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况野看得出楚湘云和凌家姐弟的关系很好，自然要给面子，犹豫片刻后慎重说道：“如果楚师妹能成为舞盈师叔的真传弟子，我可以帮凌师侄成为记名弟子，化雨派名下的产业任凌师侄挑选。”
李临渊立刻解释：“我们化雨派名下的产业除了商楼，还有田庄和矿场，如果去灵石矿场，修炼环境也不比山门差。”
正说着，门口忽然响起康小敏雀跃的声音：“谁要去灵石矿场？李师兄，材料卖出去了，这是你的一份……况师叔？”随手抛出一只布袋，这才发现房间里的况野。
古乐平随后跟来，况野向他们点了点头，嘱咐楚湘云道：“楚师妹，我先去报告杜长老，你就在这里休息，很快就有人来接你。”说完大步出了房门。
李临渊将刚才情况介绍了一遍，楚湘云立即成了他们巴结的对象，“湘云师妹”也升格成了“楚师姐”。康小敏更是像一位知心姐姐，开始介绍化雨派的各种情况。凌凡则直接被忽略了，就是小晴只要不主动开口，也没人主动搭理。楚湘云几次想找他们说话，都被康小敏用话拦住。
这种境遇凌凡在苍岩城就适应了，知道该和小晴悄悄地离开了。不过化雨派对楚湘云的态度让他很不放心，那不像是对一个人，更像是对一件值钱的宝物。这种待遇，他一点也不羡慕。虽然知道自己无力扭转，但他还是想看见化雨派真正的大人物出面。
沉默片刻后，他就释然了。“无量塔”在他身上吸了十几年灵气，他的灵体能好才是怪事。所谓祸福相依，有得必有失，就是这个道理。好在他还有一枚“瑶山令”，一样可以加入瑶山派。
两刻钟后，敲门声响起，况野去而复返，身后还多了一位灰袍白发的老人。房间骤然安静，李临渊三人齐齐行礼：“参见杜长老。”
楚湘云、凌凡和小晴也跟着行礼：“见过杜前辈。”
况野欣然介绍：“杜师伯平易近人，对后辈弟子很关照，这一次不辞劳苦赶来负责‘开灵大会’，就是想为本派多选拔几个优秀弟子。”
杜长老微微点头，看着楚湘云和蔼道：“只要能将化雨派发扬光大，本座辛苦一些又何妨。楚师侄，我听况野说你上一次测试并没有完成，所以想再测一遍你的资质。来，你闭上双眼，放空心思，随意注入法力。”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柄一尺长的水晶尺子。同时扬起一抹微笑，显然况野的那一记马屁很对他的胃口。
“气势内敛，难道这就是金丹真人？”凌凡暗暗心惊。楚湘云握住尺子闭上双眼，再次注入法力。
尺子光晕流转，一道蓝色细线迅速穿过刻度，几乎要顶格时才停下。
况野三人满眼艳羡，楚湘云的资质比他他们想象的还要好，日后成就金丹指日可待，这么好的资质怎么没长在自己身上……
杜长老眼中终于露出几分激动，点了点头笑道：“九十六分，很好。楚师侄，这是本门的基础功法和一千灵晶，你先用着。”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只储物袋递给楚湘云。
“多谢杜师伯。”楚湘云道谢接过。
这一次凌凡真的心动了，想他和小晴拼死拼活也不过抢到几十块灵石，人家见面礼就是一千灵晶，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杜长老又扔给况野一只玉瓶说道：“引荐楚师侄入门记你一功，这是你的奖励。”
况野脸上喜色一闪，赶紧道谢：“多谢师伯。”
李临渊三人脸色发苦，楚湘云明明是他们找来的。杜长老就像没有看见一般，笑着对楚湘云说道：“这次开灵大会会持续两个月，先随我回门派驻地吧。”
楚湘云一咬牙说道：“杜师伯，凌师弟救我数次，因此还得罪了红海湾游家，能不能将凌师弟也收为弟子。”
杜长老这才看向凌凡，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楚师侄的朋友，如果资质不差，也不是不行。”
凌凡正想婉言拒绝，康小敏立刻抱拳说道：“回禀长老，凌凡只是黄色杂灵体。”
杜长老顿时没了兴趣，但还是说道：“开灵大会期间，云襄城没人敢闹事。杂灵体通过第三轮考核，一样可以加入门派。修炼一途终究要靠自己，如果连尝试都不敢，成就终究有限。万一最后还是不行，你再来化雨派找我吧。楚师侄，我们走吧。”说完便出了房门。
