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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4 今天十八岁

稍稍整理了一下房间,易飞在收拾一堆书的时候发现了夹在里面的一封信。信是6年前爸爸在带着妈妈离开的时候留给他的,信封上写着当易飞年满18周岁以后才允许他打开看。易飞想了一下,原来明天就是自己18岁的生日,一个人生活惯了,根本就没有去考虑给自己过生日什么的。看来,过了今天晚上12点,自己就达到了这信封上的要求了。易飞想了一下,将信揣进了自己口袋,下楼吃饭去了。

午饭完了以后,就是一下午的无聊。就在易飞把功课完成,躺上chuang上发呆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易飞把手机抓过来一看,自己班主任的电话。“易飞?我是杨老师,下午三点,市体校的人领导想见见你,说是想招你入足球队。你如果没别的事就准时到学校来一趟吧。”加入体校足球队?易飞想都没想便马上拒绝了。“杨老师,下午我不想去了。我没打算去踢球,我想好好读书考大学的。麻烦您帮我给说一下吧,谢谢了。”

不等杨老师回话,易飞便挂断了电话,其实易飞刚刚和杨老师说的那些话,也只是半真半假。想考上大学是真的,可是不参加足球队的主要原因还是不希望自己暴露在太多人的目光之下。易飞还记得爸爸曾经教育过自己,越平凡的生活越容易让人远离危险。易飞将手机丢到一边,将自己埋进了枕头里。

无聊的下午其实也过得很快,易飞觉得自己看书并没有看多久,可是楼下张婶就叫吃晚饭了。周末的生活就是这样,吃睡睡吃……晚饭时,曾丹特意嘱咐易飞明天中午在学校里呆着别乱跑,有事要去找他商量,看那眉眼,颇有些神秘的味道。易飞并没有将曾丹奇怪的表情放在心上,随口就答应了。

饭后易飞本想照例散散步,然后去参加学校的晚自习,可是刚走到街上就被警察挡了回去。宵禁——本来只在战争年代才会发生的事情居然出现在眼前。易飞越来越不明白了,狼人真的会让人觉得这么恐怖吗?

回到房间,易飞给杨逸打了个电话。白天的搜山果然和曾丹预想的一样,除了一大堆挤来挤去的臭男人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杨逸他们跟上去,也只是饱了饱眼福。要知道警察的机动防暴部队也不是轻易出动的,高达八米的机械人在眼前走来走去,可就象电影里的场景一样。

听到易飞放弃了去市体校的机会,杨逸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你小子,虽然肌肉有点发达,可是我一直就觉得你是个读书人的命。”和杨逸瞎聊了几句,易飞把话转到了正题上,问到了那封信的情况。得知杨逸准备正式回信,易飞觉得很安慰又很失落……其实程瑶,是蛮不错的女孩子吧。

第二天一早,易飞在学校门口看到杨逸将信交给程瑶的一幕,心里更觉得不是滋味了。胡思乱想,瞎祝福了一通以后,易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坐在了班级的座位上。

收到杨逸的信以后,程瑶的样子也有些奇怪。看着程瑶一个上午都没有舒展过的眉头,易飞越来越纳闷了。抓住课间休息的时间,易飞冲到了杨逸的班上将他拖了出来。

“杨逸,你写给程瑶的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好象难过了一早上。”刚到把杨逸拖到教学楼背后无人处,易飞就迫不及待地开始逼问杨逸了。

“没怎么回事啊。我就告诉她,我已经谈了个女朋友而已。”杨逸耸耸肩,有点坏笑地搂着易飞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关心人家,就去表现出来啊。躲在后面做护花使者有什么用。”

“恩,哦。”知道了事情真相的易飞明显失去了继续和杨逸聊下去的意愿,推着杨逸又回到了教室。“小飞,我已经为你做了我能做的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啦。”杨逸看着易飞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回到教室的易飞继续看着程瑶那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想要上去安慰两句可是又提不起勇气,就这样放着不管吗?在易飞犹豫不决的之间,上午的课程全部结束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易飞抱着饭盒坐在自己位置上正魂不守舍的时候,值班老师带着曾丹找到了他。看到曾丹,易飞才清醒过来。“曾姐,你今天来找我有事?”

