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白雪吓得小脸发白。
魏海东几人也是脸色剧变,刘奭的突然造访让他们措手不及。哪怕是再晚来一会儿,也就没什么事了嘛,现在正好堵个正着。
怎么办?怎么办?没有时间商量对策了,时间拖下去,刘奭要起疑的。白雪银牙一咬,决定赌一把。
她示意大家坐好,然后故意大声对扮成太监的金兰说:“公公,快开门,是皇上来了。”
金兰忍住快要晕过去的恐惧,颤抖着手开了门,立马弓腰低头,退到门旁边的阴影里,尽量把自己掩藏起来。
刘奭见开门的是个小太监,有一时间的错愕,不过没等他细究,屋里魏海东和呼韩邪一众与白雪一起跪了一地,齐声高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把他的注意力拉到了众人身上。
刘奭一愣,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惊疑之色:“你们都起来吧。”
“谢皇上!”众人起身,刘奭进屋,入座。
金兰只觉得胆战心惊,手脚虚软,生怕刘奭的视线会落在她身上,脑袋一直往低了垂,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魏海东也是在暗暗地捏紧了拳头,要不是人多,走的话会弄出动静来,他刚才就带着大家遁走了,白雪的屋子也实在不算大,藏也藏不了,现在这情况,还真是不好解释。
“皇上很奇怪海东他们这么晚了还来我这里吧?”看刘奭脸上的不虞之色,白雪在心里急速搜索应付刘奭的言辞。
刘奭沉着一张脸,无语,他等着白雪的解释呢。
“皇上,只因白雪私下已于呼韩邪义结兄妹,所以关于和亲的事白雪更是多层关注,本来白雪今天约了义兄黄昏时分相见,想要问义兄对和亲的看法,不想今天一忙就忘了,义兄等不到白雪而担心,恰巧皇上送了和亲美人的名帖过去,义兄就赶了过来,告知于白雪。因为海东对宫中熟悉,就为义兄带路一起过来了。”兄妹相见的话,就不会牵扯出太多问题吧。
“皇上,臣与呼韩邪单于来时,天色尚早,但是不见白雪,单于要等白雪回来,臣就陪着单于一起等,不想,一等就等到月升树梢头,臣与单于要离开时,刚好白雪就回来了。”魏海东配合白雪。
刘奭脸色稍雯。
呼韩邪和呼必焰亦为自己的滞留表示了歉意,呼韩邪又很是诚恳地接着道:“呼韩邪刚才听了白雪的转述,深感于的皇上对和亲一事的诚意,真是感动万分,明日和亲议定,呼韩邪即为汉婿,诚愿汉、匈繁荣共齐,永世修好。”
“好!”刘奭大悦,呼韩邪的态度让他很满意。
“为了汉、匈的和平安定,让我们以茶代酒,预祝明日的和亲顺利圆满。”白雪忙为大家倒上茶水,为刘奭端上一杯。
“好,白雪说的好,单于,海东,让我们以茶代酒,干了它。”刘奭率先一饮而尽。
众人相视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
“时候不早了,海东和义兄该回去了,刘公公,帮我送送王爷和单于。”此地不宜久留。
“是!”金兰由于紧张,不用憋着,嗓音就有点沙哑。
“皇上,臣等告退。”
“嗯,去吧。”
刘奭嘴里应着魏海东的请辞,身子坐得稳稳的,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这让魏海东很是恼火,大有拉着他一起离开的冲动。白雪都说了天色不早了,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就不走呢!
