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省,时家,两江三省五大家族之一。
掌握着西江省靠沿海省的大半个省,其势力甚至蔓延到了沿海省。
时家的书房内,时家家主时振雄与管事时武安同坐在一张沙发上,前者翘着二郎腿,斜靠着身子,正从沙发扶手的一侧探着脑袋点着香烟,而后者则坐姿端正,只坐了半个屁股在沙发上,显然是对家主的恭敬。
时振雄点烟用的居然是火柴,在这个连普通人家里都已经找不出火柴的年代,他居然还在用着火柴,足见他是一个怀旧的人。
将烟点燃后,时振雄甩了甩手中的火柴,然后又吹了一口气,将火吹灭,才把剩下的火柴棍放进烟灰缸里,接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再慢慢的吐出烟雾。
等到一口烟被全部吐出,时振雄才开口说道:“好不容易打通的一条线,没想到被一个小兵给破坏了事,章光飞和蒋建元他们这次事情办的太草率了。”
“家主说的是,章光飞和蒋建元两人也知道自己办事不利,所以都传来消息请罪,希望家主能给他们将功折罪的机会,他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情况。”时武安点头附和,然后继续说道:“章光飞那边传来消失说坏事的那个小兵下个月会退伍回老家南楚省,属于于家的势力范围;而蒋建元那边想要派两个人进南楚省给他的手下报仇,希望家主能帮忙跟于家打个招呼,让于家行个方便。”
时振雄弹了弹只剩下半截的香烟,眯着眼看着时武安,笑着打趣道:“这两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帮着他们说好话?这件事你来安排吧,给于家打个招呼,具体的事项,你给章光飞传话,让他来安排,告诉他,一定要计划的妥当,把事情办得干净利索点。”
.......................................................................
于家。
客厅内,家主于德海坐在首位,两侧分别坐着于晓彤和张之伯二人。
“张家在经过雷声大雨点小的一番报复后,已经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张之伯说道:“他们除了将假坟重新修缮了一番外,暂时没有其它的动作,想必他们还不知道真墓的位置已经暴露,或者是发现了在暗中观察的人,所以暂时没有动。另外,张家这近在各方面调查孙家的事情,而且还与孙家有正面的接触,不过他们应该还没有获得有用的信息,这件事情由张平在负责。”
“嘿,正好嘛,小彤,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跟进,有什么不懂的问之伯,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办事思想和方法,这未来也是你们年轻人的,所以好好干,我相信你比张平那小子要强。”于德海笑着看着于晓彤,眼中有欣慰和自豪,不过也还夹杂着一丝遗憾,显然他这个独生女没有让他失望,但遗憾的不是个儿子,他接着掷地有声的说道:“用实际行动来封住家族里那些爱说闲言闲语的人的嘴,告诉他们,你不仅将会是一个合格的家主,更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家主!”
“父亲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于晓彤点头,郑重的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得跟您说下。”张之伯看着于德海,突然出声说道:“时家管事时武安打电话来说有个小兵坏了他们事,让他们折损了几个人,他的手下想报仇除掉这个小兵,但是那小兵是南楚省的人,所以时家希望于家能给他们行个方便,放两个人进来。”
“这件事情交给你和小彤来办,查清楚那小兵到底坏了时家什么事,看看他是否有价值,若没价值就卖给时家一个人情。”一个小人物生命的价值在于德海眼里自然算不得价值,所以他只是很随意的说道,于德海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他的这个决定,才使得日后杜大要灭于家的决心变得更加的坚定。
........................................................................
孙家的书房灯光昏暗,彷如黑夜中在风中摇曳的残烛,似随时都有可能会彻底的暗下去。
年迈的孙有军坐在昏暗里,光线暗的看不清他的脸色,唯独他的双眼,眼中映着灯光,可以看到浑浊和老态。
孙志咏站在老父面前,微躬着身子,小声的开口说道:“盗墓的人仿佛就根本不存在一样,无论怎么查,都没有半点蛛丝马迹,在南楚省,想要把事情做的这么干净,也就张家和于家了。但是两家先后都来澄清了自己与此事无关,尤其张家,更是当代家主张安之的小儿子张平亲自上门澄清,并且对于孙家祖坟被盗一事表现的愤愤不平,说要全力协助孙家捉拿盗贼,实则借机旁敲侧击打探消息。如此看来,于家的嫌疑就更大了,但也无法排除张家是在故意混淆视听。”
“张家于家,都不安好心,这件事情到底是哪家干的,并不重要,现在风波已经平息,就到此为止吧。”孙有军的声音从昏暗里传出:“南楚省,十八个市,大小家族几十个,芈江将南楚省分成东西两半,张家于家犹如庞然大物一般各占一半,其它家族,要么仰其鼻息,要么保持中立;像我孙家,中道落根与此,因为我父的关系,才可以保持中立,但是这样的光景还能有几年?父辈的余荫终有耗尽的一天,而这一天已经在慢慢的靠近了,等我死了,孙家也该站队了。这些年,张于两家明争暗斗愈演愈烈,而两江军校的后人们则宠宠欲动,野心勃勃的想要组建第六大家族,为父不愿意我孙家成为两江军校后人们实现野心的工具,我张家如今的价值只能是一把刀,而做不成握刀的手,刀的命运,败则粉生碎骨,胜也会被掩藏。我争取多撑几年,为你们再挡一挡,如果在我死之前,张于两家能斗得个两败俱伤,那我张家顺势崛起,即使是做刀,也要做一把他人无法轻易驾驭的刀。若是我等不到那一天,在我死后,你就在张于两家中选择一家,然后借助他们的力量,整合两江军校后人们这股力量,这样即使是做张于家的附庸,也是有话语权的附庸。”
“是。”孙志咏内心悲凉,双眼噙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