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鼻子上的酸痛感觉慢慢退却了,蹲在地上的两个人由于刚才激烈的碰撞到了鼻子,所以都变得眼泪汪汪的,稍稍远点看去就象是一对痴男怨女在斗气一般。
就算对方蹲在地上时高跟鞋的后跟抬起---动人心魄;就算月牙白的短裙被大腿绷得紧紧---勾人灵魂……但是,我觉得现在的情形很搞笑,特别是原本不苟言笑的美女孟婆,现在正象个受了伤害的小女孩儿一般捂着鼻子毫不遮拦的蹲在我面前,满眼的哀怨,满眼的愤怒,甚至还透漏出一些好象受伤的小狗般一样的委屈眼神。
我是那种好了伤疤就忘记疼痛的人,于是在我鼻子的痛楚慢慢消失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扑哧”笑了出来,而且极其嚣张的无视对方的眼睛向我猛射仇恨的机关枪。直到最后捂着肚子蹲靠在墙上。
大概孟婆也不疼了吧,于是双手便不再捂着鼻子,分了开来在身体两侧将裙子一捋整齐,站起了身来。
“别笑了!你听见没有,我让你别笑了!”孟婆在我面前将身体两侧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我真怕她会冲上来咬我,但又有些期盼,总想着:死就死吧,疼就疼吧,来吧,咬我吧,可忙昂!卑鄙!
我听得出她的声音里夹杂着数种情绪,虽然多数是愤怒的变种,但是聊胜于无。有情绪的女人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女人,这样才讨男人喜欢,我不喜欢女人有那种‘床下象僵尸,床上象死鱼’的硬邦邦感觉。切,那样也叫女人?拜托,冰霜美人从来都是不流行的,我代表广大流氓群体大声宣告:女人,我们喜欢热情如火滴!
……
我被送进了电梯,在电梯门最后合上的那一刹那我惊觉孟婆不苟言笑的脸上流露出一股想要憋却再也憋不住的笑意。电梯门终于合上了,我靠在墙上随着电梯的下落喃喃道:“这样多好,多象个女人。”呵呵,我想我心中已是春qing泛滥。
电梯速度不慢,很快就到了第十九层。上次电梯门打开之时迎接我的是红色的苗苗,那么这次呢?老实说,自从发现牛苗苗和哑哑同时失踪以后我才发现,其实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几乎已经是和哑哑并驾齐驱了,分不出来谁轻谁重。假如说她们两个同时落水,我该怎么办呢?
答案是凉拌,我会跳下去,但是谁都不救,因为失去哪个我都舍不得。
叮咚!门打开了。真希望站在门口的是苗苗,我想抱抱她的小身体。我甚至不自禁得伸出双臂做好了拥抱她的准备。
靠!电梯门开前我那颗心肝象安上了翅膀,开心的飞向了半空;门打开以后的瞬间,它扑通一下从半空栽了下来!
太失望了,门口站的那人绝对不是牛苗苗,而是一个浑身棕黄衣衫、体态魁梧的老年人。仔细看来他身材并不是很高大,但他身体给人的感觉却特别的宽,就象是他一直在横向里生长似的,那一双老而不浊的凶悍眼睛搭配上他满脸的花白胡须,这个家伙象极了三国群英里的老将---黄忠,如果要拿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他的话,那应该是---威武。
很显然,他一点也不友好。只在瞥了我第一眼后就愤愤得转过头去,声音洪亮但却很冰冷的说了一句:“跟我来!”说完变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我是弄不清楚什么时候得罪过这爷们儿,被他的恶劣态度搞得心情很不爽但又是一头的雾水,一面琢磨着一百种可能,一面拖沓着慢步走在他后面。反正无所谓,这里我不是第一次来了,没有你带路我一样能找到陆判的办公室,拽什么拽!靠!
前面的老头觉察到了我的不满,也逐渐放慢了脚步,但是仍然没有回头:“你很好啊!”
嗯?我又不是傻瓜,当然不以为他在诚心夸我,听得出,他对我很不满,相当不满,就象我偷了他老婆一样。但是我也很不爽,听到他这种态度的强调后更加不爽,当我内心的不爽情绪达到了一定程度后我索性便不走了,站在原地朝墙上一靠,好整以暇的等他回头给我一个解释。
对方果然也停下了脚步,霍然转过身来,转身时带出的劲风划得空气呼一声作响!
怪怪,这个老人雄健的象个驰骋沙场的将军。
那冰冷单但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但开口却是一声叹息:“唉……苗苗,苗苗她还好吧?”
我原本准备了许多尖刻言语,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噎了回去,愕然愣在那里。
“你带走了我的孙女,使她再不能成为八部正神!那现在呢?你待她好吗?她境况如何?”老人的声音里愤怒、悲伤与关切的情感并存。
我总算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这位正是名震阴阳两界数千年的皇牌阴差---真正的牛头!也就是说,他是小牛头苗苗的亲爷爷,当然了,我也得跟随苗苗叫他声爷爷了。怪不得他对我态度如此恶劣,我拐走了人家小孙女,人、鬼、神三界我谁也没知会过。我太理亏了我。
“爷……爷爷。”我讪讪然得叫了他一声,先把这个亲戚认了下来,但却不知道该如何把话说下去。我该怎么说?一时得孟浪轻狂弄得人家爷孙分离,不想也还罢了,现在看到人家的家长了,你说我能不心慌吗?再者,苗苗跟我到了阳间我还没来得及对她好呢,她就已经不知所踪了,我现在连她身处何地、有无危险都不知道,我哪里有脸面对这老人的询问呢?
“或许我不该怪你,这一切都是她命中注定的吧。只是,你要对她好些,那是个没心计的好孩子啊。”老牛头的态度缓和了些,循循得教导我要善待他的孙女,这越发的让我惭愧了,头都快要垂到裤裆里去了。
老人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神态怪异,忙大声追问:“小子!苗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说!”到最后追问已经变成了吼叫,仿佛震得地府都摇了几摇。
我不敢面对老人的凶悍眼神,只把头别开一些不停得搓着两手:“爷……爷爷,苗苗她……她一直是很好的,就是……就是她脾气大了一些,我下来之前,刚……刚刚和她吵了一架。”我说完这番谎言时感觉脑门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来,伸出手背在额头上抹了一下,我可不敢说真话,一方面我害怕这老人支持不住再发了什么老年病,再者我也怕他当头给我几巴掌,虽然被长辈打不是什么大事情,但问世间又有谁愿意挨打呢?
“哦……”老人粗重的呼吸慢慢缓和下来,竟然发出了两下笑声:“呵呵,原来是这样,你……没有打她吧?”
“没有!”我这倒是回答的相当迅速而且坚决:“我不会打自己的女人,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到她!”这倒是我的心声,我真的发过誓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女人永生永世,不让她受到任何得伤害。而现在……我着实问心有愧啊。想到自己的两个女人生死未卜,我心下不禁黯然。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小女孩儿本来就爱使些小性子,你多担待她一些,等生了孩子她就定了性了!呵,哈哈!”老人抚须大笑,那是真正的畅怀了。
我发誓一定要尽快把二女找回来,如果她们有什么不测,那我也死了算了。
“走吧!陆先生正等你呢!”老人眉间仍带着笑意,近前来握住我一条胳膊,大踏步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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