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琪更是不忿,一拉萧敏的手快步走在了前面。凌凡见他们有话有说,只好远远落在后面。萧敏不敢不从,尴尬道:“我们毕竟是客,这样不好吧。”
“我知道你婶婶带你来干什么。”瑶琪直言不讳:“是来给春言真人和凌师弟相看的。”
萧敏顿时俏脸通红,尴尬道:“瑶琪师姐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娘也想把我嫁给凌师弟。”瑶琪并不解释,只是愤然道:“他算老几,凭什么我们就要像大白菜一样任他挑。”
萧敏满脸尴尬,但她是萧家旁支,家族要拿她联姻,她又有什么办法。别说是她,就算是萧霓姐妹这样的长房嫡女,不结丹一样逃不出联姻的命运,比起她也不过是嫁妆丰厚一些,排场风光一些。而她能做的,也只是配合家族的决定,让家人过得好一些。
瑶琪见她并没有和自己同仇敌忾,绣眉微蹙,随即眼珠一转笑道:“反正我是不会嫁给他的,你要是想嫁给他,我可以帮忙。”
萧敏哪有脸说愿意,但若拒接,可能真就错过了一次机会。平心而论,嫁给一个如此年轻的二转炼丹师,她还是很乐意的。只要凌凡能给她应有的尊重,她就满足了……
瑶琪何等聪明,笑道:“那你到时候可不要怯场。”又回头招呼凌凡:“凌师弟,我们去你的洞府坐坐吧。”
凌凡苦笑:“我的洞府简陋,只怕怠慢了二位师姐。”
萧敏不置可否,又恢复了之前的娴静。瑶琪笑道:“凌师弟不是种了不少药材吗,就给我们讲讲炼丹术吧,也算我们没有白来一趟。”
聊聊炼丹常识总比说场面舒服,凌凡点头答应:“好吧,请随我来。”回到住处打开结界,修炼室中翩然走出一道银白倩影,他眼前一亮。
“瑶琪师妹……”云岚见凌凡带了两个女弟子回来,诧异道:“这位师妹是……”
“这是随霓虹真人来拜访师尊的萧敏师妹。”凌凡为双方介绍:“这是太上真人的亲传弟子云岚师姐。”
萧敏暗恼,又庆幸婶婶什么也没跟她说,刚才什么也没承认。不过看清云岚的容颜气质后,她心头又是一沉。有这位云岚师姐在,她一点机会都没有。
瑶琪则睁大了眼睛,打死她她也想不到云岚就在凌凡的洞府,她刚才可是什么都说了,今天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我这几天一直跟着凌师弟学炼丹。”云岚似掩饰般解释了一句,三女相互见过。
凌凡暗暗好笑,二女刚才的对话哪里瞒得过他的神识,他就是要让她们知难而退。想嫁给他,先比过云岚这关再说。脸上却装作不知道,沏上一壶茶便和三女聊起炼丹。
夕阳西下,两位真人告辞,二女随着离开,云岚也告辞而去。春言真人收起笑容吩咐凌凡:“你随我来。”
两人回到长生殿后的花园,春言真人亲自沏了壶茶,亲手给凌凡倒了一杯,沉吟片刻后说道:“萧家愿意支持本座角逐下一任掌门之位,楚师兄也希望本座能接替他担任掌门。不过他出身楚家远支,膝下只有一女,而支持本座会得罪楚家。”
凌凡知道,他们希望独生女儿有个好归宿,春言真人这么说也是看好这门亲事,他赶紧抱拳说道:“师尊,可是……”
春言真人不等他把话说完,直接摆手打断:“本座就和你明说了吧,金丹和元婴有本质区别,而太上真人有望突破传闻中的化神,除非本座也是元婴修士,否则你们没有任何可能。”
“你望松老狗也想化神,做梦……”凌凡暗骂了一句,还是抱拳问道:“那师尊需要多久才能突破元婴。”
春言真人一呆,徒弟没有问能不能,而是问多久,这是对她的信任……她忍不住暗笑,却沉了脸说道:“本座现在才金丹初期,距离元婴境界,还远得很。不过你也不用着急,结丹之前,她不会嫁人。以她的修炼速度,你们至少还有二十年时间可以相处,到时候你们自己都会厌倦的……你也不用辩解,本座是过来人。”说话间她看向夕阳,目光忽然变得深邃,幽幽叹道:“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
“如果云岚只是被门派联姻就好了……”凌凡暗叹一声,只能陪着春言真人看夕阳落下,然后告辞离去。回到住处,继续研究筑基丹方。
第二天周士铭拿出一百份精髓丹材料请春言真人炼制五十炉成丹,多的全是报酬。这种三级丹药春言真人怎么会亲自出手,直接叫了凌凡过去,当场取出二十份材料便将剩下八十份材料派给了凌凡。
