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然哪儿知道花天狂的小心思,只一味的从娘亲的角度出发思考问题。其实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来娃娃和风烈之间的剑拔弩张,只有云然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罢了。
上座的皇帝自然更不会知道云然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了,所以还是开开心心的与众位大臣寒暄了几句,才正式宣布花宴开始。乐工们吹笙鼓瑟,舞姬摇摆着柔软的腰肢风情万种的跳了起来,殿上一片春意昂昂。不一会儿,太监们流水线般的弯着腰,每个人手里都高高举着一盆娇艳欲滴的花钵。在这春末夏初,赏花最是合适不过了。但这赏花,可不仅仅是看看而已,每个家族都要派出一位女子或作诗或画画或舞蹈,都要选择一种方式来咏花。这彩头就是被皇室看重,极有可能当上皇子妃。现如今皇上宠爱的吴贵妃和三皇子的皇妃杨贵妃都是通过花宴,直接封赏的。其间各位皇子们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都可以在花宴的时候向皇上请求姻缘,这对于旧时的女子来说,就是每年的盛事啊!所以各家的姑娘们都是使足了劲来展现自己的容貌身段和才情,只求坐在上位的哪一个皇子瞧见了自己,那便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云然抹了把汗,这简直就是现代的巨型富豪相亲会啊,那些姑娘们把他当做头等大事,她云然却丝毫都瞧不起。她就坐在这里坐山观虎斗吧。
“皇上,小女刚刚见此等好花,临时作一诗,望皇上鉴赏一二。”
这第一个站出来女子的说辞就让云然哭笑不得。她要是临时写的,那就怪了。这些个女子哪个不是提前出钱请先生写的诗?说来这些女子也是蠢,这作诗是最简便也是最无力的比斗。无非比的就是谁的先生更出众罢了,所以,这倒更适合容颜出众之人以最快捷的方式突出自己。要知道皇帝能够坐上当今的皇位,其心智手段可见一斑,又岂能看不破其中的弯弯道道。所以作诗这一条路,云然归结为以色侍君。试问以色侍君能待几时?
因为第一个女子首先出来毛遂自荐热了场,这后面就更容易接的上了。云然听着这络绎不绝的诗词像鞭炮一样冒出来,完全没有丝毫意境,不自己觉嘲讽的笑了笑。因为带着面纱,所以无人看见,但那声冷冷的鼻息声确实没逃过刚刚表演完且就坐在云然旁边的女子。她本无心,但听者有意。那女子刚刚下来就听见如此冷嘲热讽,恰好那女子就是当今紫禁城内公认的第一才女许鹅。这许鹅心性高到一种境界,每次发表诗词谈论不是获得掌声片片?她还不曾受过如此嘲讽,当下便心生恼恨,寻着方子报复云然这个从未见过的女子。
很快,说诗词,绘画的女子也都差不多都表演完了。皇帝也是只说了一句赞赏其精神可嘉的说辞便糊弄过去了。也是,毕竟其中并无什么秀色可餐之人,便只能当做是热场了。云然的心思许鹅不知道,若是让她知道云然说她资质平平,还不跑上去就开始扯。
“就没有谁来给朕跳个舞?”见这次花宴上没有一人愿意以跳舞的方式来表现,已经把诗词画卷看腻了的皇帝亲自开口问了起来。
许鹅娇小清丽的脸上闪现一抹奸险,她的机会来了。
许鹅站出来,朝着皇帝那边微微福了福身。
“吏部尚书七女许鹅愿为殿下乘上一舞。”声音娇媚动人,配合着她那有意无意间的眼神挑逗,真真是让人全身酥麻。
有美人自己入怀,皇帝岂不乐见其成?只是他听说这第一才女擅长的是诗词歌赋,而并非舞。如若她真的能够跳出几分模样来,那他也不介意把她收入后宫或是赏给自己的儿子们。打定主意,皇帝微笑着向许鹅点了点头。
但是许鹅的这个举动显然没有让坐在她身边娘亲有多欣慰。因为隔得比较近,所以许鹅娘亲的神情云然尽收眼底。那明明是慌张和疑惑,根本没有丝毫的开心。
此时许鹅娘亲的内心确实如云然猜想的那般着急的不行,这几个月为了得到皇族的注目,她们娘俩就一直在着重训练礼仪诗词,她不记得许鹅练过关于花宴的舞。若是鹅儿真的有,那是最好不过,但怕就怕鹅儿好胜心强,这次只是强出头罢了。
许鹅从座位上离开,云然见她不直直的走向中央,然而绕道朝自己这方绕过去。又因为自己之前都不曾与那许鹅有什么过节,所以云然并不太在意。只当她有什么原因罢了。
“姐姐,那个丑丑的姐姐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花天狂见许鹅有意无意的朝云然这边盯,又见她偏偏要绕一个弯去到中央,花草灵敏的第六感告诉他,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