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中国苏州,三月。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女子的呢喃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像水滴蒸发在沙漠中。尽管许多人匆匆忙忙,但是还是有人会禁不住回头看一眼那倚着梧桐树的那个一米六七的女子,黑色的墨镜虽然罩住了她的眼睛,但是就看着精巧的下巴和完好的唇形表示这女子绝对正点。除了发尾略卷的黑发,只见她穿着米黄色的小西服,露出里面材质精良的白衬衫,笔直干练的黑色西裤,手随意的插在裤口袋里,偶尔伸出露出莹白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一敲刚露出绿意的的树干。她似乎在等什么人。
只有这女子自己知道,她并非在等什么人,只是第一次来到母亲的故乡一时无法适应而已。是的,准确的说,她不是苏州本地人,因为她降生在伦敦某个大医院里,她的父亲叫WilliamJaffersonClinton而她叫本人则是CatharineJennyClinton,以前的同学和朋友,亲戚喜欢叫她Jenny,而她的母亲却是地道的中国苏州女士,因此,那黑色墨镜下是一双蓝色的眼睛。当她摘下墨镜的时候,那双眼睛充满高傲,可是难掩稚气。你可以推断她的年龄不过22岁左右,而且没有受过生活的什么磨难。所以我敢打赌这是在欧洲的一位富裕的小姐。
诸君,通过文章的开头我们知道她在念唐诗,是的,她精通中国的语言。非常难得,但是不得不遗憾的告诉读者的是,她中国话说的的确很溜,可是只会这一首中国的古诗。还是他的父亲在她5岁时就花重金中国特教逼她学的,因为这是Jenny的母亲留给Jafferson和女儿的唯一财产。(稍后我会介绍Jenny的母亲)英国佬Jafferson尽管听着女儿时常诵读,可是终究不解其味。于是在晚年让女儿去中国多了解她的母亲。大概人们都知道,苏州在2014年依然没有机场。我们的Jenny只好在上海下飞机。之后坐长途汽车转到苏州。尽管这是麻烦透顶的事情,Jenny很好的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尽管下飞机后有个逢头垢面的中年人蹭了她一下,她还是友善的露出标准的Jafferson式的微笑。当要给自己买票时,她发现自己的随身行李包消失的无影无踪。冷汗直冒,护照,银行卡,手机,几件换洗衣物。都丢了,女子情不自禁的尖叫一声:FUCK。她把自己的头发揉的一团糟,面色铁青的磨牙。售票员隔着玻璃惊愕的看着眼前头上顶着火焰的女子。
售票员和女子在辩论“突发情况能不能特殊处理”的问题,等了有一会儿的人们开始骚动。低效率的售票活动引起人们极大的不满。“麻烦快点”一声清冷的男中音匆匆从Jenny耳际滑过。还来不及辨认压得很低的棒球帽下的容颜,“两张到苏州的票。”等Jenny回过神的时候,手里已经有了一张车票,15号。可是那人已经消失在人群里面。“切,自作多情的人”Jenny欢天喜地的坐上了去苏州的车。
可是,14是把棒球帽卡在脸上,睡得事不关己的那个伙计。Jenny压了压呼吸,自如的走向那人“伙计,谢谢。”她抬着下巴看着这人。对方完全没有反应。Jenny尴尬的吹了吹口哨,不动声色的坐下去。
3。5小时的车程,对Jenny来说简直像坐牢一样,而且车厢里有孩子的哭闹声,老人的咳嗽声,青年的嬉笑声,薯片味,火腿味,汗味,劣质香水味,蒜味。。空气就像被修罗调制过的地狱牌杀虫剂。窗外风景一逝而过,她看到中国千率一篇的房子建筑,方方正正,心底有点失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叹气”旁边的人拿开盖在脸上的东西,面无表情,声音很冷。“这缺乏创造力。”Jenny眨眨蓝色的眼睛。14号皮肤是典型的东方人,黄种人,灰色运动服,修剪的大约只有一英寸的头发,两耳侧基本推光,露出好看的耳朵。剑眉,漆黑的眼睛清澈深邃犹如湖水,眼角稍稍上翘,左眼角有一颗青绿色的痣,睫毛很长,坦然之中像狐狸一样透着精明。宽大洁白的额头,饱满红润的嘴唇。Jenny能闻到14号身上淡淡的Dior香水的味道,父亲也是这个牌子的狂热粉丝。14号看来不是普通人。“你好,我叫萧慕程”Jenny给14号递上一只雪茄。14号看着Jenny狐疑的重新打量着,“你不是本国人。”他判断到。“啊哈,你真聪明。我从出生就一直居住在伦敦。这是我首次来华,大概你看得出来,我不是地道的英国人,我的母亲是个温婉的苏州女士,但是由于某种原因生下我后离开了我和我的父亲,我奉命了解我的血缘不曾经历过的中国文化。”“苏常在。”男子接过雪茄,别扭的装进口袋。“然后,我的银行卡以及护照遗失了。你一看就是一位善良的人,或许您会帮助我。”Jenny双手合十,虔诚的看着14号,“小姐你可能搞错了,第一你丢失重要的东西想到的应该是报警,而不是找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太过轻信别人你还会中招;第二,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丢失代表你做事漫不经心,中国有句谚语不知你听过没有‘自作孽,不可活’;第三,你看我面善纯属你的主观想象,我可以理解成你想要和我,搭讪。”男子直直的看向Jenny,女子紧咬着下唇,面色通红。“OK,IKNOW,YOUCANCOUNTONETOTHERTE。”一口纯正的伦敦英语,Jenny挑衅的望着这个不太礼貌的东方男人,像个小兽一样磨了磨牙。刚好到站,Jenny抢在男子的前面下车,男子不经意的愉快的一笑,天上的云很洁白。
Jenny在街道上瞎晃,倚在树上沉思什么,苏常在远远地看着。拿起手机“远飞,我的手下叫萧慕程,可是护照和银行卡的在扬州最大的机场回苏州途中遗失了,一定找回来。好,尽快,谢谢”深邃的眼睛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