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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们始终是朋友

雷厉风行的郁北北早早地来到了她和刘紫所谓的老地方,是一家意大利人开的咖啡厅,unique。和这家店名字一样独特的是它纯正的意大利黑咖啡。

“一杯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郁北北按照老习惯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便叫了waiter。在别人看来,原味黑咖啡很苦,但是对于郁北北,有时候别人觉得苦的东西对她来说反而是甜的,亦或者说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苦什么是甜了。

约莫过了1个小时,刘紫磨磨蹭蹭地赶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亲爱的。我知道我错了。今天我买单,嘿嘿。”刘紫摇着郁北北的胳膊谄媚地说到。

对于刘紫的乌龟速度,郁北北是早已见怪不怪了:“好啦,快坐下。”

白羊座的刘紫,活泼好动,精力无比旺盛。她没有郁北北高挑的个头,但却让人觉得娇小可爱,让人忍不住有一种要保护她的冲动。金融科班出生的她,头脑是绝对得聪明,现在在一家证券公司担任投资分析师和理财咨询师。刘紫跟郁北北是初中同学,比郁北北小半岁,两人从小到大感情都非常好,基本没怎么吵过架。刘紫可以说是郁北北最好的朋友、最信得过的人和目前唯一的女性朋友。

刘紫有一个和她在一起很久了的男朋友李皓,两人是大学同学,恋爱谈了六七年了。两个学金融的人,每天都在想尽办法让自己的经济利益最大化,等到原始积累一到位,两人立马结婚。

一屁股坐下后,刘紫急忙忙地想从郁北北口中得知昨天发生在她身上的超级大八卦:“快快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郁北北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咖啡:“没怎么回事儿,顾明朔要跟张小秋结婚了。我一郁闷,去了Daze吧,遇见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把他带家里过了一夜。”在刘紫看来,如此劲爆的新闻,郁北北居然都可以阐述得如此平静,如果说把郁北北的声波放在心电图上来看,绝对是一条直线。

“过夜?哪种过法?”刘紫不依不饶要探个究竟。

“一夜情。”

“哇……你终于迈出了伟大的一步。”刘紫双手托腮盯着郁北北。

“你至于么。”郁北北没好气地说。

“至于至于,怎么不至于。我们当了六年灭绝师太的郁大美女终于也是破戒了。哈哈。”刘紫接着道,“那男人如何?长得帅么?看上去有钱么?配你如何?对了,有老婆么……”

“停!你省省吧。我对那男的一无所知。连个电话也没有留。”郁北北不是不想满足刘紫的好奇心,是她真得不知情,“不过,那男长得还行,可是给我的感觉就是一江湖浪子,肯定是个老手了。不知道欺骗了多少纯情小妹妹。哎,这年头还有几个男人靠的住哟。”

“我们家李皓就超级靠得住!”刘紫接得恰如其分。

“你个死丫头,叫你出来是跟我聊天的,不是火上浇油的。”郁北北开过玩笑突然就严肃了起来,“顾明朔要结婚了,他们要结婚了……”

刘紫看见郁北北脸色的变化,一副一路挺到底的样子:“咱不理,他们算个什么东西,爱结结吧,咱又不是没人追,他不选择你,以后孩子的基因,平均分都要被拉下去一大截。”

“恩啊恩啊。其实没什么的,我就是想听你安慰安慰我。”郁北北故作镇定,也是不想刘紫担心。很多时候,她都知道别人是没办法代替她痛,不如自己憋在心里。

其实刘紫何尝不明白郁北北心里的难受,她太了解她,她有些事儿是不会说出来的,宁愿自己承受。她同时也太骄傲,所以偶尔的一次失败,其影响力会被放得无限大。所以她是脆弱的,却要强得不需要被任何人保护。郁北北也知道刘紫懂她,却不说破,这点便是她最欣赏刘紫的地方。两个人很有默契,常常心照不宣,所以也就造就了她俩之间的长久友谊。

“没什么就好啦。对了,谢染最近怎样呀?当初人家可是跟着你一路追到了S城。很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刘紫刻意岔开话题。