“啊,没事不能来找你吗?”曾丹俏皮地笑了一下,使得一旁偷看的男生晕倒一大片。“小飞,我发现今天是你的生日哦,所以来送个小蛋糕,随便恭喜你一下。”

“呃?你怎么会知道的?我好象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啊。”易飞看着曾丹显得非常不明白,难道这个大记者已经有看透人心的本领?那可太不妙了……

曾丹将那个超大型的生日蛋糕递给易飞后无奈地拍了拍易飞的头,道:“你真是傻的可爱,你忘记借给我用的学生借书证了吗。”原来,曾丹是从之前向易飞借去的借书证上看到他的生日的。

“哦哦,谢谢曾姐了。”接过蛋糕,易飞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好幸福的。曾丹对易飞说过生日快乐后便要离开了。“啊,曾姐你不和我一起吃这蛋糕吗?这么大一个怎么吃得完。”

曾丹微微一笑,靠近易飞耳边轻声说道:“你还有这么多同学啊,请大家一起吃嘛。我要去准备暗访那个城市英雄喽~你放学回去记得和我妈说晚上我不回去吃饭。”

“知道了,其实张婶都知道你不常回去吃饭,很少煮你那份的。”易飞把曾丹送到学校门口,目送她钻进等着她的采访车缓缓离去。

易飞回到教室,将第一次收到的生日蛋糕切了分给同学们吃,当然也切了一块递给程瑶。虽然程瑶是笑着对他道谢并祝他生日快乐,但是易飞总觉得能看到她眉宇间淡淡的哀伤。杨逸听说有易飞的蛋糕吃,也赶到他的教室来,在抢走一大块以后心满意足地拉上易飞蹲在一边吃了起来,几个别有居心的男生也跟了过来。

“喂,易飞。那个女的是谁啊?专程给你送蛋糕来呢。”“是啊是啊,这么漂亮,比得上娱乐台那个吴蕾了。”“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说实话,也看不出她多大。”

看到易飞脸都被蹩红,杨逸听不下去了,嘴里含着一大块蛋糕模糊不清地骂了起来:“你们这些人死开死开,吃了人家的蛋糕还过来叽叽歪歪的。那个人是易飞的表姐,平常不怎么来往就是了。你们满意了就快闪,别吵到我吃蛋糕。”

“易飞,怎么曾姐今天突然想起你的生日啊?”其实杨逸也很八卦,只不过独占欲更强一些就是了……“不会是日久生情了吧。”

易飞刚准备感激地看杨逸几眼,可是眼神还没递出去,杨逸的八卦就丢了过来,这可把易飞气得够呛。“滚你的,曾姐多好的人你可别瞎说。再说,我喜欢的是……”

“恩?你喜欢的是谁……”杨逸听到那半句,耳朵都竖了起来!

易飞差点说漏嘴把程瑶的名字给抖出来,忙给自己打圆场:“瞧你急的,我是说,我喜欢的是文静的那一类,你想哪去了。”

“哼哼,事情的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的。”杨逸吃完了蛋糕,哼哼叽叽地回自己教室去了。

“杨逸,其实我是实在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意。无论是像家人一样的曾姐还是她,我都不应该离她们太近的。因为我是野兽……”杨逸离去后,易飞蹲在那个角落自言自语起来。

下午2点30分,第一节课开始。易飞坐在座位上开始觉得全身不太对劲起来,肌肉和骨骼都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开始有移动的感觉。这是变成狼人的前兆,易飞清楚地知道如果继续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他赶在老师进教室前冲了出去,直奔厕所。同学们都惊讶地看着易飞,难道他中午蛋糕吃坏了?

