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出这幢住宅楼的电子大门时看了眼手机,已经快要午夜十二点了,外面还是有些凉凉的,不过今晚的天空特别晴朗,只一弯新月挂在深蓝的天上。
嘘!我仰头舒了口气,同时将两臂尽量舒张开来做了个展翅欲飞的体操动作。
我太累了,人又不是铁打的,好象我并没有吃过晚饭呢,竟还做如此剧烈的运动,我伸手到背后摸了摸尾椎骨,那里有些酸痛,估摸着刚才用力过猛,我都觉得自己象是只发qing的牲口了。
小女人本来是想留我住到天亮的,而且四肢象章鱼样的纠缠在我身上不准我离开。可我觉得我需要正式的休息一下了,那个“梦”把我折腾的有点累,而且刚才发生的那场激烈缠mian消耗的体力绝对不亚于是打了一场搏击比赛。我恋床现象又是特别严重,再说了,睡在这小女人旁边我又哪里能真正静得下心来。
我下来之前小女人已经搂抱着枕头沉沉睡去了,她也累了,这娘们儿疯起来绝对能让男人抓狂!我帮她关了所有的灯,却又在临出门时打开了一盏蓝色的灯,不为什么,我就喜欢这调调,每一天、每一个夜晚都会成为过去,都只会存在于记忆里,我争取让每丝回忆都充实些、浪漫点。
“哦啊!男人真的命苦!”刚才的热度被门外的凉风吹冷却后我想起了牛苗苗,禁不住有一丝头痛,扯开破喉咙喊了这么一嗓子,一个字—爽!
把手插进裤袋里掏出车钥匙,我试着边蹦蹦达达活动下发酸的腿脚,一边以这怪模怪样的姿态挪向那棵大树下的黑色别克车。
嗯,离几步距离远的时候我没有在车子旁和附近看到那团火红色的小苗苗,也许小丫头正躲在车里闹情绪了吧。我脚下紧了两步跨到车门旁。
抬手将电子钥匙对准车门按下了开关,车子发出“嘀嘀”两下提示声,同一时刻我却听到一阵非常刺激耳膜的引擎轰鸣声音由远处向我这个方向奔来。听这分贝绝对是大排量的车子,而且速度相当快的向这里冲来。
这幢大厦前的小道本来就是只供附近居民停泊车辆使用的,所以并不宽敞。当两束刺眼的车头灯光射在我身上时,我马上下意识的朝后退了退,屁股都贴到了自己的车门上了。
轰!一辆火焰般的红色敞棚跑车以差不多一百多码的时速从我身前擦过,这杀千刀的!车门都碰触到我那两条被劲风带得飞舞的裤管了!车子并没有减速的迹象,只到不远的街角我才看到那辆红色跑车的刹车灯闪了那么一下,也就只一下,随着“嘎日!”一下尖锐刺耳的摩擦声,车子一个漂亮利落的漂移动作拐到另一条大马路上扬长而去了!
红色!那是团红色!车子刚才转弯的那一刹那我看见驾驶车子的竟是一个长发飞扬的红衣女郎!
第一反应我以为那就是小牛头,这小家伙正在火头上呢,不过做出这种行为也太出格了,还有那车……价值不扉呢,也不知道她哪里弄来的。
我恼怒的拉开车门,预备驾车追上她,给这小鬼一些教训,她实在是太跋扈了,这可相当不讨男人喜欢。
我上身探入车厢准备跨进驾驶仓,可一下便愣住了。
后排的车座下面胡乱的扔着两只红色耐克球鞋,小牛头正双手抱肩的缩躺在座位上,她睡着了,脸颊上还挂着眼泪干了过后留下的痕迹,双手偶尔扯一扯小皮马甲的双襟,让它裹紧一点,还时不时的哆嗦一下。
啊咝!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冲上了我的鼻子。
我赶紧脱下外套给她盖上,并且把两侧衣物给她掖到身子底下,小鬼睡得还真死。
我把车门关上,但是人却没有上去,只靠在车身上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叼进嘴里,点燃它。狠狠抽了一口,再抬头喷了出去。
透过弥漫的烟雾默默盯着上玄月。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自己不是一直坚持认为得到的和失去的是一定持平的吗?可现在为什么越来越贪婪,我付出过什么?