楚湘云只好跟了出去，李临渊三人也跟着况野出了房门，屋中只有凌凡躬身还礼：“多谢前辈教诲。”心里却是暗骂，对方只说去化雨派找他，可没说一定要帮他，显然是不想管他，只是当着楚湘云的面没有把话说死。不过对方有一句话他很赞同：修炼一途终究要靠自己，如果连尝试都不敢，成就终究有限。
凌凡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两人各自回屋，这一觉他睡得很不踏实，迷迷糊糊到日上三竿才清醒过来，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既然到了云襄城，他决定和小晴进城吃顿好的。两人下到一楼，随即被伙计叫住：“两位朋友，如果要继续住宿，还请先付三天的押金。”
凌凡到不意外，直接问道：“多少钱。”
伙计道：“一间上房一天一金币。”
“好贵……”凌凡想到开灵大会的报名费是两千金币，暗叹一声掏出门牌说道：“那我们不住了。”
伙计一看就知道两人身上钱不多，脸一素淡然说道：“两枚金币。”
敢情李临渊开口那么大方，却连一天的房钱都没给自己付。凌凡暗暗咬了咬牙，要是知道在这里住一天一枚金币，他是绝对不会来的。小晴怕他一时想不开，立刻取出两金币付了房钱。
伙计哪里看不出二人囊中羞涩，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嘴里仍然不咸不淡地说道：“二位朋友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天已大亮，两人一抬眼就看见云襄城的城墙，果然是棱角峥嵘，威严壮阔。进城的路上挤满了人。凌凡用神念一扫就感应到了上百股灵力波动，其中以初期灵徒为主，中期灵徒有十几个，后期灵徒也有几个，甚至还有一个是大圆满修为。
此外还有数百武者，其中气势外溢的先天武者就有数十人之多。不过最多的还是普通人，且以三至五岁的儿童居多，显然是为开灵而来。
越靠近城门，队伍行进越慢，灵徒可以走中门，武者和凡人只能走两边的小门。一刻钟后，凌凡也来到了城门前，一旁立着一座大屏风，上面贴满了通缉画像。凡人入城要出示云襄真国的路引，灵徒入城则要出示一面令牌。
检查令牌的是个青衣小吏，炼气中期修为，身前是一张书案，案上放着一堆玉简书册和卷轴，每检查一人，他都要对照书册仔细查阅一番，然后记录一笔才放行，很是尽责。
书案两侧各站一名佩刀甲士，甲片上符文若隐若现，端的是威风凛凛。两人的修为更是炼气后期，一道目光扫去，便让那些不满排队的低级灵徒安分下来。书案后还搭着一座凉棚，一个脸色白得发蓝的锦衣少年正闲适地靠在太师椅上品茶。
他身后一个青衣蒙面少女正揉捏着他的肩膀，纤纤玉指划过锦袍仿佛戏水的蜻蜓，曼妙无方。另一个蓝衣蒙面的少女则在剥水果，光滑的果皮被她纤巧的指甲慢慢去掉，果肉却没有损伤分毫。
众人看见他们，无不好奇。但看见他们的做派后，谁都不敢多嘴。能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种地方，本身就足以说明他们的身份。
凌凡没有令牌，只好问前面人：“请问兄台，入城非要那样的令牌吗？”
“那是灵引，是云襄真国发给炼气世家成员的身份凭证。”前面一身学子打扮的炼气中期青年倒很热心，拿出自己的令牌介绍道：“灵引上刻着持有人的出身来历，在云襄城购物住宿都要用到。在真国的下属州县，出示灵引也能得到一些便利。如果是散修，需要有人担保才能办理。”
令牌正面篆刻着一个“严”字，背面是他的出身来历。凌凡随即想到游胜储物袋中那块刻有游字的令牌，但现在打死他他也不敢拿出来。
很快轮到了他们入城，青年书生抱拳道：“道友有礼了，小生严开泰，出自平州严氏，这是我的灵引，请检查。”
青衫小吏照样先查书册核实了严开泰的身份，然后抱拳说道：“原来是平州严家子弟，请进城吧。”递还灵引又用拿起玉简记了一笔。
凌凡也学着严开泰上前抱拳说道：“道友有礼了，小生凌凡，出自苍岩国凌氏，这是我姐姐凌小晴，我们需要办理两份灵引。”
青衫小吏翻了个白眼，你一小屁孩充什么白面小生，周围几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一番查阅，皱起眉头沉声道：“苍岩国没有凌氏家族，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