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当牛苗苗的鞋底蹬在我屁股上时我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在整个身体往外俯扑出的同时右手往背后一抄狠抓住了屁股上的那只脚,光滑的皮质鞋面儿差点让我的手指使不上力气,幸好在手指无数次的高速扒拉下终于卡住了串鞋带儿的空眼……
背后的小丫头发出一声惊呼……
……
“说吧!门在哪儿呢?”黑暗中我两手分别抓住牛苗苗的一个小辫子把她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漆黑的视线和弥漫满天的浓郁怪味让我说话的口气比较凶狠。
“啊!完……完了……啊……呜……!”小丫头片子的声音最终由紧张变长了嚎啕大哭。
……
我把她抓了下来,两个人一起跌在了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我甚至看不到她身体的轮廓,只是靠意识的双手抓着她的两个小辫子怎么也不敢放开。
不管来这里之前我还在怎样想,但是人到了一个陌生的黑暗环境里总会不由自主的开始慌张。我现在正是在小牛头咛咛的哭声中狠狠摇着她的脑袋,我他妈怕的要死了。
“别……别摇了……我求你……求求你别摇了……呜……”。黑暗中牛苗苗抽噎着哀求。小姑娘哭起来特别让人辛酸,我仿佛都快看到她在黑暗里又惊又怕的低着头摇手哀求的样子了!
心一软,我停止了摇动和质问,只是一只手紧抓住她的一个辫子,另一只手想要摸索着靠住墙壁或者柱子之类……我这心里可是又惊又怕啊,什么样的糟糕环境能比两眼一抹黑更让人恐惧?
“说!怎么才能出去?”我厉声质问着牛头,但是这个空间里乱七八糟的回声震的我耳鼓发痛,甚至使我再不敢大声说话。
“我……我不知道……呜……!”
“什么不知道?是你带我来这个空间的,你会不知道?”我压低着嗓音怒吼,惟恐回声震穿自己的耳膜。
“呜……呜……。”
“我是真……真的不知道,我……我是暂时代替叔叔职位的……的临时工……本来……本来可以掌管……可以掌管牛坑地狱的,可……可我恼……恼你……!我不知道……呜啊……!”牛苗苗又再无法说话,只大哭出来,这让我的耳鼓都快要震出血来。
我实在没办法止住这小女人的哭叫,一把将她拽到身前,拽着她辫子的那只手滑到她后脑勺上将她整个面孔狠压在我胸口上,这才将那该死的回声压制到最小。
“别哭了!”我嗓音压的更低,呼吸着空气中浓烈的怪味,我越来越暴躁!“牛坑是你掌管的,告诉我,怎么出去!”
“我……我不……不知道……!”小牛头的两条手臂竟然搂抱住了我的腰……她是真的在害怕……我感觉整个前胸都被她的眼泪打湿了。
大脑乱的象一团麻!怎么会这样!我什么都看不见啊,我怎么能相信你这一个阴间牛头竟然不知道然后应付这无边黑暗?
这个时候牛苗苗一番连带着抽抽嗒嗒哭腔的话让我彻底无语了:“本来……本来是要安排你去第十层……牛坑的,可……可我觉得……我觉得你掐我……呜……你太混帐了……我觉得那太便宜你了,所以,所以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我……我……我把电梯停在了……停在了第……第十三层……!”
“第十三层是什么地方?”我又惊又怕,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闯关考验了,在这个未被安排的地方可能随时被变成真鬼吧!我的小心肝开始一阵阵的打着冷战,竟也不知不觉的将牛苗苗整个人搂抱在怀里。
我的下巴顶着她的脑门儿,能感觉得到她也在哆嗦,甚至能清楚的感到她的两个小手紧紧抓住我腰后的两块肥肉,并且死死的往她怀里拽。
我头痛的仰头呲了呲牙:“十三层是什么地狱?别哭了!说!”我恨不得活活勒死这小牛头,但又舍不得下手,只把她颤抖的身体往怀里紧了紧。
“是……是血池!”
“他……他们说,无论……无论人……鬼……神,只要……只要掉进血池都会……!”牛头再也说不下去,只紧搂着我的腰狂哭起来。
我这次连刚才想要动上一动的勇气都彻底没有了,脑子里面浮现的是电视里经常播放的硫酸池……刷的掉进去,再捞上来就是一堆白骨。
更何况这里连一丝光明都没有,谁他妈敢动啊。
额!堂堂好几尺男子竟然也吓的快要哭了……
“救命啊!救命啊……”两个人搂在一起蹲在了原地,我开始忍不住恐惧大叫了起来。
叫啊……我再叫啊……
……
都叫了好久了,四周连个应声的都没有。
“你觉得,觉得有人来救我们吗?”牛头早没有力气再哭了,在我怀里往上拱了拱脑袋问我。
“我觉得……我觉得……。”*重复了两句同样的单词儿,在黑暗里翘起了嘴角,我竟然无声的笑了起来,有那么点邪恶。
其实我觉得人到了这个田地完全不要继续害怕了。我是不清楚能不能活着逃出这场意外的浩劫,甚至不知道到底周遭有多大地方供我们立足的,如果够大,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怀里的小牛头放倒在地,然后……爬到她身上……****!我恨死这小妖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