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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童子一见这个平日风风火火的陆丫头秉性不改,又闯了大祸,也懒得言语。
陆如风也忙近前,向空童子解释自己这次出行,是急着替家父办一件刻不容缓的大事,当铺半年前雇了一个学徒,不料他是辽国人,前日老掌柜急急慌慌禀告家父,说那学徒私下抄写半本当铺的帐簿,还窃走两件价值连城的宝物,而那宝物,再过几日人家就要赎回……
空童子听罢他的陈词也没理睬,看着师兄一脸的焦急,忙埋头查看许文修的伤势!
“空伯伯,我们刚打听到他晌午时分刚离开燕城,此时去追,恐怕还赶得上,事不宜迟啊!眼下这事就多靠你了,您怎么也要给治好,您老可是妙手回春啊!”陆如风晓之以理,苦苦哀求空童子。
陆如惠瞪了一眼又再开口说话的哥哥,抱怨道:“废话怎么那么多,回头那人死了,你还给去偿命不成,眼下就是要先救下这人的命!这样的人命再珍贵,能有咱们的命珍贵吗——”
而陆如风还在喋喋不休,并掏出银子递了过来:“老伯,等我办完事回来马上到您府上——”
“呃?”空童子看了一眼陆如风塞在自己怀内的一包银子,冲着急速转身离去的陆如风喊道。
陆如风听得空童子的喊声,却不敢回头,着急忙慌地大步向前走去。
空童子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一口气,一脸的无奈,“怎么把这天大的事情一股脑推到老夫身上,哎,真是不肖子弟!”话虽如此,他却无可奈何。
陆如风咬咬牙,赶紧套起刚才散架的马车,赶着办事去了。
天色已经大黑,空童子和鬼谷给许文修止住血,展宁喊来了一辆车,三个人七手八脚护着许文修赶回府上治疗。
听说辽国出兵蜀南,燕国及仇犹国都深感震惊。
燕国未与辽国相接,但燕王还是特意主持议政,老臣纷纷上奏折,要求燕王广纳天下贤士,“老将已衰,天平之日,往往不思进取,今战乱端倪已现,不得不防,常备不懈,治国之道……”
燕王年轻有为,诚纳建议,决定由六部制定议案,归纳条文,招纳各方贤才!各部领旨,匆匆下去着手拟议。
仇犹小国,夹在三个大国之间,为门户,亦为几方争夺之地,是易守难攻之地。国主甚为谨慎,人口虽少,却是经年练兵,无旷世奇才,但是国中治理的井井有条。闻听辽国攻蜀南,他们深感惶恐,国主言:“一衣带水,举手可得,我弹丸之地,当竭力自保!”
许文修躺在马车上迷迷糊糊,他眼前晃过一个女子的身影,是那么熟悉,她一看到自己的伤就嘤嘤哭泣,梨花带雨,让自己好不心疼。
“是她,就是她!——凌姿”许文修伸手想拉住她,想和他说好多的话,可是,慢慢地就看不到了,弥漫的烟雾遮住许文修的眼睛……
刚一回到住所,展宁忙和空童子、鬼谷抬着许文修进屋内。然后,空童子找出自己的银针放在手头,俯下身子给许文修把脉,鬼谷此时也坐于许文修身边。许文修早已是浑然无知。
空童子当年随着师傅勉北习医,虽然只得了师傅的五分真传。但是在燕城,也是杏林高手。不过他为人怪僻,从不轻易出手。
此刻,他枯树般的手搭在许文修的手腕处,鬼谷闭目凝神,他猛然感觉脉象气力异常,跳动时而微弱,时而有力,脉象纷乱……
“这脉象——”空童子欲言又止,额头细汗密密麻麻。
顿了一下,空童子满面不解地对师兄讲道。“按照当年师傅所说,许文修的脉象只有书山派的人才会有!若是常人如此,怕是不久于人世!”
“这——你是说许文修可能是书山派的弟子?”鬼谷迷惑不解地问师弟。
“眼下还是查看他的伤势,其他暂且不论。”空童子此时已解开许文修的衣服。
虽然鬼谷一直守着许文修,但是“人忙无智”,他光是担心徒儿的危险,除了止血,他竟然没有再做其他,空童子给粗略查看一番,在许文修的胸口处,有碗口大的青紫淤痕,师兄二人看罢同时瞪大眼睛,“如此的要害处,莫不会伤及肋骨和内脏吧?”
他们再看许文修的腹部,并无异常。按理讲若是内伤,此时五脏内怕是皆已充血,早已膨胀隆起!看来此处暂无大碍!
再把许文修周身检查一遍,左腿股内伤及一处,右腿肱处擦伤一大片,血水已经结痂。手臂可能骨折。最担心的是颅内,许文修一刻不醒,就不能确定。
空童子叫展宁找来布帕,用盐水清洗伤口,再敷以平日研制的药膏。自己则捻起三根数寸的银针,封至三大痛穴,然后给许文修接骨。鬼谷只能坐看,却帮不上任何忙。
“咔嚓”一声,鬼谷听着都揪心,展宁更是蒙上眼。其实此时,空童子早已将手骨对上,完好如初了。只等静养些许时日,骨肉重新长在一处。
取出三枚银针,空童子跌坐于榻,他需要积攒体力,几日的风寒他已有些虚弱,这一番忙碌却要使他虚脱!
“师兄,救治徒儿的事,你就不要过多担心,师弟定会还你一个好端端的徒儿!”空童子的神色已经消去半数的疲累,此时他还在琢磨怎么验证许文修的头颅是否伤重。
但见空童子把银针悉数摆在眼前,自己两手交互捋摸,微微发热,不至于下针时指法僵硬。随后他轻轻地扳正许文修的头部,看准穴位,眼神似虚似实,手法似重若轻。左手半握着右手的手腕,没有丝毫颤动,针针就位。
鬼谷看在眼里,心下也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这个师弟,平日看来大大咧咧,真要用心办起事来,却是心细如丝,无半分马虎。今日看他下针,功力更甚从前!
当初,鬼谷跟勉北师傅学习兵法,而有“玉箫神音”之称的师傅亲手教过自己吹xiao,而在中条山隐居期间,师徒每日对弈,鬼谷的棋技也是秉承师傅的快猛而沉稳,造诣颇深。师傅年迈时迷恋制陶,自己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也就每日里跟随师傅学着制陶,功力激进,比师傅更胜一筹。
空童子十六岁跟随师傅勉北,他天性聪颖,虽家境贫寒,但骨子里埋着与生俱来的高傲。自己幼时,母亲染疾,起初,无钱医治,爹爹典当家里的财物,凑齐一笔医药费,可是请来的大夫竟是庸医,他的误诊让母亲命丧九泉。自此,空童子立誓日后习医,他从了勉北师傅,数月不出茅庐,潜心研习,终有所成。棋艺也是与鬼谷不相上下。而他还喜欢文书字画,勉北师傅不遗余力指导他钻研书法,空童子书法以草书见长,淋漓飘逸,胜过前人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