周士铭看在眼里心中暗笑,出力的是徒弟,当师父的转手就抽走两成,裂痕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只要他将凌凡带到周家享受一番,不怕他不给周家卖命。想到那几个专攻床笫的媚姬,他也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暗骂道:“这次便宜你这小畜生了……”
凌凡毫无表情地收下剩下八十份材料,又取出一只绿玉药斗,然后解下腰间的药葫芦一抖,一颗颗龙眼大的乳白丹药倾泻而出,乒乒乓乓一阵脆响。片刻后药斗便装满了,凌凡往周士铭身前一推抱拳道:“周前辈,这是六百枚一转精髓丹,您点一下。”
春言真人嘴角扬起微笑,周士铭却满脸愤懑,他不是要六百粒精髓丹啊,他是要挑拨离间啊……他周家就那么几房人,要这么多精髓丹干什么……不过话是他说的,只好收起丹药告辞。
春言真人看着凌凡笑道:“看来你小子还有不少藏私啊。”
凌凡嘿嘿笑道:“弟子还等着娶媳妇,怎么能不给自己攒点家当。”
春言真人脸色一正问道:“知道他来的目的吗?”
“无非是想让我对师尊不满。”凌凡直言不讳:“我的炼丹术是师尊教的,饮水思源。就算师尊不说,我也会送上两成丹药孝敬您的。”
“算你识相,以后有这种好事情,本座是不会忘了你的。”春言真人满意一笑,让凌凡退了下去。
几百次试验后,凌凡终于炼制出了八枚筑基丹。看着眼前八点芝麻大的丹坯,他心一横,直接将自己的真元注入其中。丹药迅速膨胀,凌凡的神识完全沉浸其中,观察着丹药的每一丝变化,直到完全成丹。
他的真元消耗一空,不由感慨:“难怪是上古单方,如果没有足够精纯的灵源,完全就是舍己度人。以我如此凝厚的真元,一次也只能炼制八枚丹药。”又观察半晌后才将丹药慎重收起,然后取出酒葫芦猛灌了好几口,开始恢复真元。
第二天清早,他直接去了青蓝书院。书院的炼气弟子比四年前多了一倍有余,看来又举办过开灵大会。首席教习仍然是书棋,看见凌凡欣然见礼:“凌师兄,今日怎么有心情故地重游。”
“书棋师兄。”凌凡一抱拳,笑道:“我需要八名修炼各系法力的炼气圆满弟子做一些事情,不知道书棋师兄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如果师兄为难,我去玄岳城找人也是一样的。”
“凌师兄说哪里话,能为师兄做事,是他们的荣幸,我这就去找人。”没过多久,书棋就找来了修习各系法力的男女弟子,都是十三四岁年纪,清一色的炼气圆满修为,看得出资质很好。
帮忙归帮忙,书棋不想搀和,一抱拳道:“凌师兄,人我交给你了。若还有需要,尽管开口,我先去忙了。”
八人见书棋急急撇清,不由惶恐。凌凡笑道:“找你们,是有一场造化要给你们。我改良了一下筑元丹方,想请你们试试效果。如果你们不愿意,我再找别人。”
八人一听筑元,精神大振,这可是白给他们一枚筑元丹啊。置于危险,凌凡既然敢当众找他们,自然是有几分把握。八人相视一眼,一起行礼:“多谢师兄提携。”
“你们跟我来。”凌凡直接将八人带上了一旁的山峰,山上是筑元以上弟子的洞府,虽然比不上长春峰宽敞,灵气倒也充足。山脚下则是一排排的修炼石室,是专供普通弟子闭关用的,使用需要积分。
守山老者看见凌凡的紫色腰牌,诧异道:“师兄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凌凡微笑:“我要租用八间修炼室,积分算我的,麻烦师兄给他们安排灵气浓一些的地方。”
老者神识一扫玉牌,便认出了凌凡的身份,笑得更加开怀:“既然是凌师兄关照,自然是最好的修炼室,你们跟我来。”
来到最高处的一排石室前,凌凡取出八枚玉简和八只药瓶分给八人说道:“这是你们要用的功法,这是我改良的灵丹。你们去吧,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
八人大喜,接过玉简和丹药查看后,更是笃定无疑,纷纷拜谢,然后进入了修炼室。凌凡取出蒲团,就在门口坐下,八人也没有打上隐匿禁制,就这样开始参悟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