“我也不清楚。走,逛逛吧。好久没有shopping了,难得今天有这个时间。”郁北北再次岔开话题。

“哦,亲爱的,今天可不行,下午我老公约了我看电影。你也知道我俩平时都挺忙的,难得有个周末是吧。”刘紫一脸歉意地说。

“还没嫁过去就老公老公地叫,女孩子矜持点儿。好吧好吧,原谅你。去吧。”郁北北叹了一口气。

看着刘紫在她面前屁颠屁颠地闪掉,郁北北拨通了谢染的电话:“喂,在干嘛呢?我一个人在unique,要是有空的话过来坐坐吧。”挂掉电话,郁北北知道即使谢染他再忙也会放下手上的工作过来找她。女人大多数时候是挺聪明的,可是只要糊涂一次就够受的了。

“等久了吧。”谢染来了便坐到郁北北对面,永远都是那样地有绅士风度。

“没呢,刘紫刚刚走。”

“等于说,我永远都是替补?”谢染有点反感郁北北每次对他说话都给予一定程度的打击。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郁北北语气很生硬。

“好吧,不说这个。听说你前任男友要结婚了,你怎么想的。”

“哟,真是坏事儿传千里呀。”郁北北嘲讽道。

“那么。你是不是应该死心了?看看你周围的风景吧。”谢染盯着郁北北冷冰冰的面庞,顿了顿又说到,“给我个机会照顾你。”

“谢染我今天叫你来,其实就是想跟你说,顾明朔要结婚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这些年我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这一次,我郑重地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你叫我看其他的风景,这句话同样适合于你。”郁北北一口气说完。

“十六年了。我等了你十六年。我告诉自己只要你一天没有结婚我就一天不放弃,可是现在你却这么残忍地对我说这些话。十四岁时追你,你说你不想早恋。十七岁时追你,你爱上了别人。二十二岁的时候,你终于是一个人了,你说你忘不了顾明朔。你难过伤心的时候是我在陪你,你刚工作的时候完成不了的任务都是我帮你揽下的,你家里水表是我修好的,买的家电也是我帮你扛进家门的……现在你却不给我一点机会。为什么?为什么?”谢染愤愤不平地说到。

“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所以我不想再耽误你。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我不爱你。我把你一直当成我的兄弟。可是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纯洁的男女友谊的,时间久了肯定有一方把持不住。我要接受你早接受你了,何必等那么多年。你问我为什么?好我现在告诉你,因为你不是那个我看对眼的人。我对你没有感觉。现在你明白了吧。”郁北北知道,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谢染的友谊。

听到这些话,谢染眼眶顿时就红了。一直以来他都知道,终有一天郁北北要对自己说出这番话。他只是一直在跟自己打赌,赌自己最后能够感动这个他爱了十六年却一点儿也不爱自己的女人。但现在这番话就这么硬生生地摆到他跟前,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捏着拳头,努力不让自己掉眼泪。一个在外人看上去那么优秀的男人,要是在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面前抽泣,说出去可真是贻笑大方。

谢染,这个把小强精神领悟得超级到位的优质男,十六年来发挥着打不死的小强精神,被拒绝,再追,被拒绝,再追,再被拒绝,再追,一直追……就这样,一路追到了S城。这个男人真得不错,比郁北北小两个月,两个人是初中同学。谢染是营销专家,每年光是抽佣金就抽到手软。他的头发很短,身材稍微有一点点胖,但是看上去他的面容很清新,给人一种稳重感,并且办事效率也是一流。当年,初中的某次歌咏比赛,郁北北弹钢琴,谢染吹萨克斯,给全班同学伴奏,从此他俩就成了公认的一对,也是从那时起,谢染就认定了他跟郁北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此时此刻真地把他逼入了绝境。她从没对他说过如此重的话,看来她真的不想再忽悠他了。他想起了无数次借肩膀给这个女人,她却从来没有为自己哭过一次。他想起她无数次帮她了忙,她只是轻轻的谢谢二字带过。他知道,郁北北觉得自己为她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谢染他自己也把这些当成了终有一天跟郁北北在一起的筹码。可是,突然间他醒悟了。他的不愿离开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想着想着,谢染就心寒了。

“我明白了。以后大家还是朋友,永远的朋友。”说完这句,没等郁北北开口,谢染站起身小跑着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郁北北的视线。

独自坐在咖啡厅,郁北北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得残忍。但是她不想再一次次利用谢染对她的感情,她觉得这是对谢染不公平的。她想要谢染完完全全地放弃她。这么想着想着,郁北北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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