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就这样卷缩在他的怀里,猫的体温比人高,虽然这家伙的猫很久没洗过,摸起来一团一团的,一点都不想动的他抱着猫就在这厕所里面睡着了。
“小路!你怎么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意识回归身体,手边的猫已经不见,但还有些许的残温,黑猫不是梦。
紧接着一双大手把自己从地上抱起,全身上下传来剧烈的痒痛,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我送你去医院!罗斯阿姨快叫救护车!”他的意识又再一次的离开身体,在昏迷之前他还能听见人们的惊讶声,还有几个家伙幸灾乐祸地声音。
“喵?”躺在医院病床上,这舒服而又温暖的病床让他躺着根本不想离开,他真的很想逃离孤儿院,去哪都可以,突然间耳边又传来猫的叫声。
猛然睁开双眼,一只龇牙咧嘴的黑猫站在自己的胸口上面,锋利的犬牙似乎能咬穿自己的脖子,黑猫!这黑猫怎么找过来了!还这么凶!
“你甘愿一辈子就这么忍气吞声下去吗?”他发现黑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然后耳边就听见一个怪异的声音,谁在说话?整个病房里面什么人都没有,难道是这只黑猫!猫……怎么可能说人话!
“回答我的问题!小男孩,你的懦弱让我看着恶心,不敢反抗,一味的纵容施暴者,他们只会更加凶残,你会被他们榨干!连骨头都不会剩下!”黑猫的话从天而降,重重砸在他的身上,引起他心中的共鸣,很对!但自己就是做不到!
“我一个人,我打不赢他们!如果我反抗他们会杀了我的,那狗屁法律也不会判他们刑,我们还没到年龄啊!”恐惧还是占据他内心深处的绝大部分,心里面像是被插了一把刀似的,在滴血,好痛!
“他们杀你没事对吧!那如果你杀了他们也没事对吧!就算你杀不死他们所有人,拼尽全力杀一个人难道不行吗?”黑猫的话带有冲击波的效果,一次次震撼着他的内心,心中的一堵墙在黑猫的话语中彻底崩塌,我什么事都没干,他们凭什么要打我,我凭什么要忍着,他们不讲情面,那我更应该让他们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一个月后。
自己被院长带回了孤儿院,临走时院长问道:“小路,那天你为什么会倒在厕所里面,要不是我半夜起来上厕所,你怕是要死在那里!”
他不想说话,院长背对着自己走在前面,楼道拐角处,一名护士正在系鞋带,她的身边听着一辆器具车,上面还放着一堆没有拿去消毒的手术刀。
他走过器具车的一瞬间,随手摸走一把带血的手术刀,偷偷放进口袋里面。
“我知道你受的什么伤,我也清楚院里面有一群这样的孩子,但我不敢相信他们居然这么过分!你回去后我会把你安排在单间里面,随时把门锁上,我和阿姨都有钥匙,门我们会自己打开的,这期间我们会帮你们处理!”院长说的轻巧,他却完全不会相信这些大人的话,那些也是一群小屁孩,难不成要把他们打一顿?工作人员除非不想在这工作了还差不多!
他还是没有开腔,只是默默将手中的手术刀放进口袋里面,上面的血液粘在手上,还没有干,摸起来黏糊糊的,他嘴角一笑,真的好舒服……
重新站在孤儿院的大门上,看着人来人往的大人,看样子又到了每三个月举办的收养大会,那些不能生育的父母或者好心人就会在院方的组织下参观孤儿院,其实就是看有没有喜欢的小孩,然后带回去收养,黑木帝国的收养程序并不完善,只需要登记真实姓名和家庭住址,联网与警察确认后就可以带小孩走,但是谁知道这些小孩被带去那了……
“院长好!”
“我们还有单间吗?给一间让小路搬过去……”院长和阿姨之间的对话,他并没有过多的听,他的目光被右边的花坛那吸引过去,之前把自己打得那么惨的家伙们一脸羡慕嫉妒恨地看着被大人领走的小孩。
“嗯?那家伙居然回来了!还没死啊!”坐在花坛上面的几个家伙在羡慕嫉妒恨之外发现了他,不过这次他的眼神完全不同,空洞无边,似乎能吸入世界上的所有东西。
“真的是个怪物,他妈是不是被怪兽抓去,生下这个贱种的?”
“还敢看着我们,上次没把他打惨吗?”
