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齐整理情绪,再开口时是让人触目惊心的冰冷,“卫小姐?你昨天什么时候来的?他们回来的时候你就在屋里?是你自己去了沈亦杋的房间?是谁先开始?又是谁迎合了谁?”
苏齐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速度很快让卫莹无从作答,但是最后一句她听的清楚。
是谁先开始?又是谁迎合了谁?问的真是巧妙。
若是她先开始的,不管沈亦杋有没有迎合,她都是不可饶恕;即使她说并非是她先开始,那么后面的那个‘又’字也落在了她身上,她还是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卫小姐,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苏齐语气不善。
他不是什么圣人,也不够温柔,用闻莞常用的词来说他很无情,不是被他重视之人的死活和心情关他什么事,什么是委婉?什么是迂回?什么是女人如水,需用心呵护?他只知道什么叫直接。
况且,又不是他的女人,他呵护个屁!
卫莹面色苍白,昨晚过度的消耗和长久的空腹让她精神不济,“苏先生,不管我怎么回答,你们都会认为是我勾引的他不是吗?我又......”
苏齐抬手打断卫莹的话,“不好意思,容我打断一下,勾引?你觉得你有什么魅力可以让我们家阿亦着迷?他喜欢的女人不化妆,不穿高跟鞋,不......坦胸露乳,不做作,干净简单性格好,心无城府精神美,你......”
苏齐上下打量了下卫莹,继续说:“哪点符合他的标准了?说勾引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秦暘和司瑀对苏齐这种以奚落别人抬高自己人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除了觉得他的描述方式和闻莞像了十成十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陈耐和沈亦杋接触的多,对他身边的这几个人自然熟悉,虽然惊讶苏齐这么一个‘仙儿人’会说出这种不留情面的话,但还是能及时吸收习惯。
而卫莹这种没受过什么清冷言辞的小姑娘,就着实难以接受了,她咬着嘴唇,眼里水光点点,脸上的表情我见犹怜。
可对面的四个人,没有丝毫动容,形态各异的......看戏。
苏齐做了个请的手势,“卫小姐,你现在可以继续了。”
卫莹委屈的对上苏齐带笑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了很久才开口。
“我是昨天傍晚来的,只是想告诉沈亦杋如果他愿意,我可以配合他去办离婚,不管父亲做出什么,我都会一个人承担,可是佣人说他出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我......明天就会回家,这一走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亦杋他肯定不会愿意一直顶着个已婚的身份,所以,我才想等他回来把离婚的事情说清楚,这样以后各自嫁娶就无关彼此了。”
卫莹见对面的四人没再反驳,停顿了下继续说,“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他们回来了,我就在这个位置坐着,喊了一声可是没人答应。”
沈亦杋家客厅很大,沙发在靠近落地窗的地方,离楼梯很远,司瑀他们看不到很正常,两个醉醺醺的人听不到喊声更正常。
“亦杋当时醉的很厉害,我,我担心他醒来口渴,所以,倒了一杯水给他拿上去,屋里很黑,我打算把水放下就走的,可是,他一直喊小柠的名字,说疼,说......要去找她,我担心出事就走进了几步,谁知道他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
卫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绞着手指,嘴唇失色,再多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齐直截了当,丝毫没受她的情绪影响,“所以,你就接受了?”
卫莹受不了苏齐直白的言辞,语气也变的激烈,“我还没那么下贱!我是喜欢他,可是,我也是女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喜欢的男人在占有自己的同时喊着别人的名字!我挣扎,可是根本就没有半分作用,他那时候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仓皇,害怕,变态的占有欲和强烈的自我催眠早已经让他疯狂了,他根本就没有接受叶柠的死亡!”
卫莹最后一句话是喊出来的,那是事实,所有人都知道也承认的事实,他们一直在试图让沈亦杋醒过来,只是......还没来得及而已。
“那么......”苏齐将胳膊肘撑在膝盖上,身体前倾,“卫小姐想要什么报酬?你要知道,即使你们发生了关系,你也不可能入主这里,更不可能在他的生命里多做停留。”
卫莹怒不可制。
报酬?他们竟然把她难堪的一夜当成一场轻描淡写的交易,或许,根本连交易都算不上,她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玷污了沈亦杋以及沈亦杋和叶柠感情的下贱之人而已。
呵,他们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男人?!
“我从没想过想以此要挟他什么,一夜而已,我把自己放在他妻子的位置上快20年,这一夜对我来说只赚不赔,留下也罢,离开也罢,我只希望他过的好,其他的我不在乎。”
苏齐扯起嘴角,“很好,卫小姐果然拎得清,不过,该给的报酬还是要给的,这样吧,我应你一个承诺,在我能力范围内只要你开口我就帮你完成,前提是......我愿意的力所能及。”
“哼!苏先生还真是会办事,您愿意的力所能及?不知道我这辈子还等不等得到。”
“一定!卫小姐没什么事就请吧。”苏齐起身往楼梯口走,临了又转身说了句,“记得吃药,不要让我有机会和女人动手。”
随后,就是毫不犹豫的离开,后面跟着三个各有特色的男人。
卫莹僵在原地手脚发凉,她怎么也想不通,苏齐这么一个‘精致’的人说出来的话怎么总是这么伤人。
和女人动手?如果她怀孕,他要亲手打掉吗?
她......真的该牵扯进他们的生活吗?
卧室里,沈亦杋的被子已经被扔在了一旁,他脸颊通红,身上冷汗不断,嘴里的梦魇片刻不曾停歇。
王婶一看几个人进来,赶紧拉着司瑀着急的说:“哎呀,你们可算来了,快看看先生,他从刚才就开始发热,这会儿一直都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