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脆响过后,倒在地上的不是已成‘瓮中之鳖’的洛雷,而是刚刚还凶悍无比的恶妇。
这时的她手里铁棒已经弃在了一边,两只手只顾着死死的捧着大腿,而那里兰色的裤子已经被血染成了浆紫色。
在病房门口,一身警服的方云正怔怔的握紧还带着硝烟的手枪,似乎还在为自己方才的举动而感到惊愕。
“喂,神勇的女探长,怎么还愣在那里,快过来帮忙抓住这个恶妇!”洛雷闷哼了一声,地上的这个泼妇着实难弄,一见洛雷扑过来,竟然张嘴咬住了他的胳膊。
“哦!”
方云收起枪,过来和洛雷一起终于将这恶妇给制住,不过,此时,这女人的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大腿上被子弹穿了个洞,任她再凶悍,也敌不过失血过多的炫晕。
“你怎么回来了?”
等到听到枪声冲进来的一干特警和医生将恶妇带出去,洛雷才有空闲说出他的疑问。
适才,七色花功效褪去,那恶妇又持棒猛扑过来,他确实有些不知所措了。
万幸万幸,就在那最紧急的关头,适好他瞟了门口一眼,而就是这一眼让他感到春雨化冻般的舒坦。
“哼,你以为警察都是吃干饭的,这调虎离山的小伎俩岂能瞒得过我方大侦探!”方云得意洋洋的仰起头,青春的脸上笑容灿烂。
抓住了章振忠的同伙,就能顺藤摸瓜把躲在背后的罪魁祸手给逮住。如此一来,幸福小区的那件大案离完全破获也为期不远了。
这些天来,为了侦破李建国被杀这件案子,洛雷知道以陈队长为首的刑警二大队担负了很大的压力。其实,方云一听到张芊芊讲张姨遭到跟踪,就意识到破案的机会来了,在警官大学里学的那些大要案擒破技巧这回总算派出了点用场。
这些天来,她假扮护士在洛雷的身边戒备,可一直没有动静,以破案的反向思维判断的话,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她的身份暴露了。
既然对方以调虎离山计相诱,那么就干脆来一个将计就计,等到隐藏在暗处的对方以为一切大功告成之时,她再以螳螂捕蝉的气势压将过来,试问:在这种情况下,谁又能跳的她方大神探的如来手心。
“我张姨她没事吧?”解决了这边的麻烦,洛雷不禁又担心起张姨那里的情况来了,既然这里出现的不是章振忠,那么追踪的蒙面男子十有八九就是了。
“放心吧,你芊芊姐已经赶过去了,还有我们陈队长也在那里,章振忠只要一出现,立马让他自缚双手下马投降!”方云笑呵呵的答道。
“章振忠会不会逃了,这家伙可是有九条命的主!”与章振忠交手过两次,十分清楚这厮强悍的洛雷对成功抓获的信心并不足。
“切,你以为我们陈队和你一样呀,我告诉你,栽在他手里的灵门中人不说有上百,也起码有三十以上了,章振忠又算得了什么,除非他能请动拥有三面引灵的资深级高手——!”方云瞥了洛雷一眼,目光中不自禁的流露出几许鄙夷的神色。
虽然方云自认不是那种爱慕虚荣、崇拜金钱、地位的俗世女子,但作为警官大学的高材生,父亲方伯康又是滨海市有名的神探,兼之我们的方大小姐人长得又相当的漂亮,拥有这么多的有利条件,方云平素看人的眼光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女人嘛,看待男人的第一标准,就是要有能耐,一个窝窝囊囊没本事的男人纵算长得再帅,也不过是廉价花瓶的角色。
这些天相处下来,对于洛雷,方云是有那么一点好感,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就算偶尔有那么一丝的暖昧,也是因为张芊芊在旁的原因所致。
女孩子嘛,争风吃醋也在情理之中。
“我——!”听到方云这么一说,洛雷怔住了。
是呀,象自己这样一个一无所有,又没什么本事的穷小子,若不是为了侦破李建国这个大案,方云才不会眼巴巴的留在这间病房里。
现在,一切都快要结束了,章振忠若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也会被警方抓获。
作为一名保护重要证人的警官,方云的任务即将完成,而洛雷的重要性也随着章振忠的落网而变得无足轻重。
他将重新变为以前那个没人瞧得起,扛包拉服装赚点辛苦费的穷小子。
这一段奇遇的日子行将成了他生命里的一段回忆,也许,这辈子他都没有机会再和方云见面了,或者就算以后见着了,也是陌路他人。
“雷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方云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伤了一个年轻男孩子的自尊,她想要补救,但不想却把他伤得更重。
“方警官,再见了,谢谢你两次救命之恩,如果有可能的话,请给我同等报答的机会。”洛雷神色一黯,俯身背起病床上的背包,头也不抬的大跨步出了这间象征着权力、地位和虚荣的病房。
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因为这里本不属于他,他的家在新建小区的老式公寓房内,那里有他熟悉的道路、花草、楼道、大爷大妈,还有牵挂着他的张姨和芊芊姐。
走出医院,洛雷整了整衣衫,准备从口袋里掏出角币,坐出租车——,别说笑了,从这里到洛雷的家,足足有五公里的距离,坐车那要多少钱呐!
还是公交来得便宜,只要塞入角币,就能晃晃悠悠的到家,一想到上回住院的钱还是张姨他们一家垫付的,洛雷就开始对自己的经济状况发愁起来。
这段日子,连着打斗、住院、再打斗、再住院,根本没有时间开店营业,上次进的货还压在手里,这转眼二个来月过去了,这过了时令的服装又哪里能卖得起价钱?
一文钱憋倒英雄汉。
其实,什么引灵,什么灵门,什么操纵异灵,全都******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