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下午,严树都在宫里边耗着,然后到了傍晚的时分,客氏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央求着严树给她穿上衣服,又趁机又占了严树无数的便宜,把严树疼了无数回。
“廉树,不用说,你是我印月遇见的最有风度最有耐力最甜蜜的小冤家!”客氏把严树拉到了椅子里,毫不迟疑地讲述着自己的艳遇,第一土包子丈夫,第二个弱不禁风的皇帝,第三个徒有虚名的魏忠贤。
客氏对严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
而这时的客氏,已经把心掏给了严树,把灵魂和肉体一概奉送。
所以,她已经完全在严树的掌握之中。
这位皇帝的乳母,兼职的情妇,才是扭转大明朝一切情势的关键,是为第一棋筋。
幸好,严树把她拿下了。而且是彻底解决,这样,许多的事情将迎刃而解,顺风满帆。
严格怜惜地在她小巧玲珑的鼻头上捏了一下,害得这位久旷宫廷的怨妇发出了荡人心魄的猫鸣。
为了大明,为了事业,为了百姓,就是再厚黑又有何妨?
早早吃了饭,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让严树见证了宫廷的奢华和客氏的倾心奉献。
客氏恢复了威严,甚至带了些冷厉的气势,到了门边,眺望一番,把手轻轻一拍。
外间立即就冲进来一个太监,正是黑衣短打扮的客氏第一保镖客东亭,剑眉一扬,星目闪烁:“奉贤夫人!”
“你带我的牌子去,保护着廉大人到北海西苑湖心亭。他今晚要到那儿赏月来着。”
“知道,小的一定不辱使命!”
“好,我还是那句话,廉大人要是掉了根头发,我就拔光了你们身上的皮子!”
“属下知道!”客东亭精神抖擞地吼道。
客氏在严树的耳边道:“我已经做了安排,你放心去吧!有你好玩着呢!”
一股鲜香之气暖暖地卒进了严树的耳朵,害得他大了喷嚏,一把搂住她,又轻薄了一回。
殿里的两个伺候的宫女泥塑木雕般视而不见,低着头,只有胸脯的波涛汹涌起伏,暴露着她们内心激荡的世界。
严树很快就到了北海的西苑湖心亭,这里有一些石舫,更有三两只小船系在湖边的铁桩上,在水面安静地停泊。夕阳的余辉正随着西山的那论红彤彤的火球渐渐暗淡。
一群群飞鸟尽情地在宫廷的这片湖泊附近游戏,给这里带来了一种凄凉的美感,光辉染红了鸟羽,象片片零落的桃花瓣。
严树和客东亭两个人正大光明的前进着,看守园子的净军对严树分外地客气,因为,皇帝刚刚下达了由严树为内团营指挥使的命令,而严树的辞职还没有人通知下去。
“廉大人,您请!”士兵啪地一个响头砸在坚硬的青砖上,砖裂了。
严树饶有兴趣地摸摸他的前额:“疼不疼?”
“不疼!”