就这样在连续抽了三支烟的工夫里我一直在胡思乱想。
又是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听声音又是一台大马力的发动机,我甚至听出这是大排量摩托车特有的引擎声。
靠!都大半夜的了,这里可是住宅区,又不是外马路,真他妈没有公德心。可我怎么老觉得这声音特别别扭啊,至于是哪里不一般我倒实在是形容不出来,反正特别不着边儿。
我想我现在不用再猜了,那辆机车已经顺着这条小马路开过来了,竟然还开的不快,引擎的轰鸣声长时间的徘徊在这附近的空间里,简直可以引发地震了。
混帐!太不象话了,我抬头看到大厦里不少住客已经亮起了灯,拉开窗口往下张望,一时间我听到很多骂骂咧咧的声音。其实这种局面是必然的,谁愿意在半夜三更被人弄醒啊?要是换作是我我非得把他屎给打出来不可。
四楼的小女人倒是没什么动静,看来她是太累了,这娘们儿做起事来特别的疯,有一种男人都望尘莫及的激情,我又不自觉的摸了摸尾椎骨。
大约二十多秒后所有的叫骂声突然停止了,一个个脑袋陆续缩回了窗户,关窗、熄灯,整幢大厦在瞬时间变的黑暗起来,竟只有小女人的那盏蓝色灯是亮着的。
奇怪!
我扭头看向行驶近来的机车。
呼!我倒抽了一口冷气,终于明白为什么原本还骂骂咧咧的居民同志现在却乖乖缩回去了。
好酷啊!
我说的是那车:橘黄和红黑相间的活跃色彩,流线型赛车机身,油箱大的需要驾车的人身体趴在上面才能抓住车把,我认得这是本田06最火暴的一款新车,无论是马力还是操控都是顶极的。那发出巨大噪音的排气管子显然是经过改装的,差不多比我的小腿还要粗些了。
太可怜了!
我说的也还是那车,我敢保证,如果有人去评选全球最可怜机车的话,那么这辆车就算不挤进前三,也排不出十强之外的。
我嘴巴张成O型盯着这副奇异的画面,这种赛车的车身长度比一般的摩托车要长了许多的,更是宽得夸张的,个子瘦小的人根本就够不着驾驶这种车。
我现在正看见一个巨大的、是很巨大的人骑在车身上,在最后一刻嘎然停在我面前。
怪怪龙地咚啊!是个和尚!好大好大一个和尚。这家伙坐在车上都比我高出一个脑袋,一脸的凶狠模样。我估计他身高至少要两米开外吧,这身板儿,就算是所谓的日本顶极相扑队员站在他面前都显不出一点儿霸气。
这果真是个和尚,簸箕般大的脑袋刮的青惨惨的,疙疙瘩瘩的脑袋上面排列着三列共九个戒疤,一身肥大的土色僧袍丝毫遮掩不住他暴张的发达肌肉,乖乖,那腿,简直粗过我的腰了,而他踩着摩托车档位的脚上赫然是正统的僧侣草鞋!
“哎!兄弟!”大和尚开口了。
我忙侧过脑袋并用手盖上前面的一只耳朵,防止被他的大嗓门震穿了耳膜。
“嘿嘿嘿嘿!”大和尚好象是发觉了这一点,坐在摩托车上搓着两只巨手,表情有些尴尬。
“兄弟,对不起类,俺嗓门儿天生大了点!”我知道他已是尽量压低声音了。
“什么事儿?”
大和尚显然是没什么记性的,又再度扯出了大嗓门:“你看见俺媳妇儿喽不?就是俺家娘们儿!”
虽然我知道现在的和尚可以结婚,但是听到这样无厘头的询问仍然惊诧不已,更是捂着耳朵想要笑出来,可看了看这巨大和尚正瞪着对牛眼满脸严肃的等我回话,我又哪里敢笑得出来。
“谁是你媳妇儿?长什么样?”
大和尚闻言低头思索片刻,好象是打兑不出字眼儿形容他那媳妇儿,反是抬头问我:“那,那先不问俺那口子,你见过……”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问话,两人被惊得转头看那声音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