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喜来有人愁,虽然打了个胜仗,可身边突然少了不少朝夕相处的兄弟。大家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从前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好不容易摊上了天上掉了个李大爷,才吃了两个月不到的大米,这命就丢了,怎叫人不感叹老天为何如此作弄汉人。
李广明次日又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这次八个小队长,执法队全体都参加了。
大步走进大堂的李广明板着脸,站定挺身喝到:“起立!低头默哀!”
下面的人有的刚才还在窃喜得了胜仗会有赏赐,而死了不少队员的队长们则默默无神,大家都被李广明弄蒙掉了,匆忙起身。
人的思想是容易被带动的,低头着想到昨天浴血奋战的弟兄们,心里都在骂自己死了兄弟却只惦记着赏赐,畜生不如。一时气氛凝重,谁都没去想李广明的用意,只觉得自己的兄弟走的太早。近两个月的磨练让各个小队士兵之间都产生了伟大的战友之情。百年换的同船渡,一起扛过枪怎么也得千年吧。
一刻钟过去了大伙的眼睛都湿润的,李广明抬头轻声说道:“礼毕,坐下。”
接着训话“虽然这次放哨的不知道跑那去了,虽然这次码头巡逻船不知道到那去了,虽然我们死了五十多个兄弟,虽然咱们被烧了一片林子毁了百担粮食…”
李广明的脸此时绝对比阎王可怕,大家屁股还没坐稳,却觉得自己的心在颤抖,像要蹦出来一样。
“但是不可否认,咱们胜利了。有赏必赏,有罪不绕。”李广明不会吝啬他的钱包,一只强力的军队,抵的上亿万黄金,而是这次伤亡太惨了,好不容易积攒的家底一下子去了五分之一。
“赵龙指挥有力,挫败海盗攻庄行动,俘虏海盗头子,有功。然对情报刺候重视不够,造成了别人突袭码头,人员伤亡惨重。一罪抵三功。赏银十两加亲卫两名,罚禁闭两天,两天之内默写<军官注意手册>和<士兵手则>百遍。”
李广明的属下,各人亲卫都有备案,不可蓄养家丁私兵。数量严格控制。加两亲卫确实算是不小奖励了。
“赵龙遵命”赵龙听李广明这么一说,认罪不讳,当时码头被劫自己还在山上打猎。被万全喊回来的。自己确实疏忽太多,而码头安全的确该是贺黑虎和自己共同负责的。
“贺黑虎,杀敌勇猛,砍首三个,赏银十两,港湾和码头巡逻失职,罚你一样禁闭默书。”
“朱狗眼是谁啊!”李广明接着赏罚,点到了这个出策之人。
“到!”
“你小子不错,献策之功啊,赏亲卫一名,银十两,女眷一人。不过以后出策要考虑深远,火攻不错,毁林有过啊!”
“谢老爷,定更加努力。”
“朱狗眼,这名不咋的。改叫朱章吧。可有意见”
“谢老爷赐名”朱狗眼这名是父母给起的,都说烂名好养活,但长辈起名哪能随便改啊,现在老爷赐名没人敢笑了吧。
“执法队,核实赵龙上报的报功表,按一头二两银子,重伤者三两,轻伤者一两,队长五两,什长一两奖励抚恤”
“全体,发银二钱,加餐!这是赏,罚很简单,训练量加倍,一天不休。”
这罚的可真的不轻啊,加倍什么概念啊。本来15里负重越野训练,现在就事30里,魔鬼都会嫌残忍。
不过李广明的奖赏也很重,一般军阀是没的这么阔气,这些钱够他们养一万人队伍。可毕竟他队伍小,还支付的起,加上这次抢的那只百料船可以抵的上这些了。
“现在各位还别急去吃喝,总结一下这次作战得失,明天写好了交上来。”
“执法队再安排一下,抚恤伤亡的人,有亲属的发银八两。没有亲属的拿这钱买点随葬品吧!”李广明不断命令着,心里其实也很复杂改怎么处理后事。
“今晚大堂设灵堂,在坐的和我再给兄弟们守一夜”李广明的决定让大家感到了庄园的温暖。
这世道,人命贱如粪,那见过地主给家丁办丧还披麻带孝守夜的。李广明爱民的形象大大的印在一群人心里,如此老爷我等之服啊。
“对了,别往了把那群海盗,给老子押去跪着。”李广明没想到的时,自己的一句的话把大家的悲伤全部转化成了对海盗的怒火。下面个个牙咬的直痒,碍着赵龙答应不杀的承诺,没人敢提杀俘祭奠兄弟们。
火辣辣的眼神把赵龙看的不停摇头,悔不当初啊,早知道拼了。不过当时李广明也赞同并表扬他的决定,这也让赵龙有了挺胸脯的资本。“老爷说对,你们不需废话。“
守夜并不是跪在那不动,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这一夜李广明和几个队长们,盘坐在庄子大院中,周围摆满了裹着白布的尸体,点了不少蜡烛,样子到有点恐怖。
每个尸体面前都跪着几个海盗,他们大多不改说话。而李广明则开始和手下议论事情起来。
“大黑啊,是你害了这些兄弟啊!你说我罚你禁闭是不是清了啊!再加个半月吧!”李广明调侃贺黑虎起来。
“别介啊,爷!俺回头抽死那群巡逻的,再有下次,俺直接跳海,不劳爷费心!”贺黑虎知道老爷开他玩笑,是为了调节一下气氛。
“他们跟了我两个月,也算过上了好日子了。福也,命也!王图这****的不知道什么命啊!”李广明继续感叹。
赵龙答话“老爷,放心吧!老爷知道王图的手咋断的吗?”
“奥?怎么个情况啊!说说啊!”李广明兴趣来了,他来自现代,当然不会问起这事怕揭了王图的伤疤,平日叫他“有一手”,也是调侃开导他别太在意这事。
李广明的队伍会说书的最多,赵龙也是一好手“爷,长话短说。话说,这王图大管家。还是广州城有名的主。从小聪明好学,无奈家境平穷仰仗族里支持读了几年私塾。断文识字能掐会算,族长庆喜,带他到城里打里粮行,从伙计做起到后来成了掌柜的。”
“******妈的,这还短说啊,快点正题。”贺黑虎比李广明更急躁。
“前年腊月,广州路万户府总管余田带人冲到粮行要搬粮食,王图据理力争就是不交出粮仓钥匙,钻在手里不放。惹急了余田,一刀砍了他手臂,拌开断手开仓却只见半担粮食。”
“如此忠于职守为何流落到人市呢?”李广明不解为何当时自己能买到王图这等信人。
“呵呵,余田没取到粮惹了一肚子气,全撒在王家族长身上,放出话来,要他交出粮食严办王图,否则血洗王家。
不久老王头被赶出家族流落街头,一家也不敢用他。老爷我敢保证他对老爷忠心不二啊!”
“哎!你等误会了,我是怕这‘有一手’路上出事,没的命回来享福啊!”李广明确实怀疑过王图,此时脸上火辣辣的。得到这个消息心安多了,也羞于自己得心思赶紧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