呼韩邪忙悄悄握住魏海东的手,暗暗使劲拉着他退出了房门。他知道魏海东在意的是什么,自己又何尝不介意,但是,此地不宜久留,如若让皇上察觉到事情有异,一切都将无法收拾。
屋里就剩下白雪和刘奭两人,顿时显得有点冷寂,门外一阵风吹进来,已近深秋的风带着冷意,数片落叶被裹挟着卷进门来,竟是有了点萧风瑟瑟的感觉。
刘奭起身,轻轻把门关上,然后回身坐回到桌边,边自个儿倒上杯茶水,边笑道:“白雪,想不到呼韩邪单于竟与你义结金兰,他倒还蛮有眼光。看来,白雪这次在和亲的事上起了很大的积极作用啊!我应该给你记上一功。”刘奭转过头看向白雪,脸上挂着笑容,目光中却包含了太多的意味。
“白雪不敢邀功。”白雪从刘奭一关上门,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不自禁地悄悄往门边挪去。此刻对上刘奭的眼睛,心里更是一惊,忙停了下来,低下头去。
“要得,你说说你要什么赏赐?”刘奭似乎没察觉到白雪的小动作。
“白雪什么都不要,如果皇上真要赏赐的话,白雪恳请皇上取消我和金兰公主的约定。”白雪迟疑了片刻,望向刘奭,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渴望。
刘奭一张俊脸顿沉,眼中的光芒更是闪烁不定起来。
屋里的气氛暧昧而诡异,白雪心中不安更甚,下意识移到门口,把房门打开。回头看见刘奭脸上明显的着恼神色,忙讪讪一笑:“屋里太闷了,嘿嘿。”
“我就那么可怕吗?为什么总是让你避之莫及呢?”刘奭恼火地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顿。
“哪有!”白雪吓了一跳,看样子自己的举动好像伤到了刘奭的自尊心了,无奈只好走回桌边,重新端了杯茶给刘奭,低声道:“白雪是觉得眼下夜深,你我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惹人闲话。”
刘奭接过茶,斜睨她:“谁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说皇上的闲话!”
“当然没人敢说皇上的闲话,可我怕被人嚼舌头啊!”白雪心里叹口气,你是皇上,当然什么都不怕,我怕还不行吗?
“谁敢!我一样不饶他!”刘奭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白雪只是担心而已,皇上不必当真。”白雪暗暗叫苦。
刘奭瞧着白雪变了脸色,以为她又被自己吓到,一阵懊恼,为什么自己极力想讨好她,却总是莫名其妙吓着她?她要是一直这样对自己只有敬畏,那什么时候自己才能走进她心里呀!而且她总是一副想逃的样子,自己难道真就那么不堪吗?
刘奭放下茶杯,忘情地拉住白雪的手,质问道:“白雪,我真的让你那么害怕么?”
“没有,我哪有怕你!”说了不怕,白雪不好马上抽出自己的手,心中一阵慌乱。
明明就一副受惊的小兔般模样,刘奭实在很恼火:“到底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接受我?”自己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为什么会这样?
“皇上,你该回房休息了。”感觉到刘奭的手在收紧,白雪心里更慌了。
刘奭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看,白雪的回避,把他眼里的怒意撩拨得更盛。
刘奭身上没有酒味,可是为什么像是在发酒疯一般?刘奭失去理智般的行为,让白雪害怕极了,她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刘奭握得紧紧的,她挣不动分毫。忽然,刘奭手上一使力,白雪失去重心跌进了刘奭的怀里。
“啊,皇上,你快松手!”白雪心“突”一下就沉到了底,努力地想挣开,却徒劳无功,这越发让白雪紧张的几乎窒息。
“为什么海东可以占据你的心,我就不可以?”刘奭眼眸里交织着强烈的占有欲和心底良知的挣扎,英俊的脸庞此刻因为内心激烈的情绪,而有些扭曲,显得邪肆和诡异。
“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说。”白雪止不住颤栗起来,恐惧由心底蔓延到身上每一个细胞。
“白雪,我不想再放开你,不想!”从白雪在御书房惊恐无助地扑进他的怀里时起,搂住她、再不放开的想法,就在他的心里如原荒的蔓藤般疯长,缠绕、覆盖住了他的心、眼、脑,日日夜夜萦绕在心头的美人,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停止宵想的美人,此刻就在怀里,刘奭无视白雪的惊恐,轻轻一推,两人同时滚倒在厚厚的地毯上。
刘奭沉重结实的身体压在白雪身上,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努力地用力抵住刘奭的胸膛往上撑,白雪稍微喘口气,立刻出声质问:“皇上,你,你快起来!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面前的这张脸,变得如此邪恶,白雪的心不住地下沉,此时的刘奭,已不是平时的刘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