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我以为你跟他在一起会开心,早知道他让你这么伤心,我早就劝你离他远远的了。你还敢说,上次为了他,你还跟我闹脾气呢!”路翼皱了皱鼻子,装作生气的模样。
“喂,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我以为你不会放在心上呢。切——小气鬼!”我学着他生气的样子。
“我小气?行,那今天的早餐你请。”路翼丢出一句话来。
果然是小气鬼!平常看他对别人倒挺大方的,一到我这就变得一毛不拔了。
“我请就我请。”我掏出钱包,这点小钱我还是花得起,但是绝对不能便宜了路翼,“早餐我请了,今天的午饭和晚饭你全包,还有我要去游乐园,门票你给!”
我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在下着不容他拒绝的命令。他只要两条路可走,一是答应,二是如果不答应,那就我请客他付钱!
“你……你也太狠了点吧。”
“难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宁可得罪小人不要得罪女人!再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我说着,提着包走出了早餐店,才不管他在后面怎么抗议呢!
那天我们玩到很晚,午饭是在游乐园里面吃的。其实游乐园里很多都是我不敢玩的,喜欢去那里,是因为那里是个快乐的地方。孩子们纯真的笑脸,一家人手拉手的温暖,耳边呼啸而过的欢声笑语……都令我如此向往。
我始终不敢坐过山车,光是走进了听见头顶上那些人恐惧的叫喊声,我都会发抖。路翼好像很想上去玩一玩,可是看我不玩,他也就没玩了。
我去坐旋转木马的时候,路翼就站在外面看着我,每一次当我转到他眼前,都会朝他微笑,看到我的微笑,他也回应的笑着。我出来的时候,他说我好傻,放眼望去木马上的人就属我年纪最大。我说我才不在乎呢,我就是喜欢坐嘛。
来到激流勇进那里,路翼硬是拽着我不肯走。我说我不敢玩,要玩他自己去玩。可是他说都是两个人玩的,一个人玩不起来。于是,他再三央求我跟他一起上去。我直摇着头,求他饶了我。
路翼的表情立即变得失望起来。
我有点心软,想想刚才在过山车那边他那么迁就我,我也该迁就他一回才对。
唉,死就死吧。我一咬牙,把心一横,就点头答应了。路翼当即高兴的跟个小孩似的。可是我心里已经在后悔了。
路翼拉着我走到了台上,工作人员帮我们穿好了透明的塑料衣。路翼小心翼翼的牵着我走上皮筏艇。我往上一站,皮筏艇立刻晃了两下,吓得我不禁惊叫了一声。
路翼拍了拍我的手背,轻声安抚我说:“没事的。”
我们在皮筏艇上坐好。路翼让我坐在他前面。工作人员问我们准备好没有。
我抱着视死如归的精神点头说“OK”。
皮筏艇下一秒就转过了一个小弯道,随着激流飞滑而下,击起朵朵浪花。我害怕的闭上了眼睛,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一样,双手紧紧抓住两边,身体往后靠去,紧紧的贴在了路翼胸前。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达了终点。路翼戳了戳我的胳膊,试着问:“喂,没事吧?”
我才敢睁开眼睛,从皮筏艇上下来,终于玩完了。
“呵呵,平时看你对我那么凶,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路翼脱下塑料衣,交给旁边的工作人员。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居然敢嘲笑我!
路翼笑声不止。
我没空理他,因为我的刘海被水溅湿了,我忙着拿纸巾擦干。
“真笨!我来帮你吧。”路翼从我手里抢过纸巾。
要不是看在他帮我擦干头发的份上,就凭他刚才那句“真笨”,我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晚上我提议跟路翼一起去他家吃饭,很久没见路爸爸和路妈妈了,我很想念他们。路翼问我为什么忽然想起来去他家。我狡猾的笑着说,那是因为我太善良了,想帮他省钱。路翼说不用帮他省,我说不行,这钱一定要省!我们俩就这个问题杠了很久。
等已经来到了路翼家,他也不得不跟在我后面走进去。我听见他在我身后小声地嘀咕着:“真不知道这是你家还是我家。”
我心里暗笑。
路妈妈看见我很高兴,一边拉着我往家里进,一边还埋怨路翼为什么不早点打电话回来说一声。
路翼一路低着头,紧跟在我和路妈妈的后面。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样子似乎很不服气。我故意朝他得意地笑着,没办法,路妈妈疼我好像更胜过疼他这个独子。
吃过晚饭后,路翼散步送我回去。我们都感慨的说了一句,很久没这样悠闲的散步了。
希望所有的风雨都就此过去,从此大家能够好好的,一起到达幸福的彼岸。
余丛拍毕业照的那天下午,我站在阳台上远远地望着学校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全部都穿着清一色的深蓝硕士服,头戴硕士帽。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但是我知道那里面一定有一个是他。
记得久之前,我曾说过要他送一份礼物给我,我希望可以在他毕业那天跟他一起合照。我们认识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一起照过相。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我看着那群人集中在一起,然后渐渐地散去。
我多么想留下一张纪念啊。起初我以为可以等到我毕业的那一天,没想到他真的会比我先离开学校。
沈芯怡走了以后,加上张圆不常在宿舍,空荡荡的寝室经常只有我一个人。幸好已经接近这个学期的尾声,我把大量的时间都投入到了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中,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余丛毕业典礼的当天,我们刚刚结束了考试,全校的师生都在关注本届的研究生毕业典礼。学生处的主任还专门从各个系挑选了一些学生前去观看典礼,为的是激励我们学无止境。
大礼堂的音乐一大早就响起了。我无聊的翻了几页杂志,不知怎的变得心烦意乱起来。索性拿着小背包出了门,还是去外面透透气好了。
走到教学楼的时候,金主任看见了我。我礼貌的叫了他一声。
“常笑,你怎么没去看毕业典礼啊?”金主任扶了扶眼镜问我。
“……”我一时找不到理由回答。
“都快开始了,走!”金主任用头点了点大礼堂的方向。
“哦。”我应了一下,跟在金主任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