,已经拉着师傅的袖子跪了下去。在洛城连见了皇帝都不需要下跪的段昭昀如今心甘情愿地跪在师傅的脚下,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能救他的人只有他师傅了。
“我治不了!”
师傅很干脆的打碎了段昭昀所有的期盼与希望。
“不会的,师傅,如果连您也救不了,那这个世上,就没有谁可以救我了!师傅,徒儿这些年谨遵师命,不敢随便回来!如今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求师傅的!师傅,您一定要救我。”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段昭昀摇头:“不知道,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