“你练习过《葵花宝典》吗?”严树笑得很诡诈。
士兵一脸木然。
转过了栅栏式的湖边花墙,拨打着半人高的花花草草,呼吸着沁人心脾的新鲜香气,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眺望远处,湖心的小岛上,正有一抹鲜明的亭台,而那亭台之上,正有一团粉云。
客东亭一个健步,跃进了湖中的小船上,拔起竹篙,抹掉牵连,把船荡到了岸边:“廉大人。”
严树轻巧地跳进了船中,客东亭铁臂一挥,船向着湖心急速地滑去。
被划破了的湖面呈现出奇异的波澜。
到了,客东亭把住篙,使船紧紧地逼住了青条石建筑的台阶式样的岸边,让严树上去。
船嗖地一声,就归荡着远去了。
严树拾阶而上,在洁净的,大理石玉雕栏保护的曲折小道上潇洒地前行。
“你是谁?”一个少妇的沉稳中带着惊讶的声音问。
严树稍稍看去,亭台的高处,有四个衣着清秀的女子,两前两后地站着。前面的那个年龄大些的女子往前走了两步。
浅绿色的衣料,使这位年龄大约在三十几岁的女子显得非常端庄。
“哦,小人是奉贤夫人派来的。”严树双拳一抱,揖道。
“怎么,夫人她不来了?”这位少妇模样的人沉思了一会儿,有些失望地说。
“是啊,夫人她突然身体有些小恙,不能前来,特遣本人前来。知会诸位一声。”
“本人?你是什么身份?”那妇人已经看出严树不是太监,而且根本不一样,忍不住要问。
严树今天穿了件青色的儒士服,头上打着镤头巾,脚蹬乌油靴,是再普通不过的读书人的打扮,但是,就因为他炯炯有神的目光,清秀的面孔,健壮有力的身材,一套普通的衣着也被他穿出了不同的,非凡的效果来。
所以,这少妇的眼睛盯在严树的身上,欣赏,震撼,夹杂着一丝的嫉恨情绪。
严树大胆地端详着她,只一瞬间就了然于胸,那感觉是,比客氏的容貌来说,旗鼓相当,各擅胜场,年龄上讲,似乎显得稍大一些------因为她的衣裳颜色暗淡了些,样式也单纯了些。
白嫩的面孔,幽雅的目光,蕴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冷傲,贵族气质。
肥胸瘦腰,婷婷玉立,天然的美人胚子。
严树猜想着客氏对他讲的给他一个惊喜的谜底:“请问,夫人,您是谁?”
“你?!”
夫人愤怒地娇声斥责,突然又停息,她胸襟前紧紧包裹着身体的单薄衣服随着汹涌。令人想入非非。
这时,她后面的人往前出来,紧紧地掺住了她。
严树看时,是一个宫女模样的女子,因为那边,在她们的后面,明显是两个宫女,初夏季节,粉红色和浅青色的格调正主宰着宫廷的女界。
不过,这个女子当不是宫女,她的容貌因为刻意掩饰的结果,隐藏在挥起的一只胳膊宽大的袖子里,也因为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的照耀而晃花了严树的眼睛。
身材单薄一些,但是,举止身段和这位少妇极为相似。
她的头发很亮。
“你这人好生无礼!”姑娘几乎象唱歌似的责备着严树。
都说江南女子柔弱,这姑娘生在北方宫廷,却也带着鲜明的南腔,更加其韵味与神气。
严树刹那间思想里流转千百回,立刻玲珑剃透。
“哦,对不起,小的眼拙,不识夫人身份,真该打,该打!”
见严树儒雅风貌,言语清晰,姑娘低了袖子,很认真地看了看严树:“你是何人?”
严树道:“我不是宫内的人。”
“你,你到底是谁?”
少妇缓和了态度,又恢复了对严树的欣赏神情。
“这不重要,”严树说着,轻轻地一笑:“奉贤夫人派我来这儿,可是,她又没有说派在下来这儿有什么事情可做,有谁可见,所以,在下有什么唐突之处,就请二位夫人与小姐原料一二。”
“哦,原来如此!”叹息了一声,非常失望的少妇幽幽地沉思默想了一会儿:“夫人真的没有什么交代?”
“嗯!”
“那,安静公主的事情皇帝到底退了没有?”少妇焦急地问。
“安静公主?”这次,轮到严树惊讶了。
“哦,这位大人。”少妇带着长期委屈生活所历练出来的从容和忍耐,叹息一般的哀婉,说:“是啊,就是我的女儿,大明朝新封册的安静公主。”
“是她吗?”
严树用眼睛的余光已经把这个正偷头打量自己的姑娘看了个大概。心中不由得砰然一跳。
人间最美女儿时。
杏面桃腮,凤目柳眉,正是无限风景佳处。
温温神情,款款姿态,一幅千娇百媚美人图。
夕阳早逝,惟有暗淡的光辉恋恋地缠mian着,在她的身上纹起一圈圈的纯洁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