冲进了厕所残疾人专用的单间,锁上门后,易飞飞快地将自己的衣裤全部脱掉。“MD,这要是被人看见,一定会被当成变态的。”易飞坐在马桶上自嘲起来。“不过,这种感觉真有点奇怪啊。”

易飞不再象平常变身时那样觉得全身疼痛,而是一阵阵舒展而又舒适的感觉从身体各部份涌出,舒服得他忍不住哼哼了两声。

几分钟以后,易飞的身体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那阵马杀鸡一般的感觉渐渐消失了。易飞感觉到身体又回到了自己的控制之下,他很莫明其妙地挠了挠头。上课铃已经响过好久了,迅速穿戴整齐后,易飞赶回了教室。

由于易飞平时还算是个表现不错的好学生,老师对他这次小小的迟到也没有太多表示,只是点了点头就让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坐定后,拿出课本的易飞还在对自己身体的那阵变化感到奇怪。

“喂,易飞。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你说上话耶。”易飞回头一看,原来是坐在自己旁边的陈静。这个女孩子有着与她姓名和外表完全不同的个性,看似温柔淑女的她其实是一个酷爱冒险的小男人婆。由于家庭环境着实不错,所以她也有着让许多同龄人感叹不已的经历。

平常易飞和她并没有太多共同语言,但是礼貌问题,易飞还是背着老师应了她一声。“恩?”

看到易飞回应了一句,陈静好象一个拿了大红花的幼儿班小朋友一样笑起来。易飞看着陈静的笑脸呆了一下,但是她后面那句话马上就让他清醒了过来。“你那天踢球我看了,你跑得真快,力气也很大呢。”陈静就把话锋转向了易飞最敏感的话题之一。

“哪里,我不是很喜欢踢球,我想考上大学好好读书的。”

看到易飞突然变得冷淡起来,陈静觉得自己说的话是不是让他误会成了嘲笑。“啊,易飞。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加入我的探险队呢。”

“没兴趣啊,下学期就高三的,没时间也没金钱和你们跑来跑去啊。”

“你好好考虑一下嘛,有很多漂亮的女生,而且资金是由我爸爸的企业出的,不用担心经费的问题。”陈静可不想放过一个象易飞这样有潜力成为探险家的人。“利用假期探险,不会影响你学习的。”

“没兴趣,你不用再说了。假期我也要读书的。”易飞已经将注意力转到了课程上,明显不想再搭理陈静了。

看到易飞不再理睬自己,陈静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我不会放弃的……”

易飞其实哪有专心听讲,他的心思都放在刚刚身体的变化和程瑶的身上了。远远地看去,程瑶已经不象早上那般让人觉得可怜了,看来杨逸的文字功力还是可以的,只让她难过了半天而已。现在,剩下的是自己身体的问题。

皱着眉自查了半天,易飞也不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刚刚那阵马杀鸡现在还能觉得非常舒服……实在感觉不到有什么变化,易飞决定晚上回去后变个身再看看。

面对陈静不停的骚扰,易飞终于熬到了放学,他连和程瑶说声再见都顾不上就飞快地逃走了。在校门口,易飞被等在那里的班主任杨老师叫住。虽然这个学生专心学业很让杨老师高兴,可是突然把电话挂断的行为还是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易飞在校门口接受了几分钟的礼仪教育后终于被放行了。

回到家里,易飞觉得今天过得很不对劲。杨逸的信、程瑶的悲伤、曾丹的蛋糕、身体的变化、陈静的邀请……以前一个星期好象都不会遇上这么多突发事件。

晚饭后,易飞照例完成了今天的作业。现在,应该是身体检查的时间了……易飞躲过张婶和她爱人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天台。

躲在天台一个小屋棚里面,易飞又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呼”,只是一息的时间,易飞就改变成狼人的姿态了。易飞这次变身的姿态和几日前的变身有了点区别,混身上下再看不到干净的人类躯干了,一层看上去厚实的银色毛发覆了他的全身。除了这点以外,易飞也看不出自己有什么其它的变化。难道今天吃的那蛋糕里误放了XXX增发剂?

易飞变回人的样子,西西梭梭地穿把衣服又穿了回去。穿上衣的时候,易飞碰到内袋里好象有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赫然是那封父亲留下的信。

“未满18周岁勿拆”。封面上熟悉的字体显然已经失去了意义,易飞慢慢地撕开了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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