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餐馆,于歌和徐枫浩正吃着饭,面对面坐着……
“什么?你去找苑文豪了?”徐枫浩咽了口饭,“他不是也追求林昕?”
“我知道。”于歌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他当时正在纠缠林昕,我就上去替她解围。”
“然后呢?”
“他好像料到了我会来,就等着我去。为了林昕,说要和我比试,还和我下了赌注。”
“啊?”徐枫浩一脸疑惑,“比什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于歌沉声说道,“他要和我比二十四码外的任意球,我守门。”
足球?!
徐枫浩愣了一下:“你不是……”
“这正是我现在纠结的。”于歌打断了他,“但是不应就等于输,输得代价就是:放弃林昕。”
徐枫浩陷入沉思,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于歌啊,其实当时那个球,我们真的不怪你,是你太自责了,你不能走不出那个阴影。我知道这些话你已经听过很多次,可是我还是希望这一次你能回心转意。”
于歌脸上略微显露出一丝犹豫,显然是不愿意回顾那段经历,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让我再想想。”
“嗯。我希望你能早日回归。”徐枫浩这才笑了笑。
回到家,于歌在QQ上收到了林昕的信息,只有短短两个字:谢谢。却让于歌心头一喜。赶快回了句:“应该的。”
“他跟你说什么了?”屏幕闪动了一下。
“他说……要和我比…足球。”于歌迟疑了下,还是将事情告诉了林昕。
“足球?为什么要比?”
“因为赌注是……放弃追你……不过我主要是不希望他再来纠缠你。”
……另一边沉默了,一直到几分钟后,林昕才回复:“那你的态度呢?”
“其实不瞒你,我已经戒掉足球了,还发了誓,所以这一回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样。”于歌实话实说,没有一点保留。
“那就不要去了,你没必要为我违背你发过的誓。在我看来,也许这样不值。”
盯着这一段字,于歌笑了,他就猜到林昕会这么说。他知道,林昕不愿欠他人情,不希望于歌再献殷勤,虽然只是被迫。
“那你……有考虑过同意我吗?”于歌还是向林昕表了态,他知道这是在网上,交流可能方便些,不会使场面很尴尬。
于歌集中目光,盯着手机屏幕,期待着林昕的回复。
许久,那边只是回了一排句号。而接下来的回复却让于歌十分无语:
“今晚的语文作业是什么?我忘记了。”
林昕竟无视了于歌的表白!活生生地转移了话题!此刻于歌竟有些想吐血……
一会儿后,看到林昕下线后,于歌才关掉了手机,坐在那儿,沮丧不已:林昕给他的态度为什么还是回避?这一次他岂不是又表白失败了?但于歌很快自我振作起来,他知道,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只能等下一次。
不过,苑文豪方面,去还是不去这这个问题,还在侵扰着于歌。自己戒掉了足球,可他是那么喜欢足球;林昕也告诉自己不要去,可这毕竟是为林昕而战……而比与不比,太纠结了。
“那么,苑文豪为什么敢和我比足球呢?”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使于歌更加疑惑,他的守门能力,在这一方面天赋异禀,守普通人二十四码远的定位远射不是很难,在学校都非常出名。而相对苑文豪来说,于歌并没有听说过他踢球有多厉害,就连校足球队,于歌都从未见过他的身影,既然如此,那他的足球水平究竟怎样?
