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翼——”佳佳立即拉住我的手，泪如雨下，心中仿佛充满了无限的委屈与不满，“她对你就那么重要？”
“之前我以为你会懂，可惜你不懂。”我也不想多作解释。
“路翼，我真的爱你。”佳佳试图尽力挽回什么，只可惜她还是不懂我。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说了。
“如果现在我说我可以接受常笑呢？”佳佳似乎不得已放弃一些固执的东西，我的心不禁有所动容，看得出她真的很用心在对待我。
“对不起……”
我轻轻拂去了她那双紧抓着的手，从我的手心里慢慢放下。那一刻，我霍然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所以我只能留给他一个远去的背影。
希望下一个经过她的男人能带给她想要的幸福。
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息。每天我跟常笑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平静而又快乐的美好时光。
我想其实这样也很好，即使一辈子如此，也算是一种幸福了。
不料没多久，我收到一封邮件，是远在上海的余丛发来的。这几年来我们一直都保持着联系。我会主动告诉他一些常笑的近况，尽管他从未主动问过，但我想他心里是惦记常笑的。
余丛告诉我，他准备结婚了。
我知道这个消息后，心情很复杂。余丛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可是常笑呢？
这几年来，我时而会问常笑一句话：“他还在你心里吗？”
每一回，常笑都很坦白的对我说：“还在。”
每当我们涉及这个话题的时候，常笑都会变得伤感。
她心里也一直记挂着余丛。
或许一切还来得及，或许还该给他们一次机会，或许属于他们的幸福会失而复得，或许……只要有丁点儿可能性，都应该把握的，不是吗？
恰好当时，晟雲正要扩展上海的市场，原本我们的宣传计划准备在本地的广告公司中竞标。可我坚持要改变跟上海的广告公司合作。而且指定了余丛所在的美样广告公司。我的决定立即遭到公司高层管理人员的反对，又是常笑第一个站出来赞同。
每一次不管我做什么，她从不问原由，一定会全力支持我。曾经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相信我这么做有我的道理，她相信我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只是这一次她不知道，我的决定是有私心的。
在我的精心安排下，常笑终于坐上了飞往上海的航班。而且是我亲自送她登机的。她开始怕我耽误工作，叫我不要送。但我一再坚持。因为我很害怕，她这一走不会再回来。
常笑去上海的消息，我早已通知了余丛，我不想让他们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见面，至少应该让余丛有所准备。我告诉余丛，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常笑选择留在上海，我希望他能好好对待常笑，带她一起去他曾说的那个彼岸。但是如果常笑回来了，那就证明常笑已经彻底放下了他，心里再也不会遗憾，也不会再有所牵挂，这样常笑以后才能过自己的生活，到达属于自己的幸福彼岸。
常笑刚走的第一天，我就有些后悔了。万一她真的不回来了，该怎么办？如果她依旧深爱着余丛，该怎么办？
当天我就开始胡思乱想，后来常笑给我打来电话，向我报平安。听她的口气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我猜她一定还没有遇见余丛吧。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第二天，常笑没有给我打电话，连一条短信都没有。我想她应该跟余丛见面了吧。她会是什么心情呢？
第三天，依旧没有常笑的消息。
第四天，没有。
第五天，还是没有。深夜，我忍不住给常笑随行的助理小颖打了个电话。她说常笑送余经理回家刚刚回到酒店。
第六天，我给常笑打了电话，借口问她在那边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她说还算顺利。语气很平淡，没聊几句，她就匆匆挂了电话。我感觉到她的心里很烦躁。
第七天，我发了信息给常笑，提醒她记得按时吃饭和睡觉。
第八天，天气预报说上海会降温有雨，我打电话给小颖让她记得在常笑出门的时候，让常笑多穿点衣服，还有要把伞塞进常笑的包里。
第九天，我没有打电话或是发信息给常笑，她也没有。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每天下班我都习惯去常笑的办公室望一眼再走。因为以前我都会等她一起下楼。
常笑，她真的不回来了吗？在她心里最爱的那个一直是余丛，没有人可以取代的，是么？这几年来，我们相知相伴相依，都无法让她感到温暖吗？
那几天我几乎不敢去看手机，铃声每次响起，我都会仔细看一下再接听。我害怕那是常笑要告诉我她决定留在上海的消息。
常笑，很想很想你……
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完那么多天的，直到常笑突然发信息告诉我她订了二十号回来的机票。我立即清醒地打了个长途说我要去机场接她。这次她没有再说不要耽误工作之类的话，而是简洁的说了一个字“好”。
从上海回来后的常笑，明显跟以前不同了。我想她的放下了。当她跟我说起余丛结婚的事时，眼睛里满是祝福。其实在她心里，对余丛唯一的心愿就是知道他很幸福就够了。如今，心愿实现，她再也没什么可想可念。
这样，很好。她说。
常笑走的那段日子，我失魂落魄的模样都被老妈收在眼里。这不，常笑一回来，她又开始旧事重提。
我不想勉强常笑，所以故意做出不在意的样子。我只要常笑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彼岸是什么，这样她才会幸福。
至于我跟常笑最终怎么走到一起的，其实我自己也是稀里糊涂。当我牵上常笑的那一刻，感觉像踩在云端一样。每走一步我都特别的小心，我很怕自己会无意伤害到常笑，那样我将无法原谅自己。
常笑太脆弱，我不断的告诫自己要悉心的去呵护她，让她感到温暖。那么，她永远也不会想要离开我。我会带着她一起去往她向往的彼岸。
有一回散步时，常笑牵着我的手，突然叹了好大一口气说：“真不知道上辈子我作了什么孽，这辈子遇见你！真够倒霉的！老天也一定是在惩罚我，才让我跟你在一起的。”
我听了得意的大笑起来，强行把她拉到我怀里，霸道的宣称：“呵呵，就是你上辈子欠我的，这辈子我来向你讨债，你呀注定要用一辈子的时间还我的债！”
也许爱情本就是一种债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