“今天晚上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他默默地盯着花坛上的那几个家伙,在他眼中,世界都是彩色的,唯独这几个家伙全身上下都黑漆漆的,他们的嘴巴一片白色,动来动去的像是吃人的怪物,我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毫不畏惧,反而有些喜悦……
夜幕降临,大地被黑暗一点一点的吞噬,原本人满为患的院落花园已经变得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连路边上的灯都没有了以前那么明亮,他静静的站在窗前,房间里面漆黑一片。
墙壁上面的闹钟滴答滴答地响,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闹钟,晚上十点半,孤儿院已经关门,大家都该躺在床上休息了,可他还要继续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夜深人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连夜巡的阿姨都来了几道,他们上不来了吗?不可能的,他们是什么样子的家伙,自己心里面还不清楚吗?
窗口突然吹来一阵怪冷的风,他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自己都等睡着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轻手轻脚来到窗前,果然不出所料!花园中窜过几道黑影,自己的客人终于要来了!
他的房间窗口正对着花园另一边的值班室,一个黑影悄悄溜到门口,值班的阿姨瞌睡非常多,就她这样值班着火了都不知道,黑影轻轻打开值班室的大门,在墙壁上寻找房门钥匙,孤儿院里面除了仓库和院长等极少数这里没钥匙外,其他房间都有,也包括他自己所在的房间。
“钥匙得手了吗?”他转过身把身子隐藏在阴影里面,几道黑影横穿过花园朝自己这栋楼来了!
铺盖打开把枕头塞进去,然后把铺盖盖在上面,装成一个人在睡觉的样子,自己最后缩进衣柜里面,手放进口袋里面,握紧刀把。
“咔咔……”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他们的动作很轻,如果是熟睡的人根本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他们以前经常这么干,偷偷潜入其他房间偷东西,或许就是上次自己耳朵尖,被他们的声音吵醒,开灯起来发现了他们抱着一堆东西回来,院方通过监控发现了他们的行为,自然而然找上门来,他们只是群小屁孩而已,什么东西都不懂,于是觉得是自己告诉了阿姨,说了他们坏话就这样自己被他们当成了发泄对象。
“咔嚓!”反锁的门被打开,几个家伙的脚步声被自己听着清清楚楚,透过衣柜的缝隙,看见他们四个人小心翼翼地站在大床两侧,眼神示意一起动手。
两个家伙拿着手腕粗细的木棍,,一个拿着抹布和绳子,看样子又想把自己绑走吧!
再看看最后一人,一道寒光从他手中闪现而过,在月光的照耀下很清楚看见那家伙掏出了一把折叠小刀,这家伙上威胁最大的,应该最先干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瞬间明白了一下自己这个年龄不应该知道的东西,不能让人发出较大的声音,就要割穿对方的气管。
“上!”两个拿着木棍的家伙先下手,他们狠狠敲在那个枕头上面,要是那是个真人,早就哇哇大叫起来。
“等等!不对劲!”拿刀的家伙一听这个响声都觉得不得劲,没有敲在人身上的闷声,反而空空荡荡的!
拿绳子的家伙抓起铺盖用力掀开,该死!是枕头!什么情况!
他知道自己该行动了,躲在衣柜里他们是迟早能把自己找出来的,轻轻推开衣柜门,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自己就如同死神一般出现在他们身后,面前的那个拿刀的家伙,是他们这个群体的老大,也是打自己最狠的家伙!
“就你当做我的第一刀吧!”掏出口袋里面的手术刀,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锋利,他拿在手上,伸出左手猛然抓住那人的下巴,右手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反应朝着脖子用力割去。
一滴血,脖子被割穿后,血液直接喷射出去,在银白色的月光下,显得特别刺眼,献血溅在洁白的床单上面,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他脚下用力向后蹬去,朝着拿绳子的家伙用力挥过手中的手术刀,那人吓得连连后退,用自己的双臂想要挡住刀锋,不料手术刀连同衣服和手臂一起给他割开,恐惧症发出自己从未想象过的,撕心裂肺地惨叫声!
“出什么事情了!”阿姨们一边跑着一边穿着衣服,手里面拿着手电筒急急忙忙地跑上楼,顺着声音来到他的房间,一进门灯光一照,整个人直接吓瘫倒在地上。
他背站在四具血肉模糊的男孩尸体上面,地板墙壁全是喷溅的血液,男孩临死前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手用力向门口抓去,他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手里面的手术刀还在滴血……