于歌没有太在意苑文豪,他仅仅认为苑文豪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过客,甚至以为是否回归足球这个问题比怎样赢苑文豪更重要,也就是说于歌根本没把他当回事,他一直觉得苑文豪是一种靠脸吃饭的人,可能他的自信只是因为追求他的女生多而已……
这天晚上,于歌去看了闫玖玖后又回到了家。一进家门,他就开始翻起了自己的房间。
到快9点的时候,于歌才停了下来,从床底缓缓端出了一个较大的盒子,盒子的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灰。
透过灰尘,可以看到上面有一排醒目的字:梦想,是追出来的。
“梦想,是追出来的。”于歌喃喃念道,仿佛若有所思。
接着拿来手巾,擦去了盒子表面上的灰尘。
于歌缓缓打开了这个箱子,里面装了几样东西,这些东西全是他的“梦想”:一双球鞋,是蓝色的长钉足球鞋,于歌那么喜欢他,都记不清自己像战士擦枪一样擦过它多少回;有一套球衣,桔色的,衣服左上处是一个胸徽,于歌亲吻过它无数回,是斜着的字母“F”,上面还有一个皇冠,这也就是皇家马德里的队服,号码1,代表着球队最后的防线:守门员;最后还有一副守门员手套,这曾是于歌的法宝,他在球赛中每一次为防止对方得分而做出的扑救都是这幅手套在帮他、保护他……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了于歌的脑海,冲击着于歌的心神。这些东西,成就了于歌曾经的辉煌,为他夺魁,让他闪耀。而遗憾的是,半年前,一场年级的比赛中,于歌在决赛时最后一分钟时,丢掉了一颗对方的射球,从而输掉了比赛,离冠军擦肩而过。
虽然于歌拿过区里冠军,可学校中的比赛是为自己班的荣誉,于歌更希望为这个集体做出一份贡献。
所以那场比赛输后,于歌就一直很自责,一时沮丧就戒掉了足球。
徐枫浩和他有着共同的爱好,都喜欢足球,球技也很出众,而且和于歌也是一个足球俱乐部的,也就是说几乎于歌的每一场比赛都是和徐枫浩并肩作战的,由于在同一个班,他们也共同经历了那一场比赛。
当时他虽然遗憾,但并没有怪于歌,相反他认为于歌那一场比赛发挥还特别好。只是于歌太自责,以至于放弃了梦想。
此刻,于歌陷入了沉思:他喜欢林昕,喜欢足球,面对苑文豪的挑战,他内心深处那团早已熄灭的火好像重燃,渐渐有了期待的心情。
手机响了,铃声惊醒了沉思中的于歌。
是徐枫浩,于歌接了起来。
“喂,于歌。”
“嗯。什么事?”
“我要告诉你的事是关于苑文豪的。”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于歌淡淡说道。
“是这样的。”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我无意中发现,苑文豪很早就接触足球,而且他在足球领域的造诣比我们都深。”
于歌目光微凝,有点惊讶。沉声问道:“什么级别?在哪儿看见的?”
“半职业C–。我查的地方也很靠谱,就在百度上。我刚问过何教练,他说他见过苑文豪,知道苑文豪的实力,甚至想过把苑文豪拉拢过来。只不过苑文豪一直效力于另一垄断型俱乐部,不愿转会。”
半职业C–,这才是于歌注意到的字眼。
足球在这个地区分级别,通过市足球协会不断进行升级考核。最低是散业余,也就是那些非常普通的业余人,有4段,1段到4段依次递增;到了散业余4段,晋升成功后,就可以步入正式的业余界,也就是步入足球界。今后的每一个大段都由ABC来分层,从最低开始说,就是业余C–,业余C,业余C+,业余B–……然后半职业ABC,职业ABC,接下来就不是该市该管的了。国家丙级,乙级,甲级,超级。低级的级别比较容易升,有时去审核可以直接连升两三级,甚至连升四级。
半职业C–,意味着苑文豪已经步入职业化道路,相比于歌的业余A–是比较强的。于歌戒足球一段时间,徐枫浩还在不断努力,渐渐超过了于歌,达到了业余A。
而面对苑文豪,于歌从来没想过他竟然还有这样的实力,怪不得他竟然敢和自己比足球,看来这是有深藏不露啊。
不过24码任意球,两人单挑,级别就不是很重要了,只要业余到半职业A之间的人,任意球差不多都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球速。
虽然于歌和职业球员交过手,可是24码任意球,无人墙遮挡的情况下,射门一方是比较有优势的,所以10进5,对于歌来说是不公平的。
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已经答应,为了林昕,他也只能背水一战。他对苑文豪的看法也开始改变,至少他不是单纯的靠脸吃饭,还是有点本事。
挂掉电话,于歌便在家做起了肌肉拉伸